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楚到已经麻木的感觉,段弯弯完全能够感同身受,她的心里备受煎熬。
纱布在他的手指上一层层的包裹着,层层叠叠的把伤口遮盖住,看着沈倾痕被药水浸的有些发白的手指,段弯弯心疼不已,一对眼圈红的像兔子一样,看起来倒是比沈倾痕本人还要可怜了。
怔怔的看着段弯弯,沈倾痕慢慢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最难受的人是他才对,这女人怎么一副比他还伤心的样子,他沉重的心情顿时被冲散了,眼底干涸的泪腺也温暖了起来,就连伤感都淡了下来。
“沈倾痕,很疼吧,疼就叫出来吧,我在这里陪着你,熬过去,只要熬过去,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哪怕沈倾痕什么都不说,段弯弯也能感受他内心的痛苦,在这个时候,他们像是一对半圈,契合彼此而又情感相依。
哪里有段弯弯想的那样严重,沈倾痕微微摇了摇头,眼中是忽明忽暗的光,干涩到有些起皮的嘴唇慢慢张开:“我没事,你去休息。”
他这幅样子,哪里是没事,明明就是有事极了。
段弯弯放心不下, 却又拗不过沈倾痕,只好起身离开。她的衣服弄脏了,佣人给她拿了一件沈倾痕的衣服,大体恤松松垮垮的,一个起身半边肩膀都露了出来,白白嫩嫩的,看着十分可口。
沈倾痕的目光一凝,随即飞快的扭开,段弯弯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放在沈倾痕的手边,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又欲言又止。
等她离开之后,沈倾痕这才微微活动着自己僵硬麻木的双手双腿,在看到的那一瞬间,他像是丧失了所有的知觉,直到刚才在段弯弯的轻柔动作下,慢慢恢复过来。
“弯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沈倾痕深深吐出一口气,母亲已经找到了,还有许多事情等待着他做,沈盛秋和夏黛这对奸夫淫妇还没有得到处罚,弯弯也没有照顾好,还有孩子…
他从来不是一个沉浸在伤感中的人,与其选择伤感,还不如选择奋力一搏。而对付沈盛秋和夏黛,又何须他用尽全力。他们不配!
……
“怎么回事?北京的工程为什么又开始动工了!”席未封一反平时外人面前风度翩翩、谦逊有礼的样子, 几乎是暴跳如雷的,他对着电话那边的人怒吼着,可怜金少被训的狗血淋头,满头是包。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席少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们金家也就这么大的能力,要不。。您再给我们点项目扶持扶持?”
他的语气讨好中带着猥琐,猥琐中带着谄媚,把席未封恶心的够呛。
还要项目?自从选择和他们合作之后,光是资金就投了几十个亿到金家的项目里,事情办的一团糟,他居然还有脸伸手找他要项目?他恨不得抄起一把水果刀,沿着电话线爬过去,把这家伙伸的长长的手,直接给他剁掉!
“你要项目?你有那个资金撑起来吗?你有那个能力办好吗?都没有的话,你是哪儿来的勇气呢?”席未封语气低沉,如同暴雨前的狂风。
金少瑟缩了一下,嘟嘟囔囔的说道:“还不是您给的吗?席少家底雄厚,能力高绝,扶持我们一个小小的金家,就像举个手那样简单。”
席未封的额角在跳动,他怕自己再听下去,就会忍不住大吼一声放屁!
当初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看上这个金家,完全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办事还不牢靠!
“够了!你这件事都没有给我办成,倾世的事要是成了,我才会打剩下的投资款,否则不仅不会打,还会把之前投入的全部收回!”席未封恼火到了极点,他投入的巨额资金,就是为了能够挟持住沈倾痕,为妹妹的婚姻起到一些帮助,可现在完全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席少!你开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你明明说过,倾世的事情是小,扶持我们金家起来是大啊!”金少一听,那还得了?立即吊着嗓子哀嚎起来,那嗓音、那分贝,简直辣耳朵。
席未封一句话也不愿意听他多说,愤愤然摁断了电话,不过几分钟,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哥!你打我的电话了?”
席未施自认为算是了解沈倾痕,知道男人对于容易到手的,送上门来的女人,是不可能看重的,段弯弯那副深陷情网的样子,她可是十分看不上的。
前段时间追着沈倾痕跑的紧,他却端着一张冷脸,半点没有好脸色给她看,她当然不会死心,只是一直这样根本不是办法,男人就是不能惯着,越是粘着他,他反而觉得你不值当,当初还不就是若即若离的吊着,才让沈倾痕念念不忘。
于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席未施这几天压根就没有去找过沈倾痕,哪里知道沈倾痕已经处理好了北京的事,让她和席未封的如意算盘打成了空。
特意把沈倾痕的事情丢在脑后,她很是潇洒的在S市转悠了几天,住在沈倾痕安排的索罗酒店,也越发的觉得顺心,这不,刚出门听过音乐会回来才看到手机上的几个未接电话,全是席未封的。
“沈倾痕的事情办砸了。”
席未封的语气内疚,难得妹妹需要他做些什么,结果还没有帮上忙。
“办砸了?你是说倾世的项目?”席未施轻松惬意的心情顿时消失了,脸上的笑容也变成了凝重,“沈倾痕他知道了?”
“不,他应该还不知道, 只是我在项目上下的绊子他解决了。”到现在,席未封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也是,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才是沈倾痕的水平,要是轻轻松松就被他解决了,就丝毫没有意思了,他本将沈倾痕看做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像这样的只能算是开胃小菜。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席未施却不了解这些,她想到沈倾痕对待自己冷淡的态度,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