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何人?”捕头带着萧洛凝和司空昱进来,县令疑惑的看着两人,司空昱站在这公堂之上,竟然比他更像是主事的人,说话的语气不由客气了些。
“大人,此二人便是和死者有过摩擦的两人。”捕头解释道,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将两人带到了县衙,便没有他多少事情了。
“你们抓我作甚?我不认识那老妇人,你们抓错人了。”萧洛凝刚要开口说话,门口便传来一阵喧闹声。那日那书生被捕头抓着,一脸难堪,他是个读书人,今日被捕头抓了,竟还说他是杀人凶手,这对他以后的仕途造成多大的影响。
“大堂之上,不得喧哗。”张新洲拍了拍桌子,公堂安静了下来,书生看到萧洛凝两人,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碍于在公堂上,没有说话。
“传死者家属。”人都到齐了,张新洲准备开始审问,司空昱和萧洛凝两人看上去不像是小人,这书生柔柔弱弱,更不像是能杀人的。张新洲想不到自己上任第一日,便遇到一桩命案。
一个妇人一路哭哭啼啼,头上戴着一条白布,张新洲惯例问道:“你是何人?”
“妇人谢氏,死者是我婆婆。”谢氏拿着一条丝绸的手帕,擦着眼泪。
“死者是何时被人发现的?”
谢氏哭着将事情说出来,只是让萧洛凝怀疑的是,谢氏的说辞,像是背过一样,从头到尾,没有停顿一次。
老妇人,也就是死者,昨日一夜未归。谢氏今日发觉不寻常的时候,出门去找死者,却在镇门口发现了死者,于是报官。报官之时告诉张新洲,死者平日里面有和其它人没有多大的摩擦和瓜葛。
“婆婆那日是扶着腰回家的,她说被人撞了,腰疼。”谢氏抹着眼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萧洛凝在心里冷笑,看来这件命案,很容易便可以解开了。“那日我在街上看大这老妇人的时候,是有些摩擦,只是未到要杀人的地步。”
“我没有撞到她,是她自己摔倒的。”书生唯唯诺诺的说,“那日若不是这位夫人,我便要赔她许多银两。”
“你胡说,你分明把我婆婆撞到,不然她又怎么会腰痛?”谢氏指着书生,一脸凶狠,却像变脸一样,又哭了起来。“你撞到了我婆婆,却不想给钱,便和她们勾结,非要说我婆婆没有撞到你们。”
“哦?”萧洛凝觉得有趣了,这个谢氏,怕是有什么目的,或者是得到了什么好处。“你说你婆婆腰疼,那你们有去给你婆婆买药吗?”
谢氏的眼神有些闪躲,“家里贫穷,连饭都吃不上,哪儿来的银两给婆婆买药?”
萧洛凝心里更笑得欢了,“你们家既然贫穷,为何你身上穿的都是棉布?甚至手帕是丝绸的呢?”
“这是我嫁过来时的嫁妆。”谢氏支支吾吾的说,转而怒道,“这些和我婆婆的死都没有关系,你们合伙将我婆婆坑了,心里气不过,将我婆婆杀了。”
“既然是你的嫁妆,为何不卖了,给你婆婆买药?”萧洛凝冷笑,和她对簿公堂,这谢氏还不够,虽然有人教了她怎么说,却没有告诉她怎么回答萧洛凝的问题。
谢氏眼神闪躲,“就是你将我婆婆杀害了,大人,请你一定要为我婆婆做主啊。”
“安静!”张新洲沉声说道,萧洛凝问谢氏的问题字字戳中谢氏的盲点,“你说她是凶手,你有什么证据?”
“我没有证据,不是他们又能是谁?我婆婆和邻里关系都很好,不会得罪谁。也就跟他们有过摩擦,他们又是新搬进桃梨镇的,最有可能杀了我婆婆。”谢氏指着萧洛凝说道。
“你的手在指着谁?”司空昱冷冷的说道。
谢氏平时也是个泼辣的人物,被司空昱这么冷冷的看着,腿竟然有些发软。转而跪了下来,对张新洲说道:“大人,你看这个男人,不做声,方才那凶狠的模样简直是要把我给杀了,那女人没有力气杀人,说不定就是指使他去杀人的。”
“你说什么?”司空昱眯起眼睛,萧洛凝知道他现在生气了,这个谢氏真的是不知死活。
她急忙拉着司空昱的手,抬头看他,微笑,“阿昱你别生气,我来解决。”
“谢氏,你口说无凭,为什么就这么认定,我就是杀人凶手呢?”萧洛凝冷笑,“大人,我们和死者是有过摩擦,不过那日谢氏离开的时候,可是生龙活虎,不像一个腰痛的人。”
萧洛凝看着谢氏,“谢氏说死者一夜未归,清晨才发现死者在镇门口死了,谢氏既然发现死者一夜未归,为何不晚上就去寻找?到了早上再去呢?”
“我昨晚睡得沉,并未发现婆婆还没有回来。”谢氏回的很快,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们夫妻二人,虽然刚刚搬到桃梨镇,别人都不了解我们。可是我们杀死者,为了什么?钱?死者没有多少钱。因为愤怒?我们只是出手帮书生说出事实的真相,如果这样是我们杀人的证据的话,大顺的律法何在?”
“你胡说,若不是你们,我婆婆是被谁杀死的?”谢氏急了,萧洛凝说得条条有理,没有证据的前提下,确实很难将萧洛凝等人定罪。
张新洲咳了咳,“她确实说的对,她虽然有嫌疑,但是却构不成杀人的动机。”
“她不是我们桃梨镇的人,那这个书生呢?”谢氏指着书生,这个书生看起来不会说话,若是定了杀人凶手就是他,一切都可以了。
书生紧张得说话有些儿结巴,反驳道:“我是个读书人,怎么会做这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你莫要诬陷我!”
“大人,我自知我没有读过书,说不过他们。可是我婆婆真的死得惨,她昨日还说着腰疼,今日怎就离开了呢?这让民妇怎么过啊。”谢氏说不过,只能期盼张新洲将两人定罪了。
“大人,我可以看一下尸体吗?”萧洛凝说道,她看了尸体,或许有些线索也不一定,和这谢氏在这里对峙,全然没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