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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十点多钟的时候,杜惠兰的车才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我略微有些紧张,抓住包包站了起来。杜子恒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抬头看着我说:“别急,给她点时间休息休息,我们等会再过去!”
我点点头重新坐下,搅拌着杯里的少量咖啡:“一会怎么进去是个问题,这样的地方住着的非福既贵,保安把守的很严格。业主进出都有业主卡,外人进去需要登记。你上次被赶过,万一认出来我们连第一道门都进不去!”
“应该问题不大,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他们还能记得我长什么样?再说,我们可以装成夫妻,就说忘了带卡,住在第几栋第几单元就行。上次我和黄芯蕊也是那样混进去的,登记比较麻烦,有时候他们会打电话过去问业主,究竟有没有约这样的人前来……”杜子恒看一眼窗外,微微笑地说到。
“想的美!跟你装夫妻?想都别想!”没等杜子恒把话说完,我就否定了这个馊主意。
杜子恒嘿嘿地笑笑,随后收起笑容说:“你放心,最多也就是牵牵手,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为了工作,这点小小的牺牲都舍不得付出?与那些男顾客来往的时候,握手超过一分钟也不是没有,更何况会有其他行为……”
我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发火,可杜子恒说的这话让我不得不火!谢云州怀疑我跟客户有染,可以归结为他不懂这个行业!杜子恒作为我的上司,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我猛地推开面前的咖啡杯,压抑着声音说:“你什么意思?黄总,你倒是给我说说,我都跟顾客有什么行为了……”
“暴风雨又来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绝对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我只是举个例子,握手呢,很正常……你不愿意就算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活人总不至于被尿憋死,肯定能进去就是!”杜子恒一愣,马上打断我的话,一边小声道歉,一边左顾右盼。
我抓起包抱起身走出咖啡店,深深地吸几口气使心情平静了点,对跟出来的杜子恒说:“时间差不多了……希望你能自重一些,别再说什么影响我心情的话,否则,见杜惠兰的事情就交给你一个人了!”
杜子恒点点头,跟在我后面小声嘀咕到:“令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麻烦……”
我装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朝大门口走去。两个保安各守门的出口和入口,旁边的保安亭里坐着另外一个,盯着进出的人似乎在发呆。
我脚步略微停顿了下,跟在一对要进去的老头老太身后,慢吞吞地走向入口,提着水果篮的杜子恒也快速跟上来,与我保持着不足三十厘米的距离。
“小姐,先生,请问二位是业主还是来探访朋友?”眼见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一旁的小保安将杜子恒拦住,同时喊住了我。
杜子恒忙搂住我的肩膀,转了下身子背对着保安厅里的那个保安,冲小保安一笑说:“业主,出去买点东西,卡忘了带……翠苑二座1809号房……兄弟,很敬业啊,辛苦了!”
我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一来被杜子恒搂着不自在,二来担心被识破进不了门。虽然先前极力反对和杜子恒演夫妻,现在到了紧要关头,也顾不了那么多,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对还在疑惑的保安说:“真是忘了带卡,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到1809房,肯定没人在家!”
保安又打量我和杜子恒一眼,一个立正敬礼,做出了请的动作,同时交代到:“下次请二位出门记得带卡,否则需要登记才能入内!”
“一定一定,多谢啊!”杜子恒拉上我快步进到小区园内,远离门口才停下来深深地吸口气说:“你胆子可真大,那房号是我随口说的,要真打电话过去,就穿帮了……坐在亭子里的那家伙你看到没?就是上次哄我的,还差点就动手打我!”
我退后一步整理了下衣服,有些得意地说:“这种时候肯定要胆子大,胆子小了就会心虚……都是这个果篮害的,要是我是保安,才不会相信是什么业主!这么晚了哪里有业主自己买果篮回家的!不过跟你说,以后不许碰我!”
杜子恒看一眼手里的果篮,附和着说:“就是,这玩意太碍眼……刚才不是情况紧急嘛,要在平时,我哪里敢碰你!跟个刺猬似的,一碰扎死人……”
“少贫嘴,哪一幢?上去晚了人家要是已经休息,今天晚上的工夫算是白做了!”我白杜子恒一眼,强力忍着不让笑意爬上脸庞,即便他刚才的那个比喻真的有些好笑。
“前面那一幢……跟我来……小心点,花园里光线有些暗,走外面的大道又有些显眼……”杜子恒转头看一眼灯火通明的楼体,就沿着小径左拐右拐地前行。
楼下面还有一道安全门,我正环顾身后等有人来跟着进去,杜子恒已经输入密码打开了门。我多少有些吃惊,跟着进去问到:“你连人家密码都知道?!”
杜子恒笑笑按下电梯说:“这有什么难的,想知道的就一定有办法知道!你不觉得销售有的时候就像侦探吗?比客户自己还知道他有多少资产,常与哪些人来往……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一见销售就觉得头大!”
我不可置否地点点头,销售疯狂起来确实比较难缠。相信很多人都被做保险的,做安利的缠过,那种滋味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杜惠兰的房子在十六楼,一梯两户的设计使大门与普通住户的相比大很多。咖啡色的实木门紧紧关闭,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不会是睡了吧?你按还是我按?”我看一眼侧面的门铃,小声问到。
“不会,刚才上来的时候我还从楼下看了,阳台能看到光亮。再说她也不是这么早睡觉的人……我按,你作好准备就行!”杜子恒吸口气,说完就抬手按下了门铃。
我盯着那扇即将打开的门,心里有些紧张。一会见了杜惠兰该说些什么?我又能说些什么?这扇造价不非的大门,是通向成功还是通向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