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可怕的气息,整个房间的低气压使陆寻的妈妈胸口像是堵了一大块巨石,又是塞的慌又是感到压抑。陆寻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一根一根的抽着烟。烟雾蒙蒙的在房间中,飘过来飘过去,似乎也变成了一直面目恐怖的妖怪,手指伸的漫长,直往他的妈妈的心窝里勾。同时陆寻也在这烟雾缭绕中仿佛存在的极为不真实。
陆寻的妈妈不敢去打扰他,她知道陆寻现在对自己的做法生气极了,而且现在陆寻心中必然也乱成一团麻,她现在尽管感到没有一丝丝的安全感,甚至感觉自己似乎一瞬间陷入了一片黑压压的沼泽,什么也抓不到,而陆寻是沼泽里的一条鳄鱼,陆寻的妈妈不知道该不该抓。
陆寻的妈妈只能在房间里不安的踱过来踱过去,她知道他一定不会特别的责怪她的,可是她实在是担心这样的生活再也没有了,并且可能会让他坐了牢狱。
陆寻其实也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对于解决这个事情,自己想的更多的是想要逃避,这样的安安静静的抽烟恰好让他内心觉得很平静。
然而陆寻的妈妈越走越急,陆寻妈妈的高跟鞋在地板上的声响也愈发的大,听的人心慌。他的平静也被他的妈妈一下给打断,一旦从好不容易沉定下来的沉静中被迫扰乱出来,再想那么平静着实不容易,这让陆寻感到烦躁极了。
“你在做什么?”陆寻本来对妈妈这样从不克制的花钱习惯,向来感到十分苦恼,然而往常这对于陆寻来说是完全负担的起,所以并没有对母亲这样的事情责备过什么,由此更是惯着了母亲让她愈发的无法无天起来。这次的事情,他虽然没有说一分,但是对母亲,心中还是饱含不满的。
陆寻的妈妈听见他因为刚才长时间抽烟而渐渐有些干干的嗓音,感觉似乎在这烟雾中有些云开月明,能够在飘飘忽忽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中,终于着了路。
陆寻妈妈的声音有些颤抖:“寻寻……我……我只是有些害怕。”
陆寻听见妈妈的声音,尽管感到心疼不已,但是深深知道,如果这次自己仍旧是不让她知道这种事情有多么的严重,怕是她仍旧不当成事情。于是他仍旧板着脸说:“我竟然还不知道你会有害怕这样的想法,那么……你在大手大脚花钱的时候为什么从来都不想一想我的公司怎么办呢?现在有这么大的漏洞,你让我怎么办?”
陆寻未敢抬头去看自己的妈妈一眼,只是低着头把手里着到一半的香烟,摁灭在自己的妈妈买的那个昂贵的烟灰盒里。
陆寻的妈妈听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责备自己,她自幼也是娇生惯养,更是在这几年优渥的生活中已经经受不起任何人的责备。听到陆寻的话,更是委屈到不行,明知道自己理屈,还是想要要争辩一番:“可是寻寻,妈妈也没有做什么呀?妈妈只是买了几件衣服包包而已。你这公司出了漏洞,也跟妈妈是没有关系的。”
陆寻听了之后,心中再也没有对妈妈的那些心疼不已,与此同时,更多的恼怒涌上心头。自己对自己的妈妈真的丝毫不能理解自己,在这样危急的关头居然还想着撇开自己的关系。酿成这样的祸害,绝对适合自己的母亲,脱离不了半点儿关系的。深深的明白,自己的母亲在公司里也是动过不少的手脚,那些漏洞必然也有母亲得几分功劳。
陆寻有些愤怒地站起身来,怒目瞪着自己的妈妈,皱着眉头想要去说些什么,但是站了良久还是坐下了。陆寻的妈妈受到了惊吓,直挺挺的从半空中摔坐在沙发上。
陆寻的妈妈哪里见过如此面目可怖的自己的孩子,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孩子有了钱财和自己的孩子如此相依为命的,并且哪里有关心过公司的什么事情,从来没有怎么进过公司一步,也没有和儿子在公司里边见过一面。所以陆寻的妈妈没有见过儿子自己因为工作的原因这么紧张的样子,也从来没有见过儿子在公司遭遇大的事故时踌躇不安的样子,更别说为了公司勃然大怒的样子了。于是陆寻的妈妈也没有了那么的嚣张,但是自己的儿子对自己这么的动怒,让这个非常爱面子的贵妇人,十分的难看,非要与自己的儿子争执一番。:“陆寻,我给你说。你从小是我养到大的,你不知道花了我多少的钱,现在我还你一点钱怎么了?我不过用你的钱去买一些,我自己喜欢的东西,你现在就如此的与我动怒。莫不是认为我花你的钱是亏了本的,并不理所当然的。我从小把你养到大有多么的不容易啊!”
陆寻看到自己的妈妈,还是如此的不明事理,如此的没有远见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公司,即将破产,这样的生活也即将到达终点。更是心头无限的,恼怒,本来陆巡一直忍着不愿意与妈妈争吵。现在确实彻彻底底的爆发了:“我们又不是没有过过穷日子,你不知道1万2万对一个公司有多么的重要么?甚至,少那么100块钱,说不定我们就会失去一个项目,更不用说现在公司有这么巨大的漏洞,如果无法弥补,我们将不会再有这样的生活。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别的妈妈都是为自己的孩子分担些工作上的烦恼的,你倒好,竟是给我添乱。”
陆寻一把把桌子上的茶具和烟灰缸子都摔落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玻璃渣子满世界的滑,某一个杯子里面有没有喝完的水,水花随着玻璃渣子地板上,拍击出并不悦耳的声音。甚至宛如,陆寻公司的未来,如同玻璃渣子一样碎的成一摊子烂泥。
陆寻的妈妈也跟着吓了一跳,这些水杯都是陆寻的妈妈挑了很多地方买的奢侈品,被摔坏了也是十足的心疼,嘴里念念叨叨的说:“拿他们撒什么气。”陆寻心中的怨气正大,抬头瞪了一眼陆寻的妈妈,陆寻的妈妈想要发作,还是咽了口气,不再作声。
在这么多年,经过陆寻和自己的妈妈的挥霍中自己的积蓄并没有多少,为了在外人面前做足面子,陆寻的里子早已差不多一无所有。别说这样一个漏洞去补齐了,就算是补也是难以做到的,更别说这有可能是有别人有意来陷害自己。
陆寻的妈妈一想着自己的儿子说自己添乱,实在是有些生气得不得了,这不是明白了自己的儿子说自己没有用吗,“你的公司有漏洞,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又来嫌弃我没有用了,你小的时候我辛辛苦苦拉扯你大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说过,不要我这么拉扯你了呢?”
陆寻听完之后一阵子的冷笑:“妈,你别以为你和公司里边那些人联系起来,做些什么我都不知道。有些公司里面的漏洞,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掺和掺和一分一毫?我还不知道有的妈妈还会挖空了心思来,窃取自己孩子的钱财。”
陆寻的妈妈并不知道那些事情会给自己的儿子公司带来些什么,只是,他的那些下属来找自己,说让自己帮他们做些什么,而且对他们的公司是没有什么任何伤害的,并且会给自己买些什么衣服包包。于是也就做了。陆寻的妈妈并不懂这些公司运行上的事情也不懂法律的规定,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其实,都是在利用公司的漏洞做的违法的事情。只是自己的儿子从来没有说过,也没有告诉过自己。自己的公司,受过什么样的,不好的境况,所以陆寻的妈妈认为那些事情,都是合情合理,并且是对自己和儿子来说,是一种双赢。
因为陆寻从来没有说过所以自己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如今他提起来,他的妈妈才知道自己做的并不是什么正确的事情。
此时陆寻的妈妈想到那些漏洞与自己紧密相连的关系,同时有一想到,自己的儿子的公司要面临的危机,方才一点也说不出来话了,对自己爱贪小便宜的毛病感到后悔万分。但是自己并不能为自己的孩子,做出些什么,正如自己的孩子所说,其实自己在这方面真的一点用都没有。想到这些,陆寻他妈妈脸色愈发的白起来。此时才方且不敢争辩些什么,如同在沼泽里看见最后一根救命的芦苇一般,紧紧地听着自己的孩子。
陆寻大脑中一片浆糊,并没有思索到什么信息,心中也想到了一万个逃避这个事情的方式。与此同时,外面响起气笛声。两个人都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思想活动中并未注意到,直到门口站着乔若岚的身影,乔若岚无疑被眼前糜败的画面给吓了一跳。
乔若岚注意到两个人没有任何语言沟通,于是有些尴尬的低声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寻此时正担心乔若岚会离开他,不会跟她结婚,于是不敢跟她说自己的公司面临的浩劫,于是有些生硬的笑了一下,“没事。”
乔若岚看着这样的陆寻,心疼无比,也猜出了一两分事情的原委。于是说:“没事的,陆寻,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说,我一定会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