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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张凯被杜惠兰的这一声吼叫惊的马上停了动作朝我们这边看,并没有走过来的意思。
“杜总,你听我说……我同事有得罪您的地方我替她道歉,今天的事情跟磊磊没有关系,是我事先知道您要过来打球所以……”我看张凯一眼,站在杜惠兰面前急急地解释着。
杜惠兰冷笑一声,大声嚷到:“够了!替那个女人道歉?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再说,你认为你今天的行为很正常吗?磊磊,叫的倒是亲热!如果你没有事先跟他联系,怎么会知道我来打球?难怪半路上下雨我说要回去,他死活不让,说既然出来了就不能反悔……亏你们还是大公司,为了业绩不择手段,一次次地连我儿子都不放过!他还是个学生,才二十一岁,你们想把他怎么样?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正如你戏中演的一样,不会被自己爱的人信任,不会得到真正的爱!即便能走进婚姻,也一定会以离婚收场!因为你是肮脏的,你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良心和金钱……马上给我滚,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滚!”
虽然事先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看着杜惠兰愤怒的样子我还是有些吃惊。更多的是无所适从,想解释都不知道从哪里下口。站在她面前我显得一无是处,多说一句都会使她更加愤怒。
“杜总,你冷静一下!别因为一只虫子就否定整块麦田,我和磊磊绝对没有做你认为的那种肮脏事,我也不觉得我自己肮脏……是,我是事先跟他联系过,他帮我纯粹是为了好意……你别找他的麻烦,要怪就怪我好了!没错,他是个孩子,不应该沾惹这些商场上的事……你听我解释,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没有在你面前演戏,刚才的那个电话确实是我还没有离婚的丈夫打来的…”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如果站在杜惠兰面前的是个男人,她肯定会一巴掌打过来。可我还是不依不恼地解释着,希望能扭转局面。
“你不觉得肮脏?可我觉得肮脏!解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是不是演戏你自己最清楚……磊磊,给我过来!”杜惠兰因为生气而脸色有些苍白,我多说一句都显得那么不耐烦,冲场中有气无力地打着球的张凯又喊了一声。
张凯看我们一眼,拿着球拍慢吞吞地过来,不满地瞥我一眼,看向别处问:“什么事?人家正打球呢……这里是公共场所,你大喊大叫的多没公德心……”
杜惠兰脸色越发苍白,拽一把张凯,气咻咻地指着我问:“你认识她?!上次跟你是怎么说的?这些女人有什么好的?她们都是在利用你,你,你怎么就一点都听不进去?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好,从今以后,你每个月的生活费减少三分之二,够不够自己看着办!”
“谈不上认识,只见过两次面……我没有跟你作对,就是想帮帮她。因为她跟你一样,也被男人抛弃了!况且,只要你快点把那个改造项目落实,他们也就不会整天来烦我!我对你的工作一点兴趣都没有,对钱也没有兴趣,我只想要属于我的安静生活!走了一个黄芯蕊,还有一个赵君堂,又来了个苏小冉,还有以前的王惠,谭思甜等等,你以为我想应付他们?被人虚情假意地捧着你以为我舒服?都是因为你,我的生活才这样‘多姿多彩’……三分之二就三分之二,你除了扣我生活费还能做什么?工作工作,你心里只有工作!好,我把你陪我的时间都给你安排满工作,你谈啊,说怎么赚钱啊……”张凯转头冷冷地看着杜惠兰,一甩额前的黄发,愤愤地喊到。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杜惠兰说着就抬起手朝张凯脸上打过去。
我一把抓住她即将落下的手,急急地说:“杜总,你别这样……事情都是因为我而起,你要打就打我好了,跟磊磊没有关系……”
张凯一步步后退,略带幼稚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从小到大,你要么忙着赚钱没时间陪我,要么就嫌我这做的不好那做的不对巴掌伺候,从来不问问我是怎么想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妈……好,你的事情我再也不插手,我的事情你也别管!我都二十一岁了,是个男人,不需要你负责!”
杜惠兰瞪大眼睛看着张凯,嘴唇微微抖动着,没有说一句话。
张凯说完看一眼站在旁边拍着他肩膀的小丰,转身就跑出体育馆。
“磊磊,你给我回来……我做的一切都还不是为了你,你,你……”杜惠兰有些绝望地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门口。
我松开杜惠兰抓起包包跟着跑出去,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外面下着大雨,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母子两个闹到这种地步。
“啊……啊……啊……”馆外的大雨中,张凯高举两手,抬头冲着天空撕心竭力地喊叫着,一声大过一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磊磊,你别这样,会生病的……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我撑开杜子恒买的伞,跑进雨中遮挡住我和张凯,看着他满脸的雨水心疼而又内疚地说到。
张凯猛一挥手,将我手中的伞打掉,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叫到:“我不需要你关心,走开,都给我走开!你们都是冲着她来的,为什么要来烦我!我怎么跟你说的?卑鄙,下流,我好心帮你你反倒把我供出来,有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吧……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都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走啊……”
我站着没动,任凭雨水淋湿全身,看着张凯仿佛看见了我自己,孤单、无助、想堕落却又放不开。只是,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自己的选择。他呢?做杜惠兰的儿子,被那么多本不该他接触的人捧着追着,不是他的选择,可他一样要承受这一切!
张凯又恨恨地看我一眼,撒腿冲向远处,身影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