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学堂小试
君子木秀2018-05-17 10:302,322

  沈家一直没分家,是因为祖奶奶还在,沈老爷子死的早,老太太舍不得分,舍不得让哪个儿子孙子离开,于是,一家子一直生活在一起。

  所以,沈家还是老太太掌家,沈君安赚的钱,大都放到老太太的手里,统一分配用度,除了一大家子开销外,还有两大支出,一是供老大沈君腾打点朝中关系,一是供沈庭逸念书。

  沈君安这次让沈庭霖来致远学堂读书,是没跟老太太商量的,沈家一直没让沈庭霖读书,一是觉得他是次子,一是沈庭霖自己不上进,一直吊儿郎当,不学无术,沈庭逸又样样都出类拔萃,在学堂成绩优异,所以,沈家也没指望沈庭霖能有什么出息,沈君安又是个生意人,上不得台面,所以,朝廷有什么事儿,都是沈君腾父子出席。

  如此,沈庭霖也就一直这么闲着,爱耍钱,爱逛窑子,只要不出格,没杀人放火就行,反正大家伙对他的期望也不高。

  致远学堂内,沈庭霖坐在位置上,提起笔,也跟着抄写起《治国论》,却也不敢抬头看向苏荷,直到过了申时,吴老宣布放学,沈庭霖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看着所有人都纷纷起身,收拾东西,沈庭霖才发现,吴老怎么没提秋试报考的事,于是,起身问道:“吴先生,学生还要一事询问。”

  沈庭霖这话一出,堂内所有的学生,都目光齐齐的转向他,吴老缓缓的抬起头,“二公子有何事要问?”

  沈庭霖这才道:“听闻,今日是秋季科举报名的日子,先生怎没有与我们说?”

  吴老微微一笑,“原来沈二公子要问此事,所有学堂弟子,都会参加本届科举,今早,我便将所有弟子的名字,上报给了太学院,大家只要回去安心准备考试便是。”

  沈庭霖这才知道,原来是吴老已经为大家报过名,马上问道:“敢问吴先生,是否为学生也报了名?”

  吴老有些吃惊的看着沈庭霖,“沈二公子今日才来学堂,诗书礼记未学,春秋孔孟未读,《治学篇》、《治国论》、《经商策》、《经农学》这些都还未学习,怎的就要参加科举?”

  吴老话落,堂中已经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同样坐在前排的周朗,冲着沈庭逸一仰头,“你这堂弟,心思可还真不小,才来致远堂,就想着要参加科举了,”说着冷笑一声,“真是痴人说梦,妄人行径。”

  沈庭逸听了有些尴尬,他本就没想到沈庭霖今日会来学堂,来了却又说出这么一番话,他更是始料未及,只是沈庭逸还未开口,就听身后又有几个人跟着道:“沈二公子还真是赌场的老手,这回是把科举当赌局了吧?赌赢了,混个一官半职,赌输了,又没什么本钱,只赚不赔,说的没错吧!”

  众人听了,顿时哄堂大笑,场面一度不好看,最后,还是吴老敲了敲枕木,压下了笑声,一皱眉,冲着沈庭霖道:“参考的名单已经报上去了,不便再做改动,沈二公子本就荒废了许多功课,不如学习一年,明年再参加科举也是不迟。”

  沈庭霖听了有些急了,立即从位置上走了出来,来到吴老的桌案前,“吴先生,学生真的非常想要参加本次科举,还请老先生与太学院通融下,再添一人,”说着一顿,“还有半年时间,庭霖定不负先生推介,一定会用功完成学业,考得功名,报答先生。”

  其实,以吴老的身份,再添加一个考试的学生,并非什么难事,只是,如今沈庭霖入了致远学堂,他再参加科举,就代表着致远学堂出去,这若是考的好了却没什么,可一旦落榜,就砸了致远学堂的招牌,要知道,致远学堂出来的学生,可还从未有过名落孙山的时候,这治学有方的名号,若是毁在了沈庭霖身上,吴老可是担当不起的,所以,他打心眼儿里不想给沈庭霖报这个名。

  可眼下,这沈庭霖都这般说了,吴老却有些不好回绝,想了想,道:“既然沈二公子执意要参加秋试,那我考你几个题目,你若能通过,我明日便为你报名。”

  “先生请问!”沈庭霖想也没想,便一口应了下来,一双眼睛,满是期待的等着吴老的题目。

  堂上顿时安静下来,满堂的弟子无不望着沈庭霖,还有人看向吴老,也很是好奇吴老会出个什么样的题目,要知道,每年的科举题目,吴老都会参与设置,所以,他出的问题,多半可能会与考试相关也说不准,一时间, 人人等着吴老的问题。

  吴老坐在台上,想了想,道:“你就先背一背《大学》吧。”

  沈庭霖听了,微微蹙眉,轻声道:“《大学》出三纲: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八条目: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人之一生,修己心是第一要务,心安,理得,齐身,行正,遇事则不乱,欲在前,而不斜视,利在前,而不盲从,一个人,若能守住己心,便可不怕八风侵袭,行的端,走的正,立人可得,”沈庭霖踱了几步,继续道:“人能立,方可成家,家安和泰,则子孙安,无后顾之忧,方可谈国家,利益百姓,是国之事,父母子女,兄弟,从善如流,君子行,忠信为本,大义天下,万不可…”

  沈庭霖说着,突然停下,低下头,许久,看向吴老,“就这些吧…”

  吴老却来了些兴致,挑眉问道:“你刚刚要说,万不可如何?”

  沈庭霖见吴老询问,想了想,这才低声道:“万不可投机取巧,反复无常,见利忘义,乃自取灭亡…”

  吴老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一时没再作答。

  堂下却有人出了声,周朗看着沈庭霖道:“我说沈二公子,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吴先生是要你背诵《大学》,你知之乎乎说了一堆,却也不见你背出一个字来。”

  沈庭霖看了眼周朗,没做声,他了解周朗,四个字概括,趋炎附势,所以这一回,他不想与他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沈庭霖转而向吴老拱了拱手,“吴先生,明了学生心意便可,书本文字,学生确实背记得差了,学生以前荒废学业,但即日起,学生便开始背记,到参加考试之日,学生定将书目都背记下来。”

  吴老看着一本正经的沈庭霖,捋了捋下颚的胡须,最后,点了点头,“好吧,就把你的名字加上,”

  吴老说完,又看看堂上的众人,一摆手,“都散了吧!”

  堂内一片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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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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