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溪却只是看着病床上的穆阳一裂开了嘴巴,苦笑着:“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会是事实,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躲开我吗?因为他觉得不配拥有我的爱,他说他从来没爱过我,一直以来,不过都是因为家族的血脉契约的缘故,所以才选择和我在一起的,自始至终,我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一个人自导自演这份感情。”
陆安溪说这些话的时候,手上的点滴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完了,陆安溪抬头看了过去,也没叫护士,就自己一个人将针给拔了下来,爷爷吓得一哆嗦。
“孩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怎么不叫护士过来?”这些话就算说的稀里糊涂的,有一些不招头也不朝伟的,可爷爷到底是个过来人,也不是个傻子,也能听出个大概是怎么回事儿了。
穆母也是吓了一跳的:“你快点按住,看看那血冒的拔针,也不知道叫个护士!”
陆安溪看着自己手上刚刚拔针的针眼,一点一点的冒出鲜血,也只是苦笑一声,随后用拇指按住:“我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疼了,只觉得心里面疼的不能自已,身体上的疼痛早就已经麻木了。”
爷爷却是连忙过去了:“你这丫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的,你知道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事在做什么!”
陆安溪看了爷爷一眼,但并没有回应爷爷的话,只是站起身来,走到病床前,拿出自己一开始就准备好的手铐的钥匙,将穆阳一其中一只手的手铐给打了开来,随后锁在了自己的手上。
爷爷瞧见这样的场景,不免吓了一跳,连忙惊呼道。
“哎哟,我的亲孙女儿,你这是做什么呀?”
陆安溪看着自己手中的钥匙,随后放在了口袋里:“或许只有这样,我们两个人才能一直锁在一起,所以,他想跑也跑不掉了。”
“你们两个人是夫妻呀,而且有女儿在这里,阳一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逃避到你非要拿手铐锁着他呀!”穆母还是多少有一点不太理解陆安溪这样的做法。
“或许你们可能不太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你们不知道,他在为了逃避,我宁可掉进河里的那一瞬间,我有多伤心,与此同时我有多害怕他会就这样离开了我。”
陆安溪一边说着,一边吸了吸鼻子,望着两个人锁在一起的双手:“不管他有没有那个心,打算离开我了,这都不重要,只要我们两个人锁在一起,他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可以离得开了,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人就无论如何都要在一块儿了,不是很好吗。”
“可是有些事情强求不来的,如果他真的想要离开你,并且选择逃避的话,你能锁他一时也锁不住他一辈子呀!”穆母也大概能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不免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了自己怀中的孩子:“更何况作为他妈妈,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过就是想逃避一时罢了,现在无论是你还是孩子,每一个都是他的牵绊,他离不开咱们的!”
陆安溪却并不愿意选择相信穆母说的话了:“这若是搁在以前,说不定我还会选择相信的,可现在这样的话我一点儿也不相信了,我不相信他会为了我留下,也不觉得女儿能牵绊住他,对他而言,逃避才是最好的办法,能够离我们越来越远,才是最棒的。”
爷爷皱了皱眉头:“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呢?怎么可能连孩子都不管不顾了呢?说到底,一个做父亲的心还是该有的吧,安溪,你是不是太担心了?你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糟糕,他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那种一点担当都没有的人!”
爷爷觉得这件事情或许真的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是陆安溪把这件事情想的太过严重了而已。
陆安溪用一种特别可怜特别委屈的眼神看着爷爷。
“爷爷,他宁可掉进河里,他都不肯停下来,他一直在跑,我一直在追,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叫怎么追赶,他都不肯停下来,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相信他不可能离开吗?”
爷爷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心中不免一颤:“可孩子,你要相信爷爷的话,这只是一时一刻的,他总会回到我们身边的,他必须在我们身边生活,他离开了,那么生活就没有了,他怎么离得开呢。”
陆安溪却还是那样毅然决然的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爷爷,他倒是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宁可一个人躲在酒庄里面喝的昏天黑地,却不愿意面对,他的老婆和他的女儿,还有他的家人。”
陆安溪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将眼泪哭干了,或许是这些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刚才一边打针一边流着眼泪,好像所有的点滴全部都化成了泪水从眼睛流出来了,一直哭一直哭,不知道哭了几个小时,哭的眼睛干涩的很。
“傻丫头,这只是一时的呀。”爷爷觉得穆阳一会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然而这个时候更重要的是安慰陆安溪的心理。
毕竟现在如果陆安溪不能冷静下来,他们两个人一直锁在一起,倒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更何况这里是医院,又不是他们的家里,怎么能任由着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呢?
所以爷爷多少还是有点儿担忧的,才会如此说。
想着别的事情暂时都可抛之脑后,可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先将陆安溪哄好了呀。
陆安溪看上去却好像早已经被伤透了心,整个人表现的都特别的空洞,眼神也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只是谁也看不清,那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孩子,你就别多想了,先如今就算你们两个人都锁在了一起,那又如何呢?做什么事儿都那么费力,你不如把他放开,到时候我们和他好好去说,他会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