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让段弯弯受到这样大的伤害,他从始至终都不该让她卷进来,不然自己的心此刻也不会这样痛了。沈倾痕看着段弯弯熟睡的面孔如是想着。
沈倾痕俯身把她抱在怀里,抱得紧紧地,似乎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把她给抢走了。
沉寂在睡梦中的段弯弯还在轻身呓语,“冷,我好冷,我要吃东西……”
呵,小东西,什么时候都不
忘不了吃吗?沈倾痕如此在心里想到,心底越发的柔软起来,可他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抿紧了唇,垂下眼眸来,似乎是思考了很久的样子,再次抬起头来时,眼睛里已经有些东西与先前不一样了。
是的,没有什么东西会永远一尘不变,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如此才不至于失去的时候追悔莫及。
不过,沈倾痕霸道了这么多年才悟出来这么个道理可当真是不容易。
当段弯弯从自己美妙的梦乡中醒来时,已经是大半夜了,我们伟大的沈总裁在将段弯弯抱回床上时,就开始想他刚刚领悟的大道理了,类如,人生啊,就像一辆在世间不断穿行的列车,在这辆车上,总有人要下车,而也要有人停留,但是彼此带过同一截车厢,这就是缘分,既已经走过美好回忆,又何必存有执念,该放手时就放手,才是于彼此最好的归属。
可以看出,我们亲爱的沈总裁的这个思维跳度也是很大,这脑洞已经从人生中的舍得问题开到了段弯弯的归宿问题。
有点意思了啊!
就在沈大总裁思想高度企图上升到一个无人能够到的境界时,老天爷不幸地没有给他这个面子,没错,天黑了!
沈倾痕无奈地起身,准备去吃点东西。murray正好推门而进:“总裁……”
“嗯”沈倾痕冷淡地嗯了一声,“什么事?”他抬起头来看着murray,身上哲学家的气质还存留着,让murray有点士别半日,刮目相看。
“那个,总裁,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而且卫少爷正在找你。”
“好,我立马就去”
“听murray说,你在等我?”沈倾痕走到卫衍舟身旁问道,卫衍舟此时正眯着眼,享受着从海上吹来的阵阵清爽的海风,品着游轮上从瑞典带来的绝对伏特加,看到沈倾痕走过来,放下了手中晶莹剔透的杯子,正色道:“怎么样了?段弯弯还在睡吗”
沈倾痕从上到下的扫了卫衍舟一会,才慢悠悠地说道:“医生说没大碍,酒里掺了点致幻剂的成分,休息一下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卫衍舟连忙点头,沈倾痕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的酒杯,放到鼻子处嗅了嗅,才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是76年的?”
“当然。”卫衍舟骄傲地挺起了自己的单薄胸脯,就差再拍个几下了。
沈倾痕赞许地点了点头:“看不出,你还有点用”
“沈倾痕你……咋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不带这样的!”对,卫怨妇又再次上线了,我能跟这么毒舌的损友绝交吗?
“说正事。”沈倾痕冷静地打断了卫衍舟的哭诉,否则由得他闹下去,他沈倾痕的名声早就完了。
“许娅你怎么处理?”卫衍舟的泪如同六月的雨说下就下,去时又像男人对女人的留恋说走就走。
沈倾痕握着手里的酒杯,轻巧地转了一圈后,优雅地抿了一口,“处理掉。”
啊?您确定您老人家不给她来点精神折磨,像恶俗言情剧一样让她为女主人所遭受的痛苦赎罪吗?您拿错剧本了吧!卫衍舟在心里苦逼地想到。
“处理这种人,脏我手”沈倾痕依旧优雅地品着杯子里价值不菲的白酒,仿佛这么毒舌的话的含义,只是与我吃了个饭一样稀疏平常,或者只是从旁边一个路人甲身上说出来的微不足道。
“再说了,”沈倾痕轻轻的放下酒杯,脸带着微笑地对着卫衍舟说道:“我是那么恶毒的人吗?”
卫衍舟觉得自己的大脑一晚上像是不够用了一样,沈倾痕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吗,说您老人家善良,那真是白雪公主与后母,小红帽和大灰狼都能共舞了!
当然,此刻沈倾痕说话的对象是卫怨妇,于是,怂的厉害的卫衍舟只好也带着与沈大总裁同款微笑说道:“不不,你很善良……”善良……善……良……
啊啊啊!卫衍舟在心里呐喊道,不知道昧着良心说这样的鬼话,会不会遭雷劈啊!请神原谅我,我面前的人他今晚不正常,他不是真的沈倾痕,他不是真的沈倾痕,他不是真的沈倾痕,卫衍舟如此在心里催眠自己。
而卫衍舟所不知道的除了昧着良心说话会不会遭雷劈以外,还有我们沈倾痕同志一下午的苦思冥想带来精神上的蜕变,于是,沈倾痕他,升华了。
接下来,我们继续切换视角开到床上与周公刚刚告辞的段弯弯同学。
由于醉酒门事件是发生在白天,这也就直接地导致了我们的段弯弯一觉睡到了三更半夜,而由于沈倾痕一下午生长出了哲学的萌芽,导致内力损耗太大,没能等到段弯弯醒来,就睡了过去。
所以段弯弯刚睁眼就看见黑暗一片,之后又有一个巨大的物事压在了她身上,于是,段弯弯想都没想,就使出一记飞旋踢,险些将沈倾痕给踹飞出床。
沈倾痕忙起身,以为是段弯弯出了什么大事,但是他身上疼痛的感觉又告诉他,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什么鬼啊?啊……”段弯弯尖叫道。
“冤魂”沈倾痕好整以暇的打开灯,看着大汗淋漓,脸颊红扑扑的段弯弯。段弯弯抬手捂住眼,过了好一会,等适应了房间里不是太刺眼的光线,才缓缓睁开眼。
待看到沈倾痕时,又长舒了口气,“为什么是冤魂啊?”段弯弯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
沈倾痕轻轻地捏着段弯弯的耳朵,假装恶狠狠地道:“谋杀亲夫,不算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