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绣坊内,管家招呼伙计去备茶,苏荷、赵大宝,还有李大树和林媛,都坐在厅堂里,赵大宝道:“苏老板,是为何事前来?”
苏荷直奔主题,道:“不知赵员外,当初,是如何与我娘结识的?”
提到此事,那赵大宝当即有些难为情,“这…”
“怎么了?”
赵大宝面上嘿嘿一笑,“其实,说与苏老板也无妨。”
一旁的林媛也瞪大眼睛,好奇的问道:“难道,赵员外不是为了找我做饰品的吗?”
赵大宝看了眼林媛,挠挠头,“一开始的时候,那莺妈妈不是这么与我说的。”
“啊?那是?”林媛一脸疑惑,她这才意识到了端倪。
“赵员外但讲无妨。”苏荷强调。
赵大宝这才道:“前段时间,有人找到我,说是要给我介绍一位女子,说这女子样貌美丽,身段也好,而且,又会手艺,说…”
赵大宝说着,瞟了眼林媛与苏荷,接着道:“还说,若是我喜欢…”
“若是赵员外喜欢,就自己收下!”苏荷先道。
赵大宝嘿嘿一笑,“对方,是这么说的,可,毕竟又不是他们的人,这收不收人,岂是他们说的算的!”
“那赵员外如今,不还是把人收下了。”
“这可不一样,我是真心佩服林夫人的手艺,要与她合作贡品,这和收不收人,是两回事。”
赵大宝极力解释着,林媛却是已经惊讶不已,不敢置信的看着赵大宝,她是完全没想到,她与这赵员外的相遇,竟然还有这样的前因。
苏荷却是面色不该,看着赵大宝道:“那当初找到赵员外的,究竟是何人?”
这一问,赵大宝却也显得有些为难,“若问是何人,我起初也调查过,只不过,却一直没查出个究竟,按理说,这样一个不明来历的人,突然出现,我是不该轻信的,但,”说着,转向林媛,“但林夫人却是手艺精湛,做出的饰品精美耐看,与我这洛阳绣的作品放到一起,简直相得益彰,又难得林夫人肯答应与我合作,所以,我便也不再追究。”
苏荷听了,微微蹙眉,看向林媛,“娘,你上次说,赵员外当时只带走了你与琴儿,后来,你可回林家宅子去看过?”
林媛一愣,摇了摇头,“赵员外,将我接走的时候,我就和宅子上的人交代了,也留下了银子,要他们好好看家。”
苏荷瞪大眼睛,看着林媛,又看看赵大宝,“所以,你们根本不知,有人去林家闹事,还打伤了人?”
“什么?谁受伤了?”林媛忙问。
苏荷蹙眉,“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原来家里的家丁杂役,如今,宅子大门紧闭,里面都没了人,还有街坊看到,有人将里面的人都带走了。”
“什么?怎么这样!”林媛当即坐不住了,噌的站了起来,“我要回庄子上看看!”
赵大宝也跟着站了起来, “林夫人且慢。”
林媛回头,看向赵大宝。
“如今,我们还不知究竟是谁在暗中陷害,这样贸然回去,难免遇到麻烦。”
“那要怎么办?阿芙说,家里有人受伤,还都被带走,我要把他们找回来啊。”
林媛一脸愁容。
“我知道是谁。”苏荷正色道。
“什么?”林媛瞪大眼睛,看着苏荷,“阿芙知道,是谁?”
苏荷点点头,“是苏家的人,而挑起这件事的,其实,是我们苏家的一个老把式。”
林媛不解的看着苏荷,一旁的赵大宝道:“苏老板,是如何知道的?”
苏荷叹了口气,“那丁逸本就苏家大奶奶家里的手艺人,一直跟着大奶奶,我爹去世后,他不满我爹将苏家的产业交给我,于是投靠了苏杰,不惜与我撕破脸,如今得了洛阳工厂,我断了工厂的木源,也断了家具的销路,那丁逸便不满,于是来到京城,撺掇苏家的十八家铺面掌柜,要他们与他合作,再教唆与他亲近的几人,来做我的工作,不过,就是想要我再要从工厂订货。”
“那,与林夫人有何关系?”赵大宝问。
苏荷看了眼赵大宝,“那丁逸撺掇铺面掌柜,而那些掌柜的,多是苏家的老工人了,跟着我爹做了一辈子工,所以,答应丁逸的人不多,丁逸怀恨在心,见面上对付不了我,便将麻烦伸向我娘。”
苏荷看了眼林媛,“他这样做,不过是明里暗里的给我下绊子罢了,其实,根本改变不了我的决定,再或者,他就是看出我不会做出改变,才决定如此…”
“为何?”林媛道。
“不过是破罐子破摔,鱼死网破的幼稚行径。”苏荷顿了顿,“他以为这样,能吓退我,哼,不可能的,他愿意斗,我就和他斗到底。”
林媛一皱眉,上前拉过苏荷,“阿芙,真是为难你了,若是不行,就给那丁逸些好处…”
“娘,你不明白,女儿已经将洛阳工厂给了他,是他自己贪心不足,还想要更多,不可能的,给了他那一个工厂,我们苏家就不欠他的,他倚老卖老,我若一退再退,只会纵容他和我大哥他们得寸进尺。”
林媛依旧满脸愁容,她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不想苏荷为难,不想苏荷跟着受罪,若是可以用钱息事宁人,她宁愿没有这些事端,捞个清净。
赵大宝上前道:“林夫人心思善良,又不喜争斗,自然想要花些银子息事宁人,可有些事,不是花钱就能解决的。”
苏荷看向赵大宝,“不知赵员外,对此事,作何感想?”
赵大宝微微颔首,“说到底,此事,我也有责任,如今,林夫人留在我洛阳绣坊,也算是我洛阳绣的人,林夫人家中有事,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好!”苏荷当即应道,“既然赵员外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眼下之际,是阻止丁逸的诡计。”
赵大宝道:“苏老板,是知道什么?”
苏荷嘴角一扬,“那丁逸说到底,还是心术不正,这样的人做事,又怎么会不露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