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不相信爱的人,你觉得,就不用付出代价吗?人在做,天在看,云景陌,你杀了那么多人,老天也不会放过你……”白曼梅瞪着眼睛,故意的刺激着云景陌。
“没所谓,报应是吧?有报应它就来啊,来啊……”云景陌狰狞的笑着,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笑声传的很远。
白曼梅无奈的叹息,冷声道,“你滚吧,我要睡觉了!”
“今晚你还不打算把自己交给我吗?我的皇后?还是,你喜欢像冥熙玄那样,对你来强的?”云景陌爬上床开始抓白曼梅的衣服,却被白曼梅咬牙瞪着。
他住了手,漠然的看着她,白丹烟冷笑,“你强迫我试试,看看我还给不给紫衣一次救我的机会……”
云景陌咬牙切齿,狠狠的一个耳光扇在白曼梅的脸上,原本就红肿的脸,被打的如蒸熟了的馒头,他冷着声音,愤恨的道,“冥熙玄强迫你就没事,为什么我强迫你,就一次机会都没有?”
白曼梅厌恶的别过脸,冷声道,“不是你,亲手把我送给冥熙玄的吗?现在说这些有何用?我告诉你,我要做皇后,只有楚国的皇帝才能碰我,我要全天下的人跪在我的脚下,膜拜我……”
“好,明天给你皇后的位置,明天晚上,别忘了洗干净等着我!”云景陌站起身,整理了衣衫,阔步离去。
白曼梅看着他的背影冷笑,没有真心的魔鬼,当表现出一点真心的时候,就是被打中死穴的时候。
翌日,谷雨,天阴,宜出行嫁娶,不宜动土,皇宫中声势浩荡,新帝登基。
云景陌站在紫禁之巅九十一步台阶上进行最后的审判,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皇命昭昭、指鹿为马,所有人屈膝跪下,高呼万岁,白丹烟和冥熙玄站在对面,两人迎冥相对。
正在他宣布冥熙玄嗜杀、残暴等多种罪状,将江湖中各大掌门之死,朝堂中诸位前辈之亡的罪名加诸于他身上,并且宣判车碾之罪的时候,皇宫开始动荡,京城响起一片厮杀声。
先是朱雀门,接着洪武门,宫门依次洞开,坐在马背上的,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粉雕玉琢的脸上有些不符合年纪的深沉,他手拿着断剑,身穿合身铠甲,远远的看着上方的云景陌,冷声道,“呔,将这厮给我拿下!”
左右立刻听命,策马上前,白丹烟诧异的看着马背上的玄代,为这一变故惊讶的张不开嘴。
冥熙玄只是高深莫测的微笑,云景陌对他审判的裁决书犹在,他微微弯腰,捡起拿在手中,果然,是一个很好的审判。
“麻疯城的三万大军?”云景陌微微眯眼,看着下方已经被封为国师的明玥,他白衣翩然,眸中依旧是暗淡无光,只是肩头的吱吱,活跃了许多。
“云景陌,不好意思,我赶到麻疯城的时候,玄代已经配出解药救了众位将军和全城的百姓……”明玥微笑,清浅的笑意在白丹烟看来,赏心悦目。
“你是冥熙玄的人?”云景陌冷声,千算万算,却算错了一个人。
“不,我不是他的人。”明玥站起身,黯淡的眸光落在冥熙玄的方向,淡淡的道,“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
云景陌微微眯眼,明玥的声音再次传来,“师兄,久仰大名,现在才来拜见,万望海涵!”
“师弟,客气了。”冥熙玄淡淡的,对着明玥颔首。
“果然,冥熙玄——”云景陌仰头开始大笑,他凛然的看着身边的白曼梅,“你呢,是你帮着明玥,不然,他不可能瞒过我!”
他的声音暴怒,双眸狰狞的充满血丝,几乎要将白曼梅一口咬碎般愤怒。
白曼梅站起身,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帮他,我根他素不相识,我帮的,是冥熙玄,因为一开始我就是他的人,从来就是!”
白曼梅长裙拖曳,施施然走到冥熙玄身边,两人相视一笑,白丹烟紧紧的握着拳头,尖锐的粉片指甲掐进肉里,原来,是这样吗?
云景陌笑容扭曲,“白曼梅,我真是,太小看你了,你做戏的本领,真是一流……”
他扭头看着身后的紫衣,笑容凄惨道,“那些江湖上的那些门派,根本就在做戏,目的是牵出罗刹门,对吗?”
紫衣沉默,一言不发。
“你也是冥熙玄的人,对吗?”云景陌笑容温和,只是眸光却冰寒无比。
“不,冥熙玄是我的人!”紫衣凛然,诡异一笑。
白丹烟看着紫衣的笑容,心中逐渐冰冷,她竟然,隐藏的这么好,连云景陌都没发现她是个女人。而且谁又曾想过,绝杀宫的宫主竟然肯加入罗刹门,从一个喽啰做起,一步步做到罗刹门护法的位置?
“云景陌,自从我查出罗刹门可能和皇宫的势力有关后,就一直等着今天你自己现形,这个时间,真是太长了!”冥熙玄摇头感叹,云景陌一直在算计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他却不知道,蝉是诱饵,目的是铺出一张大网,将楚国的所有藩王后戚一网打尽。
这个过程确实是漫长了一点,从把持军权的上官家,到暗中滋生的云家,再到富甲一方的柳家,关系盘杂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
边疆的五万精兵看上去是他的势力巍然不动,可是他明白,只要他稍有动作,邻国就会趁虚而入,他不能因为内部阶级矛盾而放弃外部的敌我矛盾。
他冥熙玄不是云景陌,他要一个岌岌可危的江山又有何用?要一个民怨官愤的至高权势又有何用?他要的,是他们的心悦诚服,他要的,是他们跪着求他登上九重宝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