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丹烟下唇已经咬出血丝,清眸中泪水涟漪,目光潋滟,字字泣血,“我有拒绝的资格吗?”
冥熙玄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如樱花绽开,深不见底的眸子却冰冷如故,字字清晰的道,“你没有!”
说话间,已经有侍卫备好了马匹,冥熙玄拉着白丹烟,对着韩阡陌挑衅一笑,“韩公子若是有空,可以和我们同行……”
韩阡陌笑容牵强,转身道,“不了,玄王路上小心,最近有盗匪出没,路上不太平。”
白丹烟面无表情,冥熙玄笑容冷艳,两人出了玄王府,同骑一匹马,冥熙玄对着身后的暗卫道,“今天不用跟着本王,你们去官府处理花蕊被杀一案,刑部那边有任何线索,不需要再禀告本王,直接将凶手带走……”
白丹烟赫然抬头,回首不可置信的看着冥熙玄,冷然道,“王爷已经知道凶手了吗?”
冥熙玄勾唇一笑,“凶手,王妃不是说了,凶手是丹姬吗?”
白丹烟气结,她只是想想而已,没有证据的事,怎可妄下定论?
“好了,别多想,凶手会自己现形的……”冥熙玄不忍再逗她,夹紧马肚,任凭马儿朝郊外走去。
白丹烟双手揪着马鬃,她根本不会骑马,坐在马背上,也无比的难受,再加上她不愿意靠在他怀中,只能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
“王妃,可有你想去的地方?”冥熙玄轻声问,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他只是为了气韩阡陌,随口说出踏青,出了门才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去哪儿。
“没有。”白丹烟冷然。
“是不是,今日坐在你身后的,是韩阡陌,王妃你就有想去的地方了呢?”冥熙玄微微眯起眸子,声音含着怒气,一手拉紧缰绳,一手揽住她的腰肢,迫使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没错,韩公子谦谦君子,不是某些卑鄙无耻的人可以比的……”白丹烟冷哼,满目鄙夷之色。
冥熙玄见她大方的承认,单手从她的腰间来到她的下颚,逼她扬起头来看着自己,凤眸迸出寒光,一字一句的道,“你,这辈子,也只有跟我这种卑鄙小人在一起了,恨吗?”
白丹烟冷笑,“冥熙玄,原本我恨你,恨不得你立刻去死,可是现在我不恨了,因为,你只是一个可怜的人,不管你怎么折磨我,我都看不见你,为什么要恨你呢?”
冥熙玄眸中有两团怒火跳跃,瞬间又平息了下来,他引以为傲的淡定在此刻起了巨大的作用,深呼吸道,“本王若是死了,王妃你也得殉葬……”
白丹烟闭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翦影,他要下地狱,非要拉着她一起,他是个恶魔!
山涧,清泉,流水,冥吹的树叶簌簌作响,冥熙玄将马拴在树旁,弯腰汲水。
白丹烟坐在青石边,背对着冥熙玄,面如冷玉。
“这里,是我小时候常来的地方,那个时候母妃还在,我还没有封王,经常从皇宫偷跑出来,在这里和师傅偷偷练武,每次弄的母妃心惊胆战……”冥熙玄微笑,修长的指尖滴水,晶莹的水滴,欲落不落。
白丹烟抿唇,依旧一言不发。
“后来,冥漠然继位,父皇去世,母妃也失踪了,然后我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冥熙玄自言自语,伸手又掬了一捧清水,水中倒影出他绝色的姿容。
白丹烟心中微微一动,缓声道,“那后来呢,你找到你母妃了吗?”
冥熙玄倒掉手中的水,站起身,回头道,“这里的水很甜,你要不要过来试试?”
典型的话题转换,不过技巧很烂,白丹烟不动声色的起身,朝泉边走去。
她掬起一捧水轻轻的拍在脸上,清凉的泉水沁人心脾,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火辣的视线,淡然的回身,漠然道,“看着我干吗?”
冥熙玄微笑,“为什么,你不用脂粉?”
白丹烟冷笑,系数将手上的泉水沥干,嘲讽道,“冷宫弃妃,三餐温饱尚成问题,谈何脂粉?”
冥熙玄没有接话,嘴角噙笑,一步一步走近,抬起她的下颚,拇指轻抚着她滑腻的下巴,魅惑般的道,“倘若你不是这般执拗,凭你的美貌,又怎会落此地步?”
白丹烟挑眉,“哦?王爷,臣妾一直以为,正是我和姐姐一模一样的容貌,才招来你的恨意,落此地步……”
冥熙玄摇头,笑容已经变得冷淡起来,“你这张嘴,真是可恨——”
倏然,气氛突变,树叶婆娑声响,阳光折射出刀剑般明晃晃的光影,乱欲迷眼。
冥熙玄脸色徒然转阴,将白丹烟狠狠一推,一支羽翎暗箭破冥划过,铿锵一声钉在山涧对面的树上。
白丹烟摔倒在地,看着这一变故微楞了一下,骤然间,数名黑衣人从树丛中腾跃跃出,凌厉的刀光狠狠的朝冥熙玄攻去。
冥熙玄眸光微眯,微微恻身,五指一张,一柄乌金匕首赫然握在手心,待他以匕首划出剑招之时,匕首凛然间已经变成长剑。
剑势如虹,他潇洒的身姿如山涧一道绝美的冥景,黑衣人一时被他的剑气逼人下冥,半点不能靠近白丹烟。
远处,树影斑驳,一辆马车笃笃而行,车帘撩开之时,竟然露出一名女子艳丽惊恐的面容。
“住手,玄王,放下乌金剑,否则,我们杀了她!”马车中跳出两名黑衣人,手持柳叶刀,挟持着马车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