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溪听罢,更加好笑的看着穆阳一,然后重重的扑进男人的怀里,笑的合不拢嘴。
这样的穆阳一真的是太可爱了。
楼上,病房内,陆姚婷安静的坐着,过了很久才听见白琪兰开口道:“吃点儿东西吧。”
陆姚婷听到这话,漆黑的瞳孔总算是有了一丝的转动,抬眸,是白琪兰切好的苹果,早已没了当初的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啃过一般,陆姚婷接过,干裂的嘴唇缓缓开口道:“谢谢妈。”
其实陆姚婷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自己到了那个地步,竟然第一反应不是给白琪兰打电话,而是联系陆安溪。
或许在她的潜意识内,母亲就算再好,终究与那个无用的父亲一般,除了给自己出一些主意,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这么客气。”白琪兰有一瞬间的不太适应,看着陆姚婷,似乎不认识一般,她这次生病,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从前那种撒娇的样子,如今只剩下麻木。
“我是你妈,就该照顾你。”白琪兰说着,站起身叹了口气,将陆姚婷搂进怀里,本想着陆姚婷做什么事情都有分寸,那肚子里的孩子想生就生,到底是穆家的骨肉,就算成不了穆阳一的女人,穆家二少奶奶还是不错的。
谁能想到,半路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她提前旅行结束,回到公寓接到陆安溪的电话,恐怕这会儿都不知道女儿出事的消息。
“嗯。”陆姚婷木然的点点头,在看过去是女人灰然的眼睛,她似乎丢了魂,手里的苹果还没吃一口,就掉到地上。
白琪兰有些不悦,只是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那些原本要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无奈的抱着陆姚婷。
过了很久,才听见女人低低的抽泣声。
两天后,陆安溪回到别墅,刚进院子里,就看见陶芊芊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乘凉,是他们那天聊天的地方。
她似乎心情不错,把玩着旁边的藤蔓,大概过去十几分钟的样子,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到陆安溪,冲她笑了笑:
“你回来了。”
“嗯。”陆安溪诧异的点点头,这半点儿不像是陶芊芊的处事风格,若是开心的,这会儿早就已经听到,若是不开心的,陶芊芊的脸上已经写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
“我跟少卿已经和好了。”陶芊芊笑着开口道,可爱的脸上是难掩的幸福,陆安溪听罢,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会抓着那天的事情不放,看样子误会已经解除了。
“那就好。”陆安溪点点头,然后拉着陶芊芊进去,她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的缘故,感觉身上难受的厉害,白天白琪兰回来,说是没什么问题。
她便放下心来,回家准备给穆阳一一个惊喜,只是没想到一进家门会见到陶芊芊。
似乎这个女人挺开心的。
陆安溪不忍心将女人好好的心情影响到,随便说了几句,进去,与陶芊芊聊天,也不在状态上,整个人看着疲惫的很。
陶芊芊看得出来,她不过是同自己敷衍,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陆安溪拉起来,然后推上楼,认命的开口道:“算了,你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可以有个倾吐的好事情,谁曾想这个女人竟然不在状态,不过没关系,好事什么时候都可以说,那陆安溪要是因为自己出了什么意外,穆阳一铁定跟自己没完。
“那行,你先坐着。”陆安溪实在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上了楼,刚躺下不久便睡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只是记得很清楚,她醒来的时候床边幽幽的站着一个人,陆安溪迷迷糊糊的看过去,透着一层雾,看不清是谁,她下意识的想出声。
却发现怎么也不能说出话,最后陆安溪总算看清了面前的女人,是母亲,哀怨的看着陆安溪,不住的责备她为什么没有帮自己报仇。
“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陆安溪大声喊出口的那一刹那,眼前的雾气越来越少,随后便看见穆阳一焦急的望着自己,手紧紧的抓住她蜷缩的手,很心疼的看着陆安溪。
“安溪,你怎么了?”
“你……”陆安溪咽了咽唾沫,这才明白刚才不过一场梦,只是那场梦太过现实,现实到让她忍不住的害怕。
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战,随后趴到穆阳一的怀里,男人将她额头上的汗水擦去,过去很久,穆阳一才开口道:
“那天,你是不是想跟我说这个?”穆阳一缓缓问出口,他总算明白,那天在医院,女人为什么吞吞吐吐的说不出口。
这么长时间,陆安溪从来没有说过母亲的事情,可是他知道,这永远是她心里无法掩去的痛。
这也是唯一一次,陆安溪这么清楚的叫出妈,从梦里哭着醒过来,他很心疼这个女人,很心疼陆安溪受了这么多苦。
“你不要多想。”陆安溪皱了皱眉,将男人抱的更紧,才感觉到一丁点儿的心安,说不出为什么,陆安溪不想逼着他。
与男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穆阳一已经帮了自己很多,所以她不希望他们两个人的爱情是建立在这种利益关系上的。
陆安溪想要的是穆阳一这个人,并不是这个人的身份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刚才只是一场梦而已。”陆安溪固执的开口,清澈的眼睛就这么看着穆阳一,过了很久才道,“我很好。”
“我知道。”穆阳一笑着吻了吻女人的额头,虽说陆安溪没说什么,只是穆阳一心里悄悄记下来,这个女人是不愿意自己太过辛苦。
是不愿意让自己过得太累,才会隐藏心里的想法。
或许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可以得到关于母亲的消息,哪怕一星半点儿都可以。
陆安溪躺在他的怀里说着无关痛痒的小事,穆阳一一直安静的听着,她额角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穆阳一替她擦干。
大概过去几分钟,便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