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还有点伤风败俗,计如云的种种行为简直就成了所有大家闺秀的反面教材,毕竟若真是大家闺秀,也不会上赶着去给别人家做妾,用卿瑶音的话,上赶着做妾之人,竟是还不如青楼之中风尘女子干净。
至少,对方若是有一个相对于不算是太差的家事,也不会沦落到给别人做妾的地步,更不会如此轻贱自己。
不过,其中不排除有些人抱着能够从青楼一飞冲天的想法,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毕竟好吃懒做却又喜欢异想天开之人,可是一点都不少。
老韩的话,彻底点燃了计如云内心的怒火,可就算是如此,对方依旧摆出一副十分清高的模样。
“你不过是一个下人,怎能够揣测老爷的想法!”说罢还十分轻藐的上下打量了老韩一番,似乎是在肯定自己的说法。
只可惜计如云却是忽略了一点,她同老韩又有什么区别,妾只不过是变了相的仆人罢了,说句极其不好听的话,妾不仅是仆人还是暖床的工具,甚至连一个奴仆都不如。
所以老韩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的望着对方,一张老脸竟是笑的如同菊花一般。
计如云很聪明,也破有心机,但她始终有一个能够彻底将她击垮的缺点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而唯有她自己却沾沾自喜,丝毫不知晓这件事情。
她太过于自傲,以至于忘记了有些东西,就算她曾经身份高贵,而如今也不过是一个被逐出府邸的妾室。
只要卿思远一天不承认,她就还不是卿府的正妻。
卿亦安却十分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脸上不免闪过一抹羞耻,连忙将计如云拉了回来。
“就算母亲现在同卿府没有关系,我却也好歹是卿府的小姐,你这刁奴可是想看着我回去看望父亲不成!”或许是离开的这段时间成长了,卿亦安的借口寻得极好。
毕竟,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妾室,若是赶走了也就罢了,可有血缘的子女总不会那班容易便从府中赶出去的,就算只不过是一个庶女,可卿亦安曾经在府中的吃穿用度,那可是比嫡女还要好上几分。
至于卿思远一开始说的那些话,卿亦安只当做是父亲生气口不择言而已,自己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做出那种事情,父亲伤心也不过是在所难免,所以她十分理解父亲。
如今她亲自上门又放低了姿态,撒撒娇好好将父亲哄上一番,父亲定是不会在同自己置气。
更何况自己还有未来太子妃的位置在,父亲定是会原谅自己。
为了自己的前程,父亲或许也会同意将母亲抬为正妻之事,毕竟太子妃,将来的皇后,怎么可以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庶女!
越想卿亦安心中便越是激动,突然感觉自己这一次回到卿家,竟是来对了!
但她却没有想到,卿思远竟是会这般绝情。
或者说,她曾经的所作所为,竟会给卿思远造成了如此深的伤害。
“抱歉,二小姐您无权进入卿府。”或许是看着卿亦安长大的缘故,老韩并没有把话说的太绝,只是委婉的告诉卿亦安。
却不想他的仁慈,竟是惹得卿亦安要分恼怒,当即便是一脚。
“你算是什么东西,还敢拦着本小姐!”卿亦安眼中的愤怒在一瞬间被点燃,在她看来,老韩这是在阻挡她去见卿思远,也就是在阻挡她坐上皇后的位置,不管是谁,若是敢阻拦她,通通都要去死!
老韩摔倒在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液,他虽有些玄功底子,只可惜同卿亦安相比,却是云泥之别。
看似普通的一脚,却硬生生将老韩踢伤。
一直跟着老韩的学徒当时就恼了,“你以为你还是卿府之人吗!你早就已经被老爷除了名,老爷已经在府里说过了,卿府只有一个小姐!”学徒叫虎子,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大小跟在老韩身边。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始终对于计如云母女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今日发生的一切,却是让他彻底恨上了这二人。
虎子的话如同炸雷一般,惊的卿亦安花容失色,她之所以敢这样百般折腾,不过是仗着卿思远对她的宠爱,可如今,卿思远竟不要她了?
“不可能!你骗我!父亲怎么舍得不要我!”卿亦安如同疯夫一般大声喊叫,可她越是这般,周围仆人脸上的鄙夷便越是厚重。
只怕这件事情整个都城都已经知晓,却唯独她卿亦安还在沾沾自喜。
“老爷可是大将军!大英雄,怎么可能会有一个闻风而逃的女儿,如今也只有大小姐那样的女子,才是老爷的女儿!”虎子跪在老韩身旁得意洋洋的望着卿亦安,眼神之中不屑和骄傲,一次又一次撞击着卿亦安的自尊心。
只有卿瑶音才配吗?所以说她现在连做父亲的女儿都不配了吗!
卿亦安放声大笑,她越发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笑料,一场铺垫,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卿瑶音这个女人!
只要一有她的出现,不管自己做了多少努力,都会变成一场笑料!
可就算如此,她卿亦安也不会容许一个奴仆骑在自己的头上!
卿亦安冷笑一声,将玄力集中在左手之上,便朝着地上那二人拍去!
“去死吧!”你不是说卿瑶音才配做父亲的女儿吗?既然如此她倒是要让你看看,你心中大英雄的女儿,会不会出来救你!
这一切发生的着实太快,周围众人很笨无法阻止,但就算事情发生的缓慢,卿亦安的全力一击,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螳螂挡车。
虎子和老韩的死亡几乎已经成为了定局,卿亦安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滚!”就在此时,一声怒吼突然从卿府之中传来,卿亦安只觉得迎面而来一股巨大的玄力,将她猛的抛了出去,紧接着便是左手手掌剧烈的疼痛。
虎子呆呆的坐在原地,根本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他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