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夜摇头,额头上已经有冷汗渗出,他吸了一口气,只感觉一阵铺天盖地的痛,仿佛心里倏然多了一道缺口,他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左脚的脚趾已经被生生拔下。
那人在他耳边轻声道,“皇上,是不是很痛?你们皇子出生的人,就是不一样,你看你的脚,细皮嫩肉,比我们的脸都干净……”
“可是,”他语气一顿,将一截血淋淋的脚趾放在南墨夜的眼前,“看看你的脚趾,拔下来,也跟常人无异呢。”
南墨夜已经疼的脸色煞白,半响,才能回过神,没有让自己陷入昏迷,他虚弱的一笑,“不好意思,我眼睛看不见。”
那人将脚趾扔在一边,点头狞笑,“忘记你眼睛看不见了,哎呀,你的脚还在流血呢,不如,我们要盐巴消消毒,好不好?”
南墨夜依旧淡定,只是脸色的一层虚汗出卖了他,他淡漠的点头,“好。”
南墨夜摇头,额头上已经有冷汗渗出,他吸了一口气,只感觉一阵铺天盖地的痛,仿佛心里倏然多了一道缺口,他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左脚的脚趾已经被生生拔下。
那人在他耳边轻声道,“皇上,是不是很痛?你们皇子出生的人,就是不一样,你看你的脚,细皮嫩肉,比我们的脸都干净……”
“可是,”他语气一顿,将一截血淋淋的脚趾放在南墨夜的眼前,“看看你的脚趾,拔下来,也跟常人无异呢。”
南墨夜已经疼的脸色煞白,半响,才能回过神,没有让自己陷入昏迷,他虚弱的一笑,“不好意思,我眼睛看不见。”
那人将脚趾扔在一边,点头狞笑,“忘记你眼睛看不见了,哎呀,你的脚还在流血呢,不如,我们用盐巴消消毒,好不好?”
南墨夜依旧淡定,只是脸色的一层薄汗出卖了他,他淡漠的点头,“好。”
于是那人就去找了雪花盐,严严实实的洒在他的伤口处,他疼的咬牙,俊脸惨白如纸,没有开口说话,他只是紧紧的抿着薄唇,强忍住他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昏迷,门口的一个声音惊醒了他,接着是众人跪地的声音,他知道,是南墨翼来了。
有人慌忙上前,替他穿起鞋袜,他坐在那里,巍然不动,南墨翼走到他的身边,他在空气中嗅间了浓郁的血腥味,他皱了皱鼻子,然后上上下下打量着南墨夜。
发现他除了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冷汗以外,没有什么异样,他握住他的手,深沉的道,“皇兄,你真的不肯告诉我玉浅浅藏在哪里吗?”
南墨夜唇角浮起了一抹温雅的笑意,他点头,“真的不肯。”
南墨翼眉头皱了又皱,“皇兄,我还是担心他们对你用刑,你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
南墨夜再次点头,“谢谢你,翼。”
南墨翼鼻头有些酸涩,他握着南墨夜的手,紧了又紧,“皇兄,如果我答应你,以后不再为难玉浅浅,你会不会留在我身边……”
他语气一顿,眸光迷离起来,深邃的眸子,仿佛透过墙壁看在遥远的外面,他叹息着,“留在我身边帮我。”
他补充着,“你知道,我一直羡慕你的才华,在我的心里,你无所不能,如果你肯在我身边帮我,我不仅放了玉浅浅,还会想尽办法治好你的双腿和眼睛。”
南墨夜唇角一勾,“你得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南墨翼捧着他的手,清幽的眸子,毫无焦距,“是啊,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大概是想,想要老十六手中的皇位,还想要,紫冥的皇位,然后是北漠,最后是西凉,所有的国家,都会尽收囊中……”
他不断呓语着,仿佛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南墨夜叹息一声,飘渺的声音,微不可闻,他点头,“翼,你想要的,太多了……”
“不多,皇兄,只要你肯帮我,南墨和紫冥,根本就是探囊取物,而北漠和西凉,也指日可待。”
南墨夜苦涩的勾了勾唇角,“好,只要你答应我放了玉儿,并且帮她治好蛊毒,我尽力帮你……”
“皇兄,我最后一次信你,明天我就让他们去终南山的天池,他们曾经有人,真的在那里见过神仙,是真的神仙。”南墨翼有些痴了,俊秀的脸上,荡漾出真心的笑靥,旁边的一干人等,低下了头。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主子,露出这种表情过。
玉浅浅在山洞中,等了南墨夜整整一天,一天之后,她终于再也等不下去,走出山洞的时候,她有些怀念。
如果,她和他可以一起躲在这个山洞,与世无争的过一辈子,那该多好?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她必须去找他,无论前面的路有多凶险,她必须咬牙坚持走过。
回到原先的山谷,她跟着南墨夜轮椅的车辙,再加上对南墨翼的了解,她很轻易的找到了他。
那个时候,南墨翼刚刚被牢头释放,他的脚没有上药,连清理伤口都不曾。
靴子里面都是血,他脸色煞白的坐在梨花书下,一树的梨花,在微风下摇曳生姿,点点的花瓣飘扬,飞在他的肩头,他一身淡青色的衣衫,儒雅的,如同画中走出来一般。
听着耳边的打斗声,南墨夜启声,“玉儿,是你吗?”
玉浅浅住了手,看着梨花树下,那俊美如谪仙的男子,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这种美,所有的词汇,她都觉得会玷辱了这个纤尘不染的男子。
他好美,也好干净,脸色苍白,只是那种气质,让人看了就忍不住遥遥止步,怕多靠近他一点,都会惊扰亵渎了他。
玉浅浅站在那里,被他的美,震撼的无法呼吸……
南墨夜再次开口,“玉儿,是你吗?”
玉浅浅一步一步上前,短剑还握在手中,“主上,我来救你了。”
南墨夜微微一笑,额前飘落的梨花,顿时失去色彩,他摇头,“不必了,你走吧,我在这里,暂时不会离开。”
“主上,我们不是要去终南山吗?我打听过了,传说是真的,当地有人看见过神仙,也真的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天池存在……”玉浅浅上前几步,蹲在南墨夜的身前,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眸光希冀。
南墨夜摇头,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玉儿,不要找什么天池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神仙,你速速的离开这里,以后我再跟你解释。”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一定是南墨翼为难你了,是吗?我有手枪,我去杀了他!”玉浅浅说话间就起身,却让南墨夜一把拦住。
他紧紧的蹙着眉头,“玉儿,翼他已经答应我,想办法治好我们的毒,你快走,不要让他看见你!”
他用力的推拒着玉浅浅,玉浅浅却始终不肯离开,她费力的拉他,想要让他伏在自己的背上,却发现,他的靴子下面,淋漓的,全部都是血……
“主上……”她弯腰查看他的脚,他已经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你们,把她丢出去,以后再也不准她进来!”南墨夜冷着声音吩咐。
周围有人立刻上前,拖着玉浅浅就朝着外面扔去。
南墨夜看不见,这一刻,玉浅浅已经泪流满面。
是夜,南墨夜房内的烛火通宵未灭。他以前可以看见的时候,没有点灯的习惯,他喜欢黑夜,觉得在黑夜中,人的一切都可以放松下来。
可是现在,永久的陷入黑暗,他反而喜欢上了点灯的感觉,自己看不见,起码可以让路过的人看见,沉寂的黑暗,真的一点都不好受。
他转动轮椅,靠近床榻的时候,窗户外有风动的声音,接着是衣袂轻擦,他微微扭头,眉头蹙起。
“玉儿,这里对你来说,很危险,你为什么又回来?”南墨夜无奈的叹息。
“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是想要这样苟且的活着,两人牵肠挂肚,还是想要痛痛快快的过完剩下的日子?”玉浅浅黑衣乌发,整个人在蜡烛的光晕中,朦朦胧胧,连声音都模糊不清。
可是这样模糊不清的声音,他听的一清二楚,怔了片刻,他开口,“我只是想要你,好好的活着。”
“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嗓音低柔,甚至毫无自信。
他却听的一愣,她的话,字字句句,敲击在她的心坎,他有些不能呼吸。
这一夜,他彻夜难眠,第二日,南墨翼将玉浅浅蛊毒解药交给他的时候,他犹豫着,不想接纳。
“皇兄,赶紧拿着,是我们在终南山求来的,好不容易,损失了几十个兄弟的性命呢……”南墨翼将解药放在南墨夜手中,额头上满是汗珠。
南墨夜迟疑着,终是将解药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