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华宫中,白丹烟不安的走来走去,她知道,冥漠然不是说笑的,他晚上,会来鸾华宫召她侍寝。
怎么办?要借口葵水推脱吗?可是皇宫内侍有记载,这一条办法根本行不通,倘若惊动了太后,事情就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
她今天应该找韩阡陌要一些药,这样或许晚上还有救。
念头一转,随即脚下踉跄几步,踩着拖地的长裙,险些摔倒,旁边有宫女立即搀扶住她。
“娘娘,需不需要去传御医?”宫女小桃年纪毕竟小一些,根玉字辈的比起来,嫩了许多。
“娘娘,您稍微休息一下,奴婢现在就去禀告皇上……”宫女玉秀躬身施礼,说完就退出准备报告冥漠然。
白丹烟赶忙阻拦,摇头道,“不要紧,不用惊动皇上,你们去帮我请韩神医过来——”
玉秀有些为难,可是也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犹豫了片刻,白丹烟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对着小桃皱眉道,“小桃,你去……”
玉秀想要对小桃说些什么,可是却被白丹烟抓着衣袖,一时脱不开身,“娘娘,奴婢去帮您准备一些消暑的东西。”
“不用,你陪着我,帮我打扇子……”白丹烟放开她,坐下身,淡然的看着门口。
玉秀知道,是这位主子起了心思,不让她脱身,一时无法,只能站在一边侍候着,心里寻思着,希望小桃机灵点,先禀告皇上,问了皇上的意思再去请神医。
小桃进宫没有多久,单纯的性子,也一心在皇宫中找座靠山,随即直接去找了韩阡陌,并且传达了白丹烟的意思。
韩阡陌犹豫了一下,背了医箱和小桃去了鸾华宫,白丹烟对玉秀使了个眼色,玉秀知道,此时在禀告皇上,已经晚了,只好带着小桃退了出去。
“阡陌,你有没有,那种药?”白丹烟一时难于启齿,声音压的极地,脸色微红。
韩阡陌楞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放心吧,冥熙玄肯定计划好了,他不会让皇上动你……”
“可是,他晚上就要过来了。”白丹烟着急的捏紧拳头,秀眉纠结在一起。
“不要紧,他不会碰你的,倒是你,怎么突然变成鸾妃娘娘了吗?”
“一言难尽,阡陌,你有没有办法救我离开这里?”
“他没有办法,因为现在,他自身难保——”一道犀利的嗓音,接着一个明黄的身影跨进大殿,白丹烟微微一怔,开始弯腰行礼。
韩阡陌无奈的抿唇,低声请安。
“韩阡陌,朕的后宫,是你可以轻易进来的吗?”冥漠然将折扇拍在桌子上,怒然坐下。
“草民有罪,请皇上责罚……”韩阡陌鞠躬,不卑不亢。
“皇上,是我……”白丹烟想要把罪名揽在自己的身上,刚开口,就被冥漠然怒喝了回去。
“鸾贵妃,这后宫的规矩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会,今天开始,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准出鸾华宫一步,也不允许在见任何一个人。”冥漠然凤眸微眯,俊冷的脸色,这一刻有些像冥熙玄。
白丹烟咬唇,躬身应是。
从这天以后,白丹烟再也没有在皇宫见过韩阡陌,她不知道冥漠然口中的自身难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不知不觉中,韩阡陌,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夜,浓如泼墨,褪去了夏日的暑气,夜冥微凉,苍穹中星子璀璨生辉,星光流泻人间,透过婆娑的树影,洒下一地斑驳。
冥漠然坐在鸾华宫床榻上,双脚一伸,立马有宫女上前帮他脱了靴子,宫女正准备帮他脱掉衣袍,被他挥手阻止。
白丹烟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她不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到了今天这一步。
冥漠然抬眸看了她一眼,淡然道,“站那做什么,过来帮我脱衣……”
白丹烟挪动着步子上前,淡淡的道,“皇上,不要让我恨你!”
冥漠然微笑,“你有恨我的理由吗?”
白丹烟沉默,她没有,真的没有,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冥漠然倾身,抓住她的手用力一带,她人已经落在了床榻上,他翻身压下,清澈的双眸紧紧的锁住她,“离若,你相不相信,我好像,上辈子就见过你!”
白丹烟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看着他一点点的解开自己的衣衫,她的手悄无声息的滑进枕头下面,紧紧的握住那柄手枪。
一直以为,他是将自己当做朋友,没有想到,他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冰冷的手枪抵在他的额头,冷清的眸光,带着凛冽的寒气,一字一字道,“皇上,别逼我……”
“离若,一直都是你在逼我!”冥漠然咬牙,不顾头上危险的武器,仍旧解着她的衣服。
白丹烟微微颤抖,想起往日的一切,她居然,无法开枪。
冥漠然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柔荑,握住她拿着手枪的手,将手枪从她手中移走,扬手仍在地上。
黝黑的手枪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最后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冷漠的如一个路人的眼睛。
“离若,相信我,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他的手很急,解开她一层又一层的衣衫,然后狠狠的吻了下去。
“你,喜欢冥熙玄?宁愿为了他,毒死自己?”冥漠然狠历的眸子,带着某种不知名的痛,冷冷的,注视着白丹烟。
白丹烟不明白他的话,眼光顺着自己的颈项看去,胸前殷红的痣在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这颗痣是在前天晚上,冥漠然占有她之后长出来的,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本以为,过几天就会消失,没想到会越长越大。
白丹烟拉上衣衫,淡淡的道,“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冥漠然提高了音调,阴鸷的眸子咄咄逼人,“冥熙玄在你身上中下了情比金坚的毒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