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下床了?”
段弯弯的手臂已经烫起了泡,红红的。这个笨蛋,沈倾痕眸子一深,径直走过去。
她的手腕本就纤细白皙,如小节的嫩生莲藕,现在已经红肿起来,像白色细瓷不小心沾染了淡红色胭脂,平添柔媚,惹人怜爱。
“把手给我。”
沈倾痕拉过她的手,果然已经肿的很高。
“我一会儿自己涂点药就行了。”
“坐下。”
沈总裁的命令永远那么简洁却不容置疑,段弯弯乖乖地听话了。
沈倾痕去消毒柜里取来药,挑了一点药膏化开,抹在她手腕红肿处,男子略显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带着独特的沙质感,丝丝清凉渐渐渗入皮肤,暂时缓解了疼痛。
他的手掌很大,而段弯弯的手小小的,可爱极了,恰好被他包在掌心里。
肌肤相触,段弯弯的耳根微不可见的红了,急忙想把手抽回来。
“别动。”沈倾痕皱眉轻声呵斥,直到上好药才肯放手。
“那个,谢谢你。”
沈总裁冷漠地吐出三个字。
“蠢女人。”
段弯弯的脸黑了,刚才的感动瞬间熄灭了:“谁教你神出鬼没的吓唬人?”
“我在自己家还不能随便走动了?”
段弯弯这才很惊喜地意识到沈倾痕没事了:“你这是康复了吗,太好了!”
“你很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沈总裁很不开心,这女人就那么希望自己尽快康复,好尽快摆脱自己?
段弯弯奇怪了:“为什么不高兴?难道你不希望自己好起来吗?”
沈倾痕竟无言以对,咳咳,他整了整领子:“我是说,还在观察期,别那么乐观。”
“哦。”段弯弯起身。
“你要去哪儿?”沈倾痕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紧张。
“我去厨房再给你倒一杯咖啡啊。”段弯弯疑惑地看着他,沈倾痕今天怎么怪怪的。
段弯弯煮咖啡总是会多放一点白糖和鲜奶油,喝起来有点甜甜的,稍稍压住苦涩浓重的酒味,带着少女特有的清香。沈倾痕一向讨厌甜食,此时居然也觉得味道不错。
叮咚——
门铃响了。
“有客人吗?”段弯弯好奇地问。
不知为什么,沈倾痕很不高兴有人此时打扰,顿时不悦起来。
一个保镖进来,犹豫着说:“总裁,戚少又来了,还要丢出去吗?”
啊啊啊有八卦有爆料,段弯弯顿时竖起了耳朵,两眼冒光。
沈倾痕更加不高兴了:“你很希望他进来?”
段弯弯拼命点头,天知道她每天对着两张冰山脸有多郁闷,现在就是来只远古恐龙也好啊。
“你不怕别人知道我们结婚的事?”
段弯弯瞬间蔫了,两只兔子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那好吧。”
这小女人果然一心一意想跟自己离婚。
沈总裁意识到这一点,现在灰常灰常不高兴,声音阴沉地吩咐:“这次丢远一点。”
二十分钟后,戚宸吹着冷风,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郊外六环路上,放眼望去周围全是大片大片的麦田。
戚宸看着一骑绝尘而去的越野车,气得跳脚。
沈倾痕你个王八蛋!不就想看看你的小媳妇嘛!至于把爷一个人扔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吗!
再一摸口袋,就剩两个钢镚了,沈倾痕那个孙子还搜走了他的钱!简直是断他的生路啊!
“靠,沈倾痕你大爷的,爷回去要剁了你!”
“隆隆——”
一辆小麦收割机缓缓开过,黑烟弥漫,戚宸悲愤的呐喊瞬间被淹没得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