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房东并没有想到的,毕竟这两个年轻人看上去娇生惯养的,尤其是那小丫头的穿着打扮,简直就是小公主啊!
又怎么可以让人想到,这样的两个人,居然连这种脏活累活都干得了。
房东也算是彻底惊呆了。
与此同时,也开始对中国人有了一些改观。
或许并不是所有的中国人都那么的让人讨厌的吧!
也正因为如此,房东才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愧疚。
只是如今临走了,是否已经晚了呢。
陆安溪看了看房东手里面的钱,本不想接的,毕竟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可又想到现如今并不是像以前一样可以随意挥霍的时候了。
虽然这钱并不多,但也确实可以有很大的用处。
这样想着,她接过了钱。
“谢谢您了。”
就算这是他们应得的,不过房东能够将钱还给他们,也舒适不易,说句谢谢,或许可以方便很多事情。
房东越发觉得愧疚:“这本就应该是你们的,没什么好谢谢的。”
陆安溪与穆青远两个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在多说话,便拉着行李箱离开了房东,就这样看着他们的背影或许在房东心里,他们是一对夫妻。
一对儿改变了房东对于中国人看法的夫妻。
在这发展经济很迅速的城镇里,或许很少能找得到。
两人虽然是处于城中村,可由于政策,这里许多的大风车都已经拆掉了。
两人一路打听才知道,在距离城镇的郊外,还可以看到零零散散的大风车。
时间或许有点不够,陆安溪本不想再去的,可穆青远却说:“若这次不去的话,以后不会后悔吗?”
或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可以看到丹麦的大风车了吧,毕竟这次离开,再回来的可能性就太小了。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几乎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么这一次回去大风车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或许真的会是一件遗憾的事情吧。
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那遥远的大风车。
拦了辆的士,只是司机问他们要去哪里的时候,他们去面面相望,并说不出来。
司机有些奇怪的从倒车镜内看着他们。
或许是头一次拉到这样,连目的地是哪里都不知道的客人吧。
陆安溪想了一下才说:“就去离这里最近的有大风车的地方吧。”
“大风车?”司机似乎有些迷茫的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哪里有呢?”
不知为什么,听了这话心里总觉得有点难受。
陆安溪也着实没有想到,作为一名纯正血统的丹麦人,居然连他们国家,标志性的东西都不知道。
或许随着经济的发展,时代的变迁,许多的东西已经被人们慢慢遗忘,无论是丹麦也好,还是中国也罢,其实这种事情都是在我们身边发生的。
“就是那种高高的木楼,上面有着四个叶扇,风一吹就会转起来的东西!”陆安溪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丹麦人解释大风车是什么?
可这样说也确实叫那个司机懂了些:“那可有点远呀!”
“没关系,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去最近的一个吧。”
的士车慢慢的启动了,两人坐在后面,都看着车窗外面的点点滴滴。
虽说在丹麦待的时间并不算特别长,但这里面的回忆却让人懂得很多。
这是他们,这些在自己的国度算作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和王子,过的最苦难的日子吧。
陆安溪之前哪怕被拍卖,被人当做物品一样交换,却没尝试过这么苦的日子。
毕竟在中国的时候,就连自己想要出去发传单都不会有人同意的。
更何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劳累了一日,却也不过得来那么点点的薪资。
穆青远更是一样了,现如今回去,那双手充满了老茧,怕是被他们瞧了会觉得心疼死了吧。
之前曾经听说过,手上一旦长了茧,很有可能就下不去了。
也不知这些茧会不会一直伴随着穆青远许久,成为他这些苦难回忆的标志。
确实如同司机所说,的士车开了许久,才到达了所谓的目的地。
付了钱下车,陆安溪站在那心心念念许久的大风车的脚下,抬头仰望,却发现竟看不到头。
传说中的大风车果然如此硕大,只是可惜现在并没有风,那上面的一样,只静静的摆在那里,并没有被吹动。
穆青远与司机说好,叫司机等他们一会儿,这才下了车过来陪陆安溪。
“照相吗?”穆青远拿出手机晃了晃。
或许到了这些堪称景点的地方,留下回忆,相片是最好的办法了。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却是,陆安溪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呢,你不是很喜欢吗?”穆青远觉得有的时候这个女孩真的让人很难以理解。
女孩不都是会在自己喜欢的地方拿着手机自拍的吗?
“能够看到就很好了呀,留下照片又有什么用呢?这些回忆我会铭记在心的。”
陆安溪会铭记在心,那份苦楚,并不是这一点点的美好就可以消失殆尽的,所以哪怕留下照片也依旧没什么用处。
穆青远并不懂,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不留就不留吧,等你看的够了咱们就走。”
陆安溪点头,便没有再说话了,只静静的站在大风车下,似乎在等待着风来的时候。
等风来,其实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毕竟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风什么时候回来,又什么时候会走,或许你等了一天,那风车的叶上都不会转动一下。
司机或许是发觉了什么,由于时间过得比较久,司机终于下车对他们喊道:“别等他转啦,那风车已经够古老了,如今有风也吹不动了!”
原来如此,并不是没有风,而是有风也吹不动了,由于时间悠久,历史古老的缘故,似乎已经上锈了。
陆安溪觉得特别的可惜,叹了口气,默默的转身回走。
穆青远见着她这副样子,总觉得有点心疼,又回头望了望大风车,最终还是没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