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用自己冰冷的手摸摸脸,觉得脸上是湿乎乎的一片,根本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肆虐流淌的泪水。不知道哭了多久,南卿才渐渐停了下来。
“妈,你为什么要笑的这么好看?你不觉得很讽刺吗?”南卿开始冷笑起来,整张脸白的吓人。
“是宫家欠你的。也欠我的。”南卿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彻骨的寒冷和决绝。“到死,你都没能被叫一声宫夫人。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受的委屈,我全部记在心里。我要宫尚珏把欠你的东西一件一件还回来。”
南卿伤心的劲头已经过去。现在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仇恨。
南卿一直就这样站在雨里,衣服已经被浇透了,但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有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着,烧的浑身都滚烫。
雨,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停了,天空中依然有很多只乌鸦在盘旋,在鸣叫,南卿不在觉得它们声音刺耳,倒像是在为杨悦唱一支祭歌。
“妈,我走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南卿又冲着妈妈的墓碑鞠了三躬,然后离转身离开。
国内,今天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严寒的冬天已经渐渐过去,现在已经渐渐到了春天,万物复苏。
宫家大庄园已经渐渐有了绿色,三个园艺师也开始了今年的工作,每天庄园中都有一点新的变化,一切的景象都让人觉得欣欣向荣,充满了希望。
宫远山的宅邸中,此时他正在拨打一通电话。
“先生,杨悦确实去世了。”电话里是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真的?你确定?”宫远山拿着电话的手都有些颤抖。
“是的,千真万确,昨天已经下葬了。”电话中的男人肯定地说道。
身旁的岳思雅双手扶在宫远山的的肩膀,将头用力地贴近电话,想听听电话里面说的是什么。
“好,那么再联系。”宫远山极力控制着自己激动地情绪,挂掉了电话。
电话里的这个男人是宫远山在法功科尔马的内线。
真的不愧是父子,宫远山和儿子宫少翰都在那里设置了内线。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说的?” 身旁的岳思雅好像比宫远山还要激动。眼睛直放光,流露出一种满是期待的眼神。
宫远山做了一个重重的深呼吸,长叹了一口气。
“哎呀,你快说啊,是不是要急死我?”岳思雅着急地拍了一下宫远山的肩膀。
“是的,杨悦确实已经去世了。”宫远山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看!我就说吧!你当时还不信!”岳思雅开心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这个贱人终于死了!勾引了咱爸这么多年,终于受到报应了!”岳思雅觉得这么说很解气。
宫远山没有理会岳思雅,他知道岳思雅为什么那么开心,无非就是那点钱,但是岳思雅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杨悦死了,还有她的儿子南卿。
宫远山对于南卿一直很警惕,他一直很准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南卿绝非等闲之辈,搞不好是会弄出大动静的,绝对不可以轻视。
“那咱俩还等什么呢?赶紧去告诉咱妈!”岳思雅说着就赶紧站起身来,小跑着跑进了衣帽间。
宫远山看着岳思雅上蹿下跳的这股劲儿,也是无奈地摇摇头。
“你差不多行了啊,这又不是什么喜事,毕竟死了个人……”宫远山的内心虽然也有一丝丝高兴,但他总觉得岳思雅这么搞有一点太过了。
“哎呀,你别愣着了,你也去换衣服。估计妈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岳思雅已经飞快地换好了一件套装,也顺便帮宫远山挑了一套西服,扔在了他的床上。
“快点换好,走啦!咱俩现在去正好能赶上午饭的。”岳思雅像催命似的一遍遍催促着宫远山。
十分钟后,宫远山和岳思雅踏出了自己居住的独栋,像秦兰家进发……
宫远山家距离秦兰家有那么一点距离,一路上,岳思雅都在和宫远山商量着宫老爷子之后的事情。
“老爷子绝对要接回来。”岳思雅说道,“那个贱人都死了,难不成还要在那里陪她妈?”
“但是还有一个人,你想过吗?”宫远山说道。
“你说南卿?他就是个私生子啊,应该成不了什么气候吧。”
“你不要太天真。”宫远山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岳思雅。
两个人一路说着,就到了秦兰的宅邸。
按响门铃,是秦兰家的大管家开的门。
“老太太呢?”岳思雅猴儿急地问道。
“老太太在楼上休息,一会儿就该吃午饭了。二位在客厅等一下,我去找她。”说完礼貌地鞠了一躬。
这个大管家是宫远山以前特意为秦兰找到,非常的有礼貌。
“好。”宫远山也点点头,和岳思雅二人就坐在一楼的客厅等待着秦兰。
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秦兰才缓缓地从二楼走了下来。
“真是稀客啊,你们怎么想起来到这里了?”
秦兰带着一脸慈祥的微笑,用手拨弄了一下她银白色的头发,脖子长那串上等的珍珠项链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高贵的光。
虽然秦兰年事已高,但气质依然不减当年。
“妈,我们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岳思雅的嘴快的可以和飞机媲美了,什么事都藏不住。
“哦?好消息?”秦岚听到这几个字眼睛突然睁得圆圆的。
“别急,先吃饭吧,边吃边说。”秦兰笑眯眯地说。
看着秦兰这样祥和的笑容,宫远山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当年父亲会走的这么决绝呢?甚至宫少翰出生后都没有回来看过几次。
今天的午饭很简单,每人一份三文鱼,一份蔬菜沙拉,一份烤土豆还有红酒,完全西式……
自从宫尚珏离开家后,秦兰每天自己的三餐全部是西式的,宫远山知道,这是他想念父亲的方式。
“什么消息?你们说吧。”秦兰用刀切下一块三文鱼,送到了自己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