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王爷对皇上没有任何的威胁的话,日后有权有势之后,也算得上是为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叶夜微微的扬唇,轻笑一声,缓缓的开口:“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不如,就依摄政王的办法,先在此地住上四五日,等官道修葺完好之后,我们再启程也不迟。”
“永王爷的意思,正合本王之意。那这件事情,便如此决定。”
寻了附近的驿站,便安排了住下来的事宜。
他们此行回去,带了大量的钱财,那都是此行的收获。他们必须得万般的小心行事才行,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此次也算作是白白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入了夜,沈惠安却是如何都是无法入睡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他一直都觉得心中万般的忐忑不安,好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般。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半晌,也是无法入睡。沈惠安披了衣服,从床上坐起来,就着床边的蜡烛,他开始发呆。
现如今,他离京已经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他的那个小娇妻,现在是如何了?是瘦了还是胖了?
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是否有想念他?是不是也跟他一般的,坐在蜡烛下面发呆、思念?
想了半晌,沈惠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抬头去瞧那明明灭灭的烛火。
他心中的忐忑,依旧是没有消失。
为何官道会忽然的需要修葺?他也没有仔细的去问,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缘故?
再或者,这一切是人为?
毕竟,上次在宁城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全然弄明白。他知道,他们的行踪,那神秘的幕后人,可是一清二楚的。
或许,他们之间有内鬼,也说不一定?
那么,那个内鬼,会是何人?难道说,会是……永王爷么?
皇上私下吩咐他,要他密切的监视着叶夜的一切。而他,却是没有发现过叶夜有任何不妥的行踪。
或许,正是因为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是这一次行程中最不妥当的地方。毕竟,皇上没有任何的理由,去胡乱的怀疑一个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皇上的亲兄弟。
窗外,忽然变的嘈杂喧闹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沈惠安浑身一惊,飞快的站起来,快速的往外面走去。
还不等他走到门口,已经有下属飞快的撞开了房门,战战兢兢的开口:“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驿站,驿站着火了……王爷,快些走…………”
沈惠安顿时大惊失色,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半晌反应不过来。
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发生?官道恰好被毁,他们所住的驿站,又恰好失火?
这一切的一切,不管沈惠安怎么去想,都觉得更像是有人事先策划好的一般。
只是,现在的情况,哪里有时间去容忍他细细的思考?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是被自己的亲属一把拉住,飞快的往外面跑去。
刚出了门,便听见四处都是凄凉而绝望的尖叫的声音,四周火光冲天。
只呛的沈惠安不停的咳嗽着,炙热的火焰,灼烤着他的面部,他的鼻间都能够闻得到东西被炙烤的焦糊的味道。
亲属抓住他的手,牢牢的将他护在身后,一边捂着嘴往外面冲着,一边回头招呼着他:“王爷,您别担心,属下定会带您逃出去。”
四处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听在耳中,是格外的刺耳。
这家驿站,不是一家官驿,所以,住在这儿的人,鱼龙混杂,各色各样的人都是有的。
沈惠安捂住自己的口鼻,飞快的往外冲去,但是,他的内心却是非常的担忧。也不知道,随着他们一起回京的那几箱银两,此时此刻如何了?有没有被好好的运出去?
他知道,即便是自己的性命没了,都要保证那些银两是完好无损的。
“东西怎么样?你别管本王,赶快去找东西。”
亲属慌忙回答:“王爷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去运东西了,那些东西保证万无一失。王爷,您快些跟属下走,再晚一些,只怕是出不去了。”
沈惠安这才放心下来,这些都是他的亲属,他们办事,他自然是放心的,一番波折,终于是慌慌张张的跑出了驿站,站在驿站前方的空地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有许多的人,提了水桶,正在焦急而飞快的扑灭这滔天大火。只是,这点水好似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那火势不但没有减小,反而有增加的趋势。
周围的人,喊得喊,叫的叫,乱成一片。
四周人影憧憧,也不知道,身边的人到底是何人,是敌是友?
几个亲属一直站在他的面前,警惕的瞧着四周,以备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保护自家的王爷。
喘过气来的沈惠安,打量着四周,希望能够找到运送银两出来的下属。可是,找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来。
这个时候,沈惠安想起一个人来,为什么他还没有出现?会不会,他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打那些银两的主意的?
还在思索之际,从驿站里面,又跌跌撞撞的冲出一道熟悉的人影来。
仔细一看,不正是叶夜,又是谁?
只见叶夜浑身上下一片狼狈,就连头发都似乎已经烧焦了一些。他没有穿外衣,只穿了中衣便跑出来了。雪白的中衣上,有许多被火焦灼的痕迹。
看样子,叶夜也应该是在熟睡之际,被外面的声响给惊醒。来不及穿上外衣,便是已经跑了出来。
但是,沈惠安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
他冲上去,一把扶住叶夜,警惕而怀疑的打量着叶夜,嘴上却是担忧的追问一句:“永王爷,您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哪儿伤着?”
叶夜剧烈的咳嗽着,只咳的双颊一片通红,就只差将肺给刻出来了。他脸上有许多的灰土,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看上去甚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