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屿轻声一笑,轻抬着眉梢说道:“我的设计作品也会告诉你的。已经交了的作品,大概是不用担心会被抄袭了吧。”
他的语气戏谑,段弯弯抿着嘴角轻笑了一声:“学长的人品我哪里会信不过?不过是开玩笑的说说,快别当真了。这次我的设计是一个晚礼裙,只是名字始终没有想好,总觉得有些玛丽苏。”
“玛丽苏?”徐屿鸦睫抬起,目光疑惑的看着段弯弯。
“是啊,我脑子里面满是什么永不放弃的梦想之类的名字,简直就是俗到了极点,哎?我可是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可千万不要在心里偷偷笑话我。”
段弯弯眼睛圆溜溜的睁着,一眨不眨的看着徐屿,看到他眼中浅浅的笑意,心中还是有些懊恼。
在徐屿面前,总是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仿佛没有什么阻碍和隔绝,让她不由自主的吐露了心声,明明早就打算好,不要把这件丑事告诉别人的,结果,嘴巴它好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那么你的作品,现在取好了名字了吗?”弯弯怎么会这么可爱,表面上十分镇定的徐屿,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越发觉得这次回来是正确的选择。
哪怕不能和弯弯在一起,只要能够守在她的身边,也是一种求之不得的快乐和幸福。
“……还没有”说到这个,段弯弯闷闷不乐的趴在了桌子上,整个人几乎快被乌云笼罩。
好不容易设计出满意的作品,要是在上面挂着一个玛丽苏的名字,然后被众人围观,段弯弯突然觉得脸上烧的慌,简直就是羞耻感积累到爆炸。
一个设计师连自己的作品的名字,都想不出来,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徐屿的眉心浅浅一簇,口中说道:“弯弯,你介意我来看看吗?”
段弯弯惊喜的睁大了眼睛,难道大神要来帮她?可惜要是回来的早一点,说不定还可以提一些修改的意见,到时候……可惜的是,她的稿子已经交掉了。
这种行为算不上是作弊,比起那些雇人做设计的人,段弯弯只高尚正当,而这也是规则允许的。
“怎么, 你不知道我们的风格差异不小吗?而且你我的水平,相差不多,互相交流说的过去,可是要是想让我帮你改改,我自认没有那个本事。”徐屿的话听得段弯弯心中一阵酸爽,居然得到了大神的肯定,而且大神还说自己的水平和他相差无几?!
段弯弯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到达境界,要是她的手没有紧紧的抓着桌子的边缘,或许她的身体就要轻飘飘的飞起来,飞到大气层中了。
“哪里哪里……大神你太谦虚了……”段弯弯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结结巴巴还臊的满脸通红。
“好了,你的设计方便给我看吗?别的不说,看在我这段时间,见过了许多国外作品的辉煌战绩上,或许可以相信一下,我在命名上有些天赋呢?”
徐屿语气温和, 让段弯弯无法拒绝,更别说,她怎么可能会拒绝?当即就把自己的稿子从身上带着的包里拿了出来。
那熟练的样子,要是说她没有这个预谋,可能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她颇有些心虚的悄悄抬眼看他,却发现徐屿眼里都是笑意,丝毫没有恼火,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己也不过是想要和徐屿学长分享一下,可并不是事先就想好,要让徐屿学长帮忙想名字的,这也不过是临时起意嘛。
心里面这样安慰着自己,段弯弯的动作十分敏捷,这边打开了画板,那边就举到了徐屿的眼睛下面。
她专注的看着徐屿,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不知道自己这幅作品,学长看到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段弯弯觉得万分的期待。
要说起来,学长已经去了英国第一设院学习,想必见过的优秀作品已经多到数不清,看到她的这幅,说不定还会觉得不过如此,可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很坚定的想要把自己的作品展示给他看。
徐屿被段弯弯炙热的眼神看的脸庞上漾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他的眼光不由的开始躲闪着她的,轻咳两声说道:“我来好好看看。”
这一看,他的眼睛就黏在了画板上移不开了。
这幅作品一改弯弯以前的低调华美风,走起了奢华的路线,缀满钻石的裙摆,漾起人们的心波,如同漫天星辰陨落,纷纷坠在了这条裙子上。
要是真的有一天打造出来,徐屿相信自己会看到所有女人为了它而疯狂的样子。
“这……这……”心中的震撼一时无法用言语来诉说,徐屿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怎么了,不好吗?”段弯弯心里也没有多少沮丧,毕竟学长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和她还是不一样的,她看来觉得自己这幅满意至极的作品,在别人看来,可能也就平平。
“不,不是不好,”徐屿深吸了一口气,“是太好了。”
哎?
段弯弯吃惊的睁圆了眼睛。
徐屿的眼睛慢慢转了过来,深深的看向段弯弯:“是太好了,好的让我觉得震惊。”
段弯弯愣住了,她听到了什么?
别人的肯定,她听到的不少,可是都没有徐屿的这句话有分量,这就是她想要的肯定中的一部分,而现在,她已经达成了?
“弯弯,不知道腻的天赋的极限在哪里,现在看来,你却是连瓶颈都没有,”徐屿眼神意外的深邃,似乎有千言万语,“我说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真的觉得,哪怕是现在,笔锋稚嫩的你,来到英国第一设院也已经是绰绰有余的。”
这个评价高的完全出乎了段弯弯的预料,她嘴巴张大到下颚有些酸疼,整个人都傻了:“学长,你说的是真的吗?”
徐屿点头:“我不会骗你,好了,现在让我描述一下你想要表达什么,嘘——”
他用手指抵住唇,示意段弯弯不要开口,让他来自己慢慢探索这个奥妙。
没有人发现,在透明的橱窗外,有一个英俊的男子已经浑身紧绷的站在那里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