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出资帮助严雪和严雨两人母亲的后事后,也没有继续管她们之间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
严雪和严雨两人母亲的后事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严雨都没有回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严雪十分担心她。在这异国他乡,严雨已经成为自己唯一的亲人,如果严雨再离开自己的话,严雪很有可能就会奔溃了。
严雪一直等到这天的晚上,严雨才终于从外面回来了。她把门打开,见到睡在沙发上的严雪,却默不作声,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沉默地上楼。
是她上楼关门的声音惊醒了严雪,严雪迷迷糊糊睁开眼,听到楼上发出声响,并且是从母亲的房间里出来的,严雪猜测严雨回来了。
果不其然,严雪上楼一看,母亲的房门没有关闭,严雨正在床边上收拾行礼,严雪突然踌躇起来,不知道要跟她说些什么才好,就在犹豫中她看见严雨朝着母亲的骨灰盒走去。
严雪不明所以,下意识跟上去,问道:“你拿骨灰盒干什么?”
严雨闻言转身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只拿着东西就先越过严雪走出去。
她见严雨捧着妈妈的骨灰就想走,严雪立即拦住她:“你要干什么?你为什么拿着妈妈们的骨灰?”
严雨闻言冷笑一声:“你有什么意见么?”
“当然,你准备拿妈妈的骨灰去哪里?”严雪拦着死死不严雨走。
严雨道:“当然是回家了,我要带着妈妈回国,生前妈妈不能回家,死后我也要带着妈妈的骨灰回家。”
严雪震惊道:“你要回家?你的工作呢?不做了?”
“我辞职了。”严雨淡漠道,趁着严雪吃惊的时候严雨直接跨过她走了出去。
楼下传来行李箱拖拉的声音,严雪这才反应过来,她赶忙跑下楼,此时严雨已经打开大门准备出去了,她的背影孤单却决绝,严雪好似就饿得自己又要被抛弃了一般,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走了我怎么办?”
严雨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严雪也惊讶自己的话,但是自己既然已经问出口了,她也不想否认,又镇定地重复一遍:“你走了我怎么办?就留我一人在这里吗?”
严雨反应过来,一贯的冷笑:“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严雪吐出自己的害怕:“你走了,你带着妈妈走了,这里就这剩下我一个人了……我……”
严雨最是见不得严雪这副表情,看起来楚楚可怜,可是她心里就是憎恨这样的严雪,她道:“那不是挺好的,省了你的负担,你不是还要参加角色试镜么,你就留下来参加好了。”
严雨说的漫不经心,严雪自然能够听出来,她心里隐隐有些失望;“妈妈临走前说我们两个要好好的。”
“我可没答应!”严雨眉间闪过一丝戾气,看严雪的眼神更加不爽,她不想再跟这人废话啰嗦,于是直接潇洒地拉着行李箱转身就走,毫无诚心道:“祝你试镜顺利。”
严雪赶忙追出去,严雨在前面走的漫不经心,严雪完全可以追得上她,但是严雪没有,因为严雪她不敢拿自己的人生在赌,她完全可以跟着严雨一块回国,但是她有试镜,她还有比一切都重要的梦想。
严雨最后上了出租车,严雪忍不住大喊一声:“好好照顾自己!”
严雨什么回答都没有,出租车在严雪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严雨走了之后,这个家里彻底没有了人,严雪走回家躺在沙发上,周围悄无声息,但是却意外觉得十分的安静,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离自己远去,她只要安安心心的用心做自己就好了。
严雪突然之间像打了鸡血似的,为了几天后的试镜,她开始煞费苦心的训练自己。
几天后,试镜的时间终于到了。
严雪先联系了乔烟准备跟她一起去试镜,乔烟很快的就答应了,两人便在严雪的家门口集合。乔烟来的时候只是简单的服装,严雪见她这样心里安心的不少。
严雪道:“我现在心里非常紧张,虽然你看我表面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我真的很紧张。”她不停走动自己的腿,像是这样能够缓解紧张一样。
乔烟缕缕头发,笑着说:“紧张什么,你还有紧张的时候?”
严雪见乔烟还有工夫调侃自己心下无语:“我又不是超神,我当然会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试镜,而且还是好莱坞的试镜,我担心一切突发情况,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的……”
“而且,现在严雨带着妈妈的骨灰走了,我一个人在这儿多多少少都有些害怕。”
乔烟是最了解情况的人了,听到这话也没有多做奇怪,她见严雪深深陷入迷茫中,连忙帮她清醒过来:“严雨走了,这接下全都要靠你自己,严雪,你要证明自己,证明给严雨看,你是有能力在这个国家生存下来的。你要相信自己。”
严雪一听如雷贯耳,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跟严雨走,不仅是因为自己想证明给严雨看,她是能够在这里身故存下来,她是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的吗?
严雪看着乔烟,深深地感谢她:“你说的对,我应该相信自己,努力做出自己,为自己的梦想努力。”
乔烟见严雪振作起来,心里也十分高兴,她道:“对,我们走吧,相信自己,我们一定能行。”
严雪点头,和乔烟结伴一同去了试镜的地点。
试镜的人较多,严雪和乔烟来的不算晚,抽到的号码也是不前不后,她们坐在前面等待,看着一个一个人进去又出来,带着欢喜或者沮丧。
很快就临到了严雪,在进去之前,严雪突然转过身抱住乔烟,把头埋在乔烟的肩膀上,闷声道:“乔烟,谢谢你,我一定会用尽全力的!”
乔烟拍拍她的后背,鼓励道:“加油!”
严雪狠狠地点点头,转身推开门进去了。
因为防止角色串通,每一个人的考题都是不一样的。严雪深吸一口气,从中间的小盒子抽出了两张情景演练,第一张上面写的是特工培训。
严雪快速转动自己的大脑,想象着自己如果是一名特工,培训特工的模样应该是什么?她想起来自己之前看过的一本书,书中写着特工有着超凡常人的技能,之所以被选择特工,是因为有一定的过人之处。
那么自己的过人之处是什么?是极快速的反应,还是聪明的头脑?如果将他们表现出出来?严雪这么想着心里有了一个大概。
她模拟的是一场自己是待定特工,有资深的特工长辈来训练,在模拟一场人机演戏当中,发生了一点儿小小的事故,别的待定人员都没有察觉出来,甚至不以为然,而她饰演的这位拥有超凡的敏感力,对待一切物体有着深深的好奇,于是她敏锐地发现了,在众人不以为然的态度下,通过自身的毫无察觉地动作拯救了所有人,完成了培训,并且没有告诉任何人。
整个表演当中,严雪刻画人物形象十分到位,包括细节,动作神态,甚至是一个小小的呼吸,都恰到好处,对面几位评审官脸上终于不再那么僵硬。
第一场表演结束之后,有评审员打分,但是却不公布。严雪偷偷地观察他们,有些看起来有些满意之色,有些看起来比较正经严肃,她自己心里都有些估摸不准,七上八下的。
就在这种忐忑的心情下,严雪上前抽取第二张情景演练,上面写得是特工伙伴离开,自己悲痛告别。
严雪看到悲痛两个字,瞳孔缩了一下,因为母亲去世的打击和严雨执意回国这两件事情,让她的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现在看到有关悲痛的事情,她的心立即就像被刺痛了一样。严雪下意识地想要逃避这里,不想面对失控的自己,却在迈开步子之前想起了正在门口等待的乔烟,乔烟一直都在鼓励这她,如果现在她走出去了,乔烟会不会失望,最重要的是自己会不会一辈子都遗憾?
严雪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勇气,她不想一辈子后悔,就让她直面地去面对这样的过去,面对这一份痛苦,并且利用这一份痛苦来表演这场演练。
她深呼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打气,按照自己先前的想法说出来,表情哀痛:“没关系,没关系,我会带着你飞向蓝天,你会看到你最想看的那片彩虹。”
即将离别的特工似乎说了什么,严雪颤着手指摸了摸他的耳朵,“舒服么?你不是最喜欢我摸你的耳朵么?舒服么?”
这句话让她想起了妈妈,妈妈也是这样温柔的说话,温柔的动作,严雪心里一阵刺痛,但是她却压制住这样翻涌的情感,依旧温柔地问:“舒服么?”
就是这样的表情深深地震撼道了评审们,她被选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