“是真的,哀家本来也想帮着皇帝隐瞒一下,但是这萧洛凝今日的行为越发的过分了,而且这一次难保皇帝再会偏袒她。”太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面露疲惫的神色。杜莫生闻言却是一愣。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杜莫生越发的好奇了,难道说萧洛凝又做出了什么事情吗?否则太后也不会找到他的吧。
“萧洛凝前几日出手伤人,害人性命,但是皇帝有意偏袒她。哀家也无能为力,哀家今日请丞相过来就是想要请杜丞相能够在朝堂上给皇帝一些压力,不要再让他一错再错下去了。”太后望着杜莫生的神色,暗暗地打量着,看着杜莫生的目光越发的阴暗,面上也满是怒容后便放下心来。
“伤人性命?!太后所言可是真的!”杜莫生闻言猛地惊起,太后的眸光暗了暗道:“丞相也知道后宫不能干政,这件事还要劳烦杜丞相了。”
杜莫生现在满脑子只有萧洛凝杀人一事,哪里还能听的进去太后的话,不过片刻而已心中就大喜起来。
杀人偿命,萧洛凝这次犯的错误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被遮掩过去的,除非司空昱不想要这个皇位了。
只要萧洛凝一倒台,那么凭着自己的势力和杜若锦自身的才情容貌,想要坐上皇后之位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这样一来,他也不用再和司空朔合作,冒着谋朝篡位的危险,反正他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杜若锦坐上那最高的位置上,既然司空昱可以做到,那么他也就不需要司空朔了。
“太后放心,老臣一定不会任由皇上胡来而坐视不管的,杀人偿命,萧洛凝必死无疑!”杜莫生将这件事情的利弊在心中十分飞快的分析了一遍之后,这才收了脸上震惊的神色,朝着太后恭敬的说道,言罢后便转身离去。
望着杜莫生坚定的离去的背影,太后的嘴角微微勾起,她可没有错过方才杜莫生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和贪婪。司空昱啊司空昱,这一次哀家倒是要看看你该如何面对这满朝的文武百官,要怎么样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护着萧洛凝!
御书房里,司空昱和沈惠安相对而坐眉头紧缩。已经三日了,司空昱几乎要将整个浣衣局给翻过来,但就是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
只要一想到萧洛凝还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司空昱就觉得心里一片冰凉。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将萧洛凝留在身边。
“惠安,等会儿你出宫的时候将碧玉和木莲带上。”司空昱无精打采的靠在椅子上,当初萧洛凝在入狱之前特意交代要将碧玉和木莲送出宫去,否则的话她还不知道那些人会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怎么对付这两个丫头呢。
沈惠安闻言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知道萧洛凝的顾忌的,更何况就算萧洛凝不说她他也会提出这个条件的,毕竟要将碧玉放在这样一个尔虞我诈的环境里,他实在是不放心,更何况萧洛凝还不在她们身边。
“阿昱,现在距离你和太后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天?”关于萧洛凝的事情,他事后也是有所耳闻的,虽说萧洛凝自请入狱,但是太后怎么会允许她再次逃脱,因此当下便逼着司空昱承诺五天之内一定查清真相,否则就立马处死萧洛凝。
“还有两天,可是我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听见沈惠安这样问,司空昱越发的觉得心烦了,想想只有两天的时间了,他就觉得头昏脑涨,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任何的线索。
司空昱抱着头深深地埋在膝间,这样无助的感觉像是一万只蚂蚁在噬咬着他的内心一样。
“惠安!”司空昱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扯过沈惠安的手,望着他的眸子也充满了希望,他满心欢喜的看着沈惠安道。
“不若我带凝儿走吧,什么皇宫什么帝王什么江山,我都不要了,我只要她。”沈惠安闻言却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震惊得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司空昱这个手握生杀大权,操纵万里江山的男人,竟能这样轻易地说出放弃一切的话来。
沈惠安呆愣的看着司空昱,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毕竟司空昱拥有的可是全天下的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权势地位,可是他为了萧洛凝竟能轻言放弃。作为萧洛凝的哥哥他是万分感动的。
但是作为和司空昱一起长大一起打拼的兄弟来说,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司空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大历朝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更何况皇位一旦落在了司空朔的手里,凭着他的性子,一定会对司空昱赶尽杀绝的,这绝对不是一个值得考虑的主意。
“阿昱你冷静一点!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不能走,你要记住你不可以再有这个念头!”
沈惠安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拼命的摇晃起来,试图通过这样的方法可以让他清醒一点,不要在一时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来。
因为他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么害死的就不仅仅是他和萧洛凝,还有整个大历朝的百姓!
“有什么办法!我现在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只要一想到凝儿在那种地方。两天后可能就会丢了性命,我就恨不得替她去死。”司空昱的情绪越发的激动,一把甩开沈惠安的手朝着他大声的吼道。
“你放心,大牢里有我的人,阿凝现在很好。”沈惠安看着几乎已经发疯了的司空昱,心中也不是滋味儿,只能这样轻声的安慰他。早在他知道萧洛凝的事情之后就在大牢里安排了几个自己的人,替她换了一间干净的房间。
司空昱闻言这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沈惠安的眼睛,终于像是脱力般的伏在他的肩头。一如多年前年少孱弱的帝王在无奈绝望的时候那样,沈惠安也不动弹,他知道司空昱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跳跃的火光映着屋内两个男人的满面愁容,哀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