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熙玄,为什么你永远也学不会基本的尊重,在玄王府的时候你对我百般羞辱,在皇后又对我千方利用,现在我只是你用剩的一颗棋子,留给我最后做人的尊严,不好吗?”白丹烟声泪俱下,仇恨的看着冥熙玄,第一次,她用这种眼神看他。
冥熙玄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的拧紧,喘息都觉得锐痛,他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曾经她冷漠以对的时候,他宁愿她恨他,现在她恨他了,他才发现,他宁愿她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至少他可以对着她的背影,做一些两人相安无事的梦。
可是现在,梦境破了,那么久的相敬如宾,都只是因为她累了,不想再恨了,他不断的摇头,只是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他咬牙,冷声道,“如果只有恨才能让你留下,那么你就恨吧!”
韩阡陌无奈的摇头,看着白丹烟道,“若儿,你看见了,是他,不肯放手……”
他的嗓音刚落,手下一个动作,血衣杀手群攻围之,冥熙玄软剑抖出朵朵剑花,一手拉着白丹烟,一手迎敌,他的武功尽管已经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血衣一时无法近身,韩阡陌眸子微眯,扬手射出流弹。
冥熙玄长剑隔开,一个漂亮的飞旋,踢开了攻击他的血衣,流弹被长剑击出一阵白烟,淡淡的硫磺味涌入口鼻,白丹烟不断咳嗽,冥熙玄屏息,胸口一阵锐痛,体内内力全失,他长剑撑地,软剑在他身体和地面之间弯出一个弓起的弧度,血衣蛇矛已经刺穿了他的肩胛,他微微抬头,谴责的看着白丹烟。
白丹烟怒吼,“住手!”
韩阡陌挥手,血衣退下,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冥熙玄。
冥熙玄呼吸困难,肩膀不断的姑姑流血,眸光带着迷离之色,痛惜的道,“你在菜里面下药?”
白丹烟点头,冷然的道,“鸳鸯侩炙拼盘,我最喜欢的一道菜!”
“你一口没动,只是因为看着你喜欢的人吃下你喜欢的菜,那是一种幸福?”冥熙玄嘲讽的笑,唇角溢出血色,像是痛极了般,缕缕的血丝顺着他的下颚滑下,留下一道妖治蜿蜒的曲线。
白丹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别过脸去,她下的只是一般的软筋散,他会暂时的失去内力,只要他肯放她离开,韩阡陌不会伤他。
“若儿,你亲口告诉我,你不再爱我,你爱的人是他韩阡陌……”冥熙玄额头青筋暴出,咆哮着看着白丹烟,他撑着软剑,直起脊背,冷冽的看着白丹烟的眼睛。
白丹烟长吁一口气,看着冥熙玄淡淡的道,“皇上,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叫沐七,来这个世上是被韩阡陌所救,我本就是他的未婚妻,走过了这么多,错过了这么多,我只是,回头而已……”
“离若,”冥熙玄叹息,无奈的道,“时至今日,你回不了头,我也回不了头了!”
白丹烟没有说话,冰凉的小手依旧在他手心,他眸光已经冰寒起来,韩阡陌率先挥动长剑,血衣静侍而立,长剑和软剑击碰在一起,软剑被挑开,冥熙玄的虎口被震出鲜血,他看着自己的手,回头冷然的看着白丹烟。
白丹烟用力的想要甩开他手的钳固,冥熙玄死死的抓住不愿放下,韩阡陌长剑一转,削向冥熙玄的手腕,如果他在不放手,很可能就会被韩阡陌砍掉手腕。
白丹烟看似挣扎,用力的一推,冥熙玄踉跄了几步倒在地上,韩阡陌收回剑,握住白丹烟的手,两人看着地面上吐血的冥熙玄,他脸色惨白如纸,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步履不稳的向白丹烟走去,血衣一个踢脚,他再次的又倒了下去。
“我们走吧……”韩阡陌淡淡的,拉着白丹烟的手就准备离开。
冥熙玄已经被药物控制,强忍住眩晕,他伸手抓住白丹烟的裤脚,猩红的眸子仿佛滴血般透红,他肩胛汩汩流血,喘息道,“若儿,不要走——”
白丹烟低头看着他,她知道他肩胛受过重伤,平日连兵器都很少拿,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能使用质地轻软的软剑,可是被血衣这么一刺,等于右臂是完全废了,她看着他猩红的眸子,淡淡的道,“冥熙玄,放手!”
冥熙玄没有说话,只是抓着她裤脚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韩阡陌长剑出手,一剑刺穿他汩汩流血的右臂,冷声道,“叫你放手,听不见吗?”
疼痛让冥熙玄的意识稍微恢复,他脸色煞白的看着白丹烟,薄唇颤抖出两个字,“别走……”
韩阡陌抽回长剑,冷冷的一剑指向他的胸口,白丹烟握着他的手,摇头道,“不要杀他,他是皇帝……”
韩阡陌和白丹烟对视了一眼,长剑微转,脚下用力狠狠的踢开了冥熙玄,冥熙玄薄唇中吐出大口的鲜血,再也不能支撑,昏死了过去。
“离若,你在心疼吗?”韩阡陌淡淡的,皱着眉头,扶着白丹烟走向远方的马匹。
“当然心疼,我一直都爱他!”白丹烟毫不掩饰,在韩阡陌的搀扶下上了马匹。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肯原谅他?”韩阡陌自己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马,吁出一口气。
“破镜,是永远都不可能重圆的!”白丹烟淡淡的,车马而行。
韩阡陌微微一笑,打马赶上,马匹扬起阵阵尘土,朦胧中,一个紫衣的轻便女子走近冥熙玄,她秀美紧蹙,冷声道,“你这又是何苦?”
黑衣暗卫从树影中落下,抱拳道,“主子,刚刚为何不出手相救?”
“出手相救,那个女人就不能再离开他,你们点足了人手,暗中做掉所有的血衣和白丹烟,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女子淡淡的,看着灰尘的方向,唇角勾起一个残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