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丹烟冷笑,“下手可真快!”
秦翎行礼,“主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主子,立刻跟属下离开!”
白丹烟脸色苍白,后退几步,怔怔的看着秦翎,秦翎忠厚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白丹烟的眼光,“主子,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白丹烟缓慢摇头,清冷的眸光,带着无奈,“你走吧,只当没有来过这里!”
“主子!”秦翎跪下,皱眉看着白丹烟。
白丹烟平静的看着秦翎,“保护好舒莫言,你内功比我好,应该听得出,这附近已经埋伏了大批的高手!”
秦翎抱拳,恳切的道,“只要主子想走,属下愿意拼了性命,保护主子离开!”
“别傻了,就算你拼了性命,也不可能带的走我,他不会放我走!”白丹烟上前,扶起秦翎,“走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秦翎站起身,一边后退,一边恳切的道,“主子,舒大夫交代过属下,一定要带着主子离开,舒大夫说,主子若是继续留在这里,会被皇上毁灭!”
白丹烟淡漠一笑,舒莫言倒是了解她,她缓慢摇头,“来不及了,赶紧走!羿”
她伸手去推秦翎,可是秦翎如泰山一般站着,哪里肯听她的话。
白丹烟急了,怒道,“你若是再不走,从此以后就不是我琉璃府的护卫!”
“主子!”秦翎痛心疾首,单膝跪下,皱眉紧紧的盯着白丹烟。
白丹烟咬唇,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是重楼的灯光,倏然亮起。
冥熙跃带着一干人等走进,他双手鼓掌,唇角的笑容冷魅。
他身后的侍卫和太监,则是各执一盏宫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秦翎见冥熙跃进门,立刻站起身,手中的长剑出鞘,他身后的三名神衣卫,随着一起拔出了长剑。
白丹烟回头,怒视着秦翎,“住手,你想弑君吗?”
秦翎脸色难看,“主子?”
都这个时候了,主子还管他是不是君?难道真的要送命在这个暴君手里?
白丹烟伸手,将秦翎的长剑,送人剑鞘,冷漠的道,“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动手!”
秦翎无奈,只能定定的站在那里,敌意的看着冥熙跃。
冥熙跃鼓掌良久,重楼内响彻着他萧索的掌声,他懒洋洋的看着白丹烟,一步一步上前。
“小烟,我待你刨心刨肺,为什么你还是想着逃走?”冥熙跃的唇角,始终带着笑意,那双跟冥熙玄出奇相似的凤眸,擒着一抹冷色。
白丹烟抿唇,冷漠的看着他,缓慢的道,“刨心刨肺?你倒是将心刨出来,给我看看!”
冥熙跃点头,回头看着侍卫,“将人带上来!”
侍卫应声,转身离开,须臾,去而复返,手中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男子的身体,如死物一般,被侍卫在地上拖拽,干净的地面,留下长长的血痕。
侍卫将男子仍在了冥熙跃的前面,冥熙跃弯腰,伸手,捏住了男子的下颚。
他唇角的笑容,很冷很冷,冷到让周遭的空气,近乎结冰。
男子的头被迫抬起,白丹烟这才看清男子的容貌,竟然是舒莫言。
舒莫言被打的奄奄一息,浑身是伤,他无力的张开眼睛,看了冥熙跃一眼,那澄净的眼神,无畏而又坚定。
“莫言!”白丹烟失声叫了出来。
冥熙跃依旧只是笑,“舒大夫,小烟想要看看我的心肺,你说,若是我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小烟,我还能继续活着吗?”
舒莫言不说话,冥熙跃松开了他的下巴,淡漠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素问小烟你有起死回生的本领,连李桑郡主被开膛破腹,小烟你都能将她从鬼门关救回来,想必这一次,我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小烟你也能将我救回!”
他笑着,俊美的容貌,阴邪的盯着白丹烟。
白丹烟不说话,冥熙跃伸手,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抽出长剑,对准了自己的身体,大有刨心刨肺的架势。
他随行的侍卫太监,吓了一跳,赶紧跪下,“皇上,万万不可!”
冥熙跃的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神却始终盯着白丹烟苍白的小脸。
“有小烟和舒大夫在,纵使我刨开自己的心,怕是也无碍!”他眯眸说道。
白丹烟无动于衷,她才不相信,他真的可以为了她,刨心刨肺。
“皇上,您是万金之躯,万万使不得啊!”旁边的太监,拉长了声音恳求。
冥熙跃
盯着白丹烟,“小烟,你觉得呢?”
“我觉得,皇上可以试试!”白丹烟的神色,丝毫不变,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清澈的毫无杂质。
跪地的太监,吓了一身冷汗,他生怕皇上听信了白丹烟,刨心刨肺给她看。
冥熙跃却笑了出来,拿过长剑,点头道,“小烟对自己的医术,倒是自信,不如这样好了,让舒莫言代替朕刨心刨肺……”
他的长剑,指向了地上的舒莫言,舒莫言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一言不发,连恐惧的神色都没有。
白丹烟上前,“皇上,舒莫言只是一个奴才,何必要为难他?”
冥熙跃笑容冷漠,“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奴才,他能听懂小烟你的当归和柴胡,今日若不是我心生警惕,怕是小烟你就要远走高飞了!”
白丹烟抿唇,“当归和柴胡,是我的主意,皇上若是想找人刨心刨肺,不如拿我开刀!”
她伸手,从秦翎手中夺过长剑,劈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漠的看着冥熙跃。
“冥熙跃,放了舒莫言跟秦翎他们,不然我就杀了自己,让你一辈子得不到我!”白丹烟冷然。
冥熙跃笑了起来,他眯眸看着白丹烟,“我还以为,小烟你绝对不会这么傻气,拿自己威胁我,没有想到,你我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伸手端起茶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威胁我。小烟你若是死了,我就将整个琉璃府的人,千刀万剐,至于这几个奴才,我自然会慢慢的款待他们,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拿起茶杯喝茶,仿佛正在跟白丹烟聊天一般。
白丹烟的手,微微颤抖,那锋利的剑刃,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了细微的血痕。
躺在地上的舒莫言,虚弱的睁开眼睛,“娘娘,你杀了我吧,莫言追随着你多年,死而无憾!”
“主子,属下但求一死!”秦翎带着三名神衣卫,屈膝跪下。
白丹烟看着几人,缓慢摇头,“不,我不会让你们死,你们都要好好活着!记着,帮我去找冥熙玄,告诉他,要好好活着,只要活着,才有希望……”
说完,她放下了手中的长剑,转身咬牙看着冥熙跃,说出了让自己屈辱的条件。
“放了他们,我答应你,做你的女人!”她深吸一口气,几乎从牙缝中,迸出这几个字。
冥熙跃眉头一挑,放下茶杯,笑着看着白丹烟,“当真?”
“当真!”白丹烟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再看舒莫言的神色。
舒莫言大叫起来,“娘娘,娘娘不要啊,莫言情愿一死,娘娘……”
他在地上挣扎起来,冥熙跃上前,却一脚踢中了他的穴道,他顿时动弹不得,只是那双红肿的眸子,却溢出了清澈的泪水。
旁边的秦翎,吃惊的看着白丹烟,他还想说什么,白丹烟已经伸手推开了他,“照顾好莫言!”
冥熙跃挥手,一群侍卫带着秦翎和舒莫言退下,屋内顿时空荡荡的,只剩下白丹烟跟冥熙跃两人。
冥熙跃逐渐逼近了她,他定定的看着她素白的脸颊,还有那视死如归的神色。
他伸手,微凉的手指抚摸上她脸颊上柔美的弧线,剑眉紧紧皱着。
“小烟,只是一个奴才而已,你竟然肯为了他屈从于我?”冥熙跃的手,从她的脸颊,来到了她的颈项,他的唇,也贴上了她柔嫩的肌肤。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闭上了眼睛,纤瘦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
他贪恋的看着她绝美的脸,双手抚上了她纤细的腰肢,食指勾开了她衣服上的腰带,修长的大手,探进了她衣服内的中衣。
解开中衣的带子,他将她懒腰横抱而起,接着大踏步朝着床榻走去。
白丹烟的身体,滕然一空,她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衣服,睁开了眼睛。
她从他的眸中,看见了欲火两个字,她深吸一口气,拽着自己的衣服道,“不要在今天,拜托你,给我时间!”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欺身压下,俊挺的鼻子,嗅着她身上幽幽的香气。
白丹烟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紧咬自己的唇瓣,他看见她白皙的唇瓣上,溢出了殷红的鲜血。
冥熙玄的薄唇,凑近了她殷红的唇瓣,亲吻她的唇角,舔去她唇角的血丝,他轻声道,“不用怕,我不会逼你,只是小烟,你不能让我等的太久,你知道,我没有太多的耐心!”
他的手,探过她的中衣,贴近她滑腻的肌肤,她如被毒蛇啃噬一般,痛苦的蹙眉,额头上渗出大滴的冷汗。
“小烟,你怎么了?”冥熙跃发现白丹烟的不对,她脸色变得惨白无比,那清澈的大眼睛,满是痛苦和惊惧之色。
白丹烟的清眸,如一汪黑潭般,将冥熙跃的魂魄,牢牢的吸入其中。
冥熙跃情不能自已,紧紧的钳固住她的身体,
白丹烟秀眉紧蹙成一团
她躺在那里颤抖的厉害,冥熙跃抱住了她,“小烟,小烟你怎么了?”
白丹烟在他的怀中,两人的身体,都狼狈不堪。
半响她平静起来,身上大汗淋漓,仿佛被雨水冲刷过一般。
无力的躺在他的怀里,冥熙跃喘息着看着白丹烟,他分不清楚,她是真的不舒服,还是不想他接近,所以故意装作这样。
白丹烟脸色惨白,她发现自己接受不了,自己接受不了,心在冥熙玄的身上,却身体被冥熙跃压在身下。
她觉得自己很脏,很恶心……
沉默了良久,她缓慢的道,“冥熙跃,你杀了我吧……”
冥熙跃抱着她胳膊的手,倏然收紧,“你不在乎舒莫言的性命了?”
白丹烟疲惫的闭上眼睛,“答应我,不要伤害他们!”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答应你这么多的要求?”他忽然生气起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逼迫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白丹烟疼的蹙眉,被逼睁开眼睛,看着冥熙跃那双盛怒的眸子,她声音缓慢,有气无力,“我不恨你,冥熙跃,若是我爱上的人,是你,我也不会那么辛苦!”
她再次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过泪水,头歪着靠在他的怀里,她凄楚的道,“杀了我吧,我真的,很累很累!”
冥熙跃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这一夜,他愤恨仇冷的抱着她,她则是第一次,在他怀中沉沉入睡。
天亮的时候,他依旧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而白丹烟则是缓慢睁开了眼睛。
她知道,若是昨晚他没有碰她,证明她暂时保住自己的清白了。
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却阴冷的男人,她伸手,揉开了他紧皱的眉头。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白丹烟那双复杂的清眸,他放开了她,将她搁在床上,疲惫的道,“我吩咐他们给你打水沐浴,舒莫言和秦翎,我会放了他们,这三天我很忙,不会过来看你,你小心一些!”
他转身离开,白丹烟则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走了一半,冥熙跃回头看她,“你不会再联络舒莫言,试图逃跑吧?”
白丹烟摇头,“不会,你将舒莫言和秦翎,驱逐出京吧!”
冥熙跃放心的点点头,接着离开。
白丹烟果然一连三天,都没有看见冥熙跃。第四天的时候,她听说孝贤太后起兵谋反,一千禁军围攻长秋宫,冥熙跃带着三百锦衣卫,跟孝贤太后的禁军打了起来。
皇宫中一片混乱,有追随冥熙跃的一派,也有附和孝贤太后的一派,连看守白丹烟的宫女太监,都被抽调去了长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