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背后直冒凉气。
“你,你是人是鬼?”他死死盯着那个女孩。
“我才不是鬼呢。”女孩恼怒道,“你看我有影子,怎么可能是鬼。”说着她伸出手向他演示她的影子。
巫马稍稍松了口气,说的也是呢,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可能是他的照相机出了问题。就在他准备重新检查照相机的时候,女孩又补了句,“不过我也不是人。”
巫马:“……”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女孩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她越是一脸无辜巫马越觉得瘆人。对了……他的抽屉里还收着一条地摊货的十字架,用那个可以让她退散,或是要用朱砂还是什么黑狗血之类的。
他胡思乱想的功夫女孩走近过来,把他逼的一个劲的向后退。
“喂,你别乱来啊。”巫马抓着他的照相机,有心想用这个砸过去心里又舍不得,好歹这也是几千块买的。
女孩来到他的面前,笑嘻嘻的扬着脸,小胳膊伸出来环住了他的脖子。巫马大脑一片空白。
要死!他只能想到的只有这两个字。
女孩踮起脚尖,红嘟嘟的小嘴巴撅起,“嗯……”
凑过来了!她要咬人?就在巫马想要一把推开对方时,“吧唧”一声,湿漉漉的触感落在了他的嘴上。
她没有咬他,而是亲了他。巫马惊恐的擦着自己的嘴,被她亲了会不会中毒?
女孩后退几步,得意的向他伸出手来,“拿来。”
“什么拿来?“巫马完全被她搞糊涂了。
“暂住证。”
原来她说的要跟他那个……就是以为亲了他后就能拿到暂住证?这孩子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我这里是打字复印的,没有暂住证这种东西……对了,你的意思是要办假证?”巫马谨慎的试探。
“才不是!”女孩急的直跺脚,”他们说了,要想办理出暂住证就要跟你……你的嘴那个……”
巫马觉得自己还是死一死的好,一定是他今天早上起床的方式不对,日常的画风怎么变成这样了。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半敞的大门外射了进来,巫马和那女孩全都一愣。金光落在桌上,原来是只有着金色羽毛的大鸟,最让人感到惊奇的是,那鸟居然长着三只脚。
巫马看着鸟儿发愣,女孩却高兴的叫起来:“金乌大人,您终于来啦!”
鸟儿拍了拍翅膀,斜眼瞥了一下巫马,眼神里满是鄙夷。巫马嘴角抽了抽,为毛有种被这带毛畜生鄙视的感觉。
女孩激动的不行,“金乌大人,不是说只要跟拍好了照片再跟工作人员那……那个,然后就能给我暂住证了吗,为什么这个人死木头脑袋,一点也不灵光,我都主动了他还是不给我暂住证?”
喂喂,你当着别人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巫马黑了脸。
鸟儿扬起右侧的翅膀,从左边的翅膀底下掏出一个纸卷来,紧接着又掏出了个圆圆的扁盒。
这是什么鬼鸟,这些东西它是怎么放在翅膀底下的,飞来飞去的不会掉出来吗?就在巫马的三观下限不断被刷新的时候,那鸟居然用翅膀打开了圆圆的扁盒,只见小圆盒里装着红色的……印泥。
鸟儿把纸卷放在桌上展开。
巫马悄悄凑过去,只见纸上写着奇奇怪怪的文字,他根本看不懂。鸟儿低头把尖嘴戳进了红色的印泥里,然后……对着纸张一通猛啄。
巫马和女孩大眼瞪小眼的。
突然女孩捂着脸哇的一声哭出来,“原来是这样……他们说的用嘴那个……我还以为是要我自己用嘴……我亲了这个家伙,脸都丢光啦……”
“是啊,我也觉着很丢脸。”巫马点头附和。
听他这么说女孩哭的更厉害了,“你又没损失什么,你丢的什么脸!”
“我为我日后的女朋友觉得不值,初吻就这么没了。”巫马一脸诚恳。
“哇!”女孩哭的声音又高又尖,巫马耳膜被震的生疼。
桌上站着的三足鸟抱着翅膀,像个人似的打量着巫马,好像在对他评头论足。
“我不管你们是些什么人,是鬼还是什么,快点给我离开这,我要关门了,生意不做了。”都是些什么破事啊,他再也不要守在这个破房子里了,明天就去找工作,他暗暗下定决心。
忽觉脚上有些湿漉漉的感觉,他低头看向地面,吓的差点跳起来,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积满了水,快要没过他的脚背。
“别哭了,再哭地板都要泡烂了。”巫马这个心疼啊,他住的这栋老房子是全木质结构的,地板老化不说,里面还会被虫子蛀,要是再一泡水,弄不好还会塌陷。
不过巫马的劝阻毫无用处,女孩哭的放飞自我,眼泪哗哗的。
“就当我求你了……”巫马被她哭的脑仁疼,“你不是要暂住证吗,快点拿着它……呃?”
放在桌上的那张纸不知什么时候被女孩的眼泪泡湿,巫马伸手一扯,那张纸直接碎成了两半。女孩也不哭了,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巫马。
巫马迅速扔下碎掉的纸,“这事你不能怪我,谁让你哭个没完。”
女孩伸手想把碎掉的纸捡起来,结果纸碎成了无数块,“我的暂住证!”
巫马捂住耳朵心里暗暗叫苦。
这下麻烦大了,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暂住证,而且那只三脚的怪鸟也超出了他的想象力,不过他还是决定不去管它。他最讨厌麻烦事了,如果能闭上眼睛就能让他们消失再好不过了。
“金乌大人,您能不能再给我发一张暂住证?”女孩哽噎着问桌上的三足鸟。
金色的鸟儿摇晃着脑袋,拍了拍翅膀,从门口飞了出去。
飞走了……走了……
巫马与女孩杵在那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它走了?”巫马问。
“它怎么走了?“女孩问。
两人全都有些傻眼。
“金乌大人不在这里办公吗?”女孩叫起来,满脸吃惊的表情。
“跟你说多少遍了,我这是打字复印社,你现在可以走了吗。”巫马无力解释,他真的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了。
然而……直到外面的天色黑透,那个古怪的女孩仍然赖在他的店里。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啊。”巫马倒在沙发上无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