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萧洛凝开口说话,安玉这才注意到她,只见她浑身只着白衣,轻纱也是同色,通身的气质斐然,便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都有种让人忍不住臣服的念头。看到这里安玉的心头一惊,因为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这分明就是萧洛凝身上才会拥有的天生的压迫感。
想到这里,安玉越发的心惊胆战起来,难道说是萧洛凝回来了?看着转身就走的三人,安玉突然大声喊道:“萧洛凝!”谁知那三人就连脚步也没有顿一下,直直的离开了。看到这一幕安玉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是自己多想了。萧洛凝已经离开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再说了,现在司空昱还没有恢复记忆,所以即便是萧洛凝回来也是无济于事的,只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那日的早朝萧洛凝到底还是没有和楚升灏同行,其一是因为自己是女子,其二是因为自己根本就算不的是西北的使臣,所以自然是不用去的,其三就是因为她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做好要和那人见面的准备。
朝堂上不去也就罢了,但是今晚司空昱特意为西北使团举行的洗尘宴却是由不得她不去的,毕竟司空昱已经在皇宫里为他们安排了住处。萧洛凝挣扎了许久之后这才稍稍释怀,自己已经回来了,这一面总归是要见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萧洛凝同那日一样,轻纱覆面,毕竟这场宴会上会遇到的熟人太多了。萧洛凝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由于宫里不许马车通行,所以萧洛凝等人到了宫门口后就有人拦住了去路,他们只能下来,走到举办宴会的大厅。
由于不是什么太过于拘泥的场合,所以也没有那样的严肃,江清欢挽着萧洛凝的胳膊有说有笑,两人正走着,突然被一个抱着孩子的嬷嬷狠狠的撞了一下。萧洛凝眼疾手快的扶住江清欢的身子,抬眼望去,只见襁褓中一个粉团的孩子,看年岁也就六七个月有余,生的粉雕玉琢好不可爱。
“老奴该死,冲撞了贵人们!还请恕罪!”那嬷嬷一见江清欢生的这般美貌,便料定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身后的那个女子也是一样,虽然面覆轻纱,看不得容貌,但是通身的气质竟比宫里的娘娘还要好。看到这里,那嬷嬷赶紧跪下认错。
萧洛凝一心都在那个孩子身上,自从看着白落珍的孩子出世之后,萧洛凝好像对孩子就有了一种更加特殊,这会儿见着这个孩子更是喜欢的移不开眼来,哪里还回去责怪她呢。想到这里萧洛凝动作温柔的扶起开口轻声的说道。
“这个孩子生的着实可爱,不知道我能不能抱抱?”萧洛凝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开了口,那个嬷嬷闻言先是一愣,但是随后看到萧洛凝那双清亮的眼中尽是疼爱和柔情的时候,嬷嬷还是神鬼差使的将孩子递了过去,不知为何,嬷嬷总觉得萧洛凝一定不会伤害这个孩子的。
萧洛凝满眼笑意的接过孩子,动作轻柔生怕会弄疼了怀中的小人儿,谁知这个孩子竟然一点儿也不认生,瞪着乌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萧洛凝,随后咧嘴一笑,更是看的萧洛凝心都要化了。
“李嬷嬷,樾儿在哪里?”萧洛凝正逗弄这怀里的孩子,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问道,萧洛凝抱着孩子的胳膊一僵,身子也有些忍不住的开始发抖。站在一边的江清欢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儿,连忙扶住她。只见萧洛凝眉头紧皱的慢慢抬起了头。
“夫人,这位贵人很是喜欢小公子,这……”李嬷嬷听到声音后很是为难的说道,碧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只见一个雪衣如华的女子,面覆轻纱,只露出一双善睐明眸。碧玉的身子也是一僵,随后有眼泪木然滑下。
萧洛凝覆在轻纱下面的嘴角微微勾起,看来她还是低估了碧玉。原以为自己打扮成这样再也不会有人认出自己来,可是萧洛凝错了。她忘了碧玉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莫说是一双眼睛,只怕是单看她的背影,也绝对不会将她认错的。
想到这里,萧洛凝的嘴角勾起温暖的弧度,只是没想到自己离开的这一年里,碧玉竟然连孩子都有了,怪不得自己方才见他第一眼是就觉的这样的亲,怪不得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怕她,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萧洛凝再次见到她,心中怎么能不激动,但是这里毕竟是宫门口,如果被其他的发现了异样,那么事情会很麻烦的。想到这里,萧洛凝给她递过去一个眼神,碧玉立马会意跟了上去。直到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碧玉这才忍不住的扑了上去。
“你这一走当真是音讯全无,当日里我们对你的交代,你竟是全都忘了!”当初萧洛凝离开的时候,沈惠安等人自然是万千的交代,等到她安定下来以后一定要告诉他们。可是萧洛凝倒好,自从江南一别之后再也没有了音讯,沈惠安也派出很多人打听,可是一点儿结果也没有。
江清欢看到现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萧洛凝的古故人,怪不得萧洛凝方才的反应那样的反常呢。想到这里,江清欢慈从萧洛凝的怀中结果孩子,好让她们二人细细的说话。那个孩子也是个乖巧的,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娘亲有要事要做,所以老老实实的待在江清欢的怀中,不哭也不闹。
萧洛凝轻轻摘下面纱,眼底已经是一片湿润。自己初到西北燕凉就被皇后和烈如歌盯上了,之后虽然解决了这两人,但那个时候萧洛凝已经不想要再告诉别人她的行踪了。她想要将过去的一切都掐断,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的消失。
“都已经是做了娘亲的人了,竟还像个孩子一般哭哭啼啼的,也不害臊。”萧洛凝嘴上嗔怪着,手上还是十分温柔的为她擦去眼泪。碧玉闻言这才噗嗤一声破涕为笑,两人双手紧握,一切早已经在不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