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的那天,老婆婆的心中还是格外的不舍得,她拉着萧洛凝的手,眼睛里面含着满满的浑浊的泪水。
“凝儿姑娘,老太婆我一直将你当做亲孙女看待的。我没有孩子,更没有孙女,这么多年来,一直一个人生活。自从你来以后,我的生活便增添了色彩。想不到这么快,你就要走了。凝儿姑娘,以后你一定要幸幸福福的生活下去,也算是我这个老太婆对你最后的祝福。”
听着老婆婆的话,让萧洛凝的心中也是格外的伤感的起来。
自己走了以后,老婆必然是一个人生活,而且老婆婆是这么大的年纪呢,以后若是更老一些,没有人在身边伺候着可怎么行?
而且依照司空昱的意思,自己是大顺的皇后娘娘。若是回到宫去,就更没有机会再次出宫,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来探望老婆婆。
只要一想到老婆婆,从今以后便会自己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面。萧洛凝就觉得自己心如刀割,实在是不舍得。
她的双眸中含着泪水,夜静静的抓着老婆婆的双手,哽咽的开口。
“奶奶,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非常幸福的生活下去的。只是奶奶,我走了以后,并没有人陪你说话,你一定会孤独的。”
瞧这祖孙两人,万般的伤感,离别的愁绪,将所有人笼罩。
司空昱轻轻的叹息一声,既然你们这么舍不得老婆婆的话,自己倒是可以接了老婆婆进宫去。这样一来,既可以报答老婆婆对凝儿的救命之恩,二来,又可以让凝儿和老婆婆一直相伴,解决这离别的愁绪。
想及此处,司空昱便轻轻地开口。
“凝儿,其实,我们可以带奶奶跟我们一起回去的。”
萧洛凝回头,看着司空昱,两只眼睛被泪水所模糊。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带奶奶一起回去吗?”
“当然是真的,我是大顺的皇帝,金口玉言,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真切切,绝对不会欺骗人的。”
在听到司空昱的话以后,老婆婆万般的惊愕,她惊叫一声,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的盯着面前的司空昱。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是皇上?”
既然已经决定将老婆婆接回宫去,这件事情早晚都是瞒不住的。
司空昱便轻轻地点了点头:“是,我就是皇帝。”
老婆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起头来。
“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草民愚钝,没能识得皇上的龙颜,怠慢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那苍老而略显佝偻的身体匍匐在地上,微微的颤抖着。
司空昱慌忙向前,一把扶起了地上的老婆婆。
“奶奶,您快快请起,千万不要这样。您救了凝儿,是凝儿的救命恩人,而凝儿是我的皇后。也就是说,您是我的恩人。更何况,你是长辈,在我的面前更不需要行这样的大礼。”
虽然司空昱如此说,但是老婆婆的心中依旧是战战兢兢的。
她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对于她们这些小老百姓来说,所谓的皇帝,远在皇城之中,端坐于龙椅之上。皇帝就是她们的天,是他们的神,是她们毕生以来都必须尊崇的人。
可是,今日她们的皇帝居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确实是叫她心中格外的慌张。
萧洛凝轻轻地扯了扯司空昱的衣袖,压低了声音,不满的埋怨起来。
“你瞧瞧你,都吓到了奶奶。这件事情就不能等以后再说嘛,非要这个时候说,瞧你把奶奶吓的样子。要是奶奶有一个好歹来,我一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司空昱慌忙陪笑:“对不起,我的好凝儿,千万不要生气,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若是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的话,我一定不会说出来的。”
萧洛凝轻哼一声,扶着老婆婆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轻轻的帮着老婆婆捶背捏肩:“奶奶,你千万不要被他吓着。奶奶,你说句话,你可千万不要笑我,你要是有什么好歹,我该怎么办?”
过了许久,老婆婆这才反应的过来。
她反应过来以后,看到萧洛凝正在为自己捶背捏肩。顿时吓的魂飞魄散,面如土色。
她慌忙站了起来,拜倒在萧洛凝的脚边。
“这可万万使不得,皇后娘娘,您是何等的身份,岂能为我这个乡下粗人捶背捏肩,岂不是折上了老太婆?娘娘,前些日子,草民不知道娘娘的身份,让娘娘帮草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草民真是该死。”
萧洛凝觉得万般的无奈,伸手去扶老婆婆。
“奶奶,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何况我现在也没有想起来,我也没有承认,我就是皇后娘娘,你不必这样子。不管怎么样,也不管我到底是不是皇后娘娘,你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奶奶,是我的亲奶奶。再说了,这一段日子以来,也多亏了奶奶对我的照顾,才让我有幸能够捡回一条命来。不是说的这一切的话,也应该是我跟奶奶说感谢。这段日子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不值一提的,奶奶千万不要挂在心上。”
萧洛凝越是如此说,老婆婆的心中越是感到不安。
在他们的骨子里,他们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份是卑贱的,是不足以能够与这些高贵的人平起平坐。
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皇后娘娘的恩人,也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长辈,他们的骨子里面总是会低人一等的。
瞧着老婆婆的样子,萧洛凝感到万般的无奈,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好任由老婆婆去。
但是,既然已经决定将老婆婆接回宫去,他们也就带着老婆婆一起回宫。
老婆婆早就吓得傻了,哪里还敢拒绝?司空昱和萧洛凝说什么,他也就做什么,不敢有半分的反抗和拒绝。
萧洛凝觉得,若她真的是皇后身份的话,还真是让人觉得格外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