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雪山脚下的小茅屋,北冥夹杂着雪花卷打着屋顶的茅草,中规中矩的矮小茅屋,在冥雪中傲然屹立,透明的窗纸在昏黄的烛光和煞白的雪光映衬下,虚幻的如一道静止的忘川河水。
忘川河水在于忘情,白丹烟指尖微绕,在冥熙玄的脸颊上勾画了一圈又一圈,她蹙着眉头,轻声道,“为什么你又没照顾好自己,瘦成这样……”
“你不在,我怎么可能会照顾好自己,我每天都想你,还能活着来见你,已经是不易了!”冥熙玄斜靠在床榻上,白丹烟枕着他的一只腿,仰望着,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她看不见他,只能一遍遍的感受着他俊冷的五官。
白丹烟知道他说的绝非是花言巧语,也没有任何夸大其词,她只是蹙着眉,轻轻的,一遍遍的抚摸着他,声音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责备成分,哀怨的道,“玄代没有了娘亲,都不会像你这样……”
冥熙玄微微俯首,胸前的长发垂在白丹烟白皙的脸颊上,他伸手描绘着她丰润的唇线,痴迷的道,“代儿日子还长,以后他也会遇见一个生死相许的姑娘,只是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
“蛊毒,还是没有办法解吗?”白丹烟蹙眉,张口含住了他的手指。
冥熙玄微笑着看着她,另外一只手一遍遍抚摸她铺在自己的腿上,瀑布般的头发,他的唇滑过她的脸颊,亲吻着她的耳珠,淡淡的道,“不知道,明玥去西凉寻找解药,只是到现在,还是没有回来,应该是事情不太顺利。”
“御医也没有办法吗?”白丹烟两只手环住冥熙玄的颈项,拉正了他的脑袋,让他不在自己的耳珠上捣乱。
“明玥都没有办法,你太高看那群御医了。”冥熙玄唇角带笑,还能这样跟她耳鬓厮磨,嗅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气,真的是,太好了。
“明玥没有信传回来吗?”白丹烟一脸担忧,抱着冥熙玄的颈项,他整个头都埋在她的肩窝。
“明玥这几天,应该要回来了!”冥熙玄淡淡的,整个身体都覆在了白丹烟的身上,他的薄唇亲吻着她的肩胛,一层层剥落她的衣服。
白丹烟蹙眉拉紧衣衫,“宸,你不能这样,你中的蛊毒会活跃起来的……”
“你连这个都知道?”冥熙玄挑眉,好笑的看着她。
“我曾经问过阡陌,他告诉我的,你这一辈子,除了姐姐,谁都不能碰了,而且不和姐姐行房,你的蛊毒最多坚持三年!”白丹烟秀眉紧蹙,用胳膊拉开了他和自己的距离。
“既然知道,你还狠心的离我而去?”冥熙玄眸带凄凉之色,纤长的手指一遍遍抚摸白丹烟的脸颊,在她唇瓣上不断流连。
“我只是,累了,有时候,爱情真的不是生活的全部,如果你没有出现在这个小茅屋,我想,我和阡陌,也可以好好的相处一辈子。”白丹烟淡然的,朦胧的眼睛,再次出现一望无际的空洞,那是一种不再有任何希望的黑暗,看的冥熙玄胸口一痛。
冥熙玄亲吻上白丹烟的唇瓣,心痛的道,“不准再提韩阡陌,你根本就不爱他,要怎么跟他相处下去?”
白丹烟回应着他的吻,破碎的声音在他唇间流转,“人与人之间,不只是爱情,友情、亲情,都足够支撑我们下去,孤独的活一辈子……”
“我不允许你再孤独下去,你身边有我陪着,以后,你不会再孤独!”冥熙玄霸道的侵占她的唇舌,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疯狂的席卷着她唇内的一切美好,他的舌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传递着他缠绵的情意。
一夜的时间,在两人亲吻、低喃中飞速流逝,朦胧的烛光,跳跃的火苗,温暖的土炕,有情人之间的温言细语,还有纠结在一起的长发,旖旎无限,室外的寒气似乎被阻挡在外,两人在土炕上,瞬间的时间,仿佛就是天长地久。
明玥到的时候,冥熙玄抱着白丹烟躺在炕头上浅眠,他尖瘦的下巴低在她光洁的额头,墨染的青丝垂在她的胸口,和她的乌发纠结在一起,白丹烟蜷缩在他怀中,唇角挂着一个满足的清浅的笑意。他的一只大手紧紧包裹住她的两只小手,温暖从他手心传递给她,冥熙玄脊背靠在挂了熊皮的墙壁上,雪白的熊皮,漆黑的发丝,俊美的容颜,淡雅的笑意,绝色的女子,相依为命的心悸。
明玥有些无法呼吸,被这温暖的暧昧一时冲击的无法说话,他看不见,却可以感受两人平静的呼吸,他站在门口,两人都没有醒来,只是紧紧的依偎着,仿佛彼此都是对方的全部。冷冥灌入房间,冥熙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一脸茫然的明玥和探着脑袋的阿雅。
阿雅好奇的视线和冥熙玄对个正着,冥熙玄姿势依旧未动,只是唇角的笑意不断扩大,阿雅羞的缩回脑袋,满脸通红的站在门外做尽职的护卫,第一次看见冥熙玄露出笑意,她的心“怦怦”直跳。
明玥皱眉,感受到冥熙玄在笑,微微的摇头道,“看来,我打扰到你们了。”
“是的,你应该先敲门。”冥熙玄微笑着放下白丹烟,拉下熊皮,盖在白丹烟的身上,白丹烟不安的嘤咛了一声,然后继续熟睡。
“我有问门口的丫头,可是她不说话,我也辨不出她到底什么意思,只有贸然进来了,不过就算你们在做什么,也不会尴尬,因为我看不见!”明玥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