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捏开他的嘴巴,蓦地就灌了起来,南墨夜第一次被人灌药,呛的不停咳嗽,她不为所动,只是用力的灌,南墨夜终于发怒,一把打碎她的药碗,冷声道,“玉浅浅,是你吗?”
玉浅浅一怔,将药碗放下,冷声道,“不是眼睛已经瞎了吗?怎么,还可以看见我?”
不知道为何,没见面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全部是他,现在见着他了,居然只想讽刺和报复,看来,她心里对他的结,还是没有打开。
南墨夜冷笑,“是啊,眼睛瞎了,可是心没有瞎。”
玉浅浅怔怔的看着他,半响,她拉起薄被盖在他的身上,他一把阻止,浓眉紧蹙,“你做什么?不是和凌天烨在一起吗?”
玉浅浅清眸微漾,淡漠的道,“你救了天烨,我答应过你陪着你两年,你知道的,我不会食言。”
南墨夜只是淡漠的笑,笑容无奈,他叹息,“你走吧,我不需要你陪。”
“你不需要赶我走,南墨夜,等找到治愈你的方法,我自然会走!”玉浅浅声音笃定,弯腰拿起空碗,拔腿走了出去。
南墨夜在她身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她这又是何必呢?他根本没有痊愈的可能。
晚膳的时候,玉浅浅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她将鳝鱼粥放在南墨夜?手中的时候,南墨夜突然想起,“小童呢?她怎么不见了?”
玉浅浅回头,看着外面像个雕塑一般的小童,冷冷一笑,启声道,“她出去帮你买药了,可能还需要几天才能回来。”
南墨夜有些不放心,眉头依旧蹙着,他喝粥的时候,倏然开口,“小童还是孩子心性,做事情没有分寸,要是她得罪了你,你断不能为难她。”
玉浅浅看着南墨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究竟是他变的太多,还是她以前根本就不了解他?他竟然在为小童担心,而且他以为是她在故意的为难小童。
虽然,她确实是故意的为难那个丫头……
小童在外面,已经僵硬的连呼吸都困难,她一半委屈一半仇恨的看着玉浅浅,玉浅浅终究不忍心,起身出门,解开她的穴道。
她一获自由,就“哇”一声哭了起来,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玉浅浅,玉浅浅刚要进门,脑后袭来一道劲风,她回首,小童手中的匕首闪烁着森蓝的光芒。
她后退躲过,匕首划破了她的脸颊,她捂住脸,愤怒的看着小童,小童拿着匕首再次攻来。
这一回,她不肯再让,只是一个旋踢,避开了小童的匕首,右手锁住小童的咽喉,南墨夜听见了小童的哭喊声,着急的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玉儿你住手!”
玉浅浅咬牙切齿的看着小童,她已经感觉脸颊开始麻木起来,这个丫头真是歹毒,她居然在匕首上喂毒,想要杀了她。
她瞥了一眼南墨夜着急的神色,松开小童,小童哭着躲进南墨夜的怀里,南墨夜抚摸着小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末了,他叹息,“小童,不可对师姐无礼。”
小童哭泣着,指着玉浅浅道,“师姐?你问问她,她有把你当师傅吗?主上,你总是偏心……”
说完,她竟然伤心的哭了起来,将头埋在南墨夜的怀中,肩膀不住颤抖。
南墨夜只能叹息,好不容易哄乖了小童,又发现玉浅浅不见了。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小童善妒,他是早就知道,可是玉儿居然也跟她一般见识。
此刻,玉浅浅正在清洗伤口,她也不知道小童用的什么毒,只能用普通的药膏擦一下,看着镜子中发黑的伤口,打算先出去找个大夫看一下。
深夜时分,玉浅浅这才回到院子。这个小四合院,四间房子,两间作为南墨夜和小童的房间,一间是南墨夜的丹药房,还有一间作为花厅使用。
她没有地方住,就只能去把柴房收拾一下,打算住在柴房。
半夜,南墨夜听见声音,有些疑惑,他转动轮椅出门,对着空荡荡的院子道,“玉儿,是你吗?”
玉浅浅正在将柴房的杂草铺平,她低头做事,没有理他。
南墨夜就转着轮椅出了院子,她这才发现,这个小四合院,地面十分平滑,各个门都没有门槛,相比是精心设计过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对小童多了几分好感,纵使是她恨她,可是她对南墨夜的心,还是没有话说的。
南墨夜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他眉目间满是温润之色,少了昔日作为帝王的冷漠和犀利,他现在只是一个平常的男子。
“玉儿,你今天受伤了吗?”他淡淡的,拉了她过来,让她蹲在他的身边,从肩膀到小腿的检查。
她没有说话,他只是叹息,“还好你没事,小童那个丫头,是任性了一点,她今天也跟我表态了,如果你留下,她就离开……”
玉浅浅摇头,清冷的一笑,脸颊上的伤口在月色下尤为分明。
南墨夜垂下头,额前的一缕散发垂在脸颊,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是轻声的道,“玉儿,我不知道你和小童之间是怎么了,但是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你还是走吧,这里不该是你呆的地方。”
玉浅浅的心,仿佛被锋利的匕首划过,尖锐的一痛,她静静的看着他,清眸中写着不可置信。
“你是喜欢我的,是吗?”玉浅浅的嗓音,波澜不惊,只是已经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的看着南墨夜。
南墨夜犹豫了一下,点头。
“那么该离开的人,是小童。”玉浅浅声音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