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胡言和乱语一起起身,唱喏之后退下,褚云威起身,淡淡的道,“有情!”
屏风后面,无风,却有人的衣袂在动,柳兰溪进门的时候,眼神掠过,唇角掀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蝶舞,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柳兰溪恭敬的行礼。
“姑娘不必多礼!”褚云威虚扶一把,脸上神色不动。
“殿下,蝶舞这次,是有要紧的东西交给殿下!”柳兰溪环视四周,脸上神色凝重。
“什么东西?”褚云威眯起双眸。
“西北候府的烟、雨、图!”柳兰溪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殿下,蝶舞这次,是有要紧的东西交给殿下!”柳兰溪环视四周,脸上神色凝重。
“什么东西?”褚云威眯起双眸。
“西北候府的烟、雨、图!”柳兰溪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烟雨图?”褚云威提高了声音,诧异的看着柳兰溪。
柳兰溪倏然跪下,她低着头,泫然欲泣的道,“殿下,您知道,西北候赵越,生性残暴,他根本不拿我们当人,这个烟雨图藏在书房的暗格,我知道一定是对他极其最要的东西,所以这才偷了出来,殿下,请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
褚云威沉默半响,这才伸出手道,“烟雨图呢?在哪里?”
柳兰溪站起身,从衣衫的腰后,拿出一卷宣纸,打开宣纸,正是赵越寻找多时的烟雨图。
褚云威打开烟雨图,眉头紧皱,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江南烟雨图,没有任何特别,他看了画的纸张,没有任何夹层之类。
“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我再通知你!”褚云威皱眉看着柳兰溪,他看不懂这个女人的目的……
柳兰溪躬身退下,脸上犹带着凄苦的表情。
“殿下,这烟雨图看似普通,其实是一种特殊的记账方式……”胡言看着烟雨图,捋着胡须。
“没错,我在江南的时候,也曾听说,那里的贪官为了记账,又怕被人发现,就将账本记在图画中!”乱语接过烟雨图,低低的道。
“两位可否看出,这图中究竟记得是什么?”褚云威眉头皱的更紧。
胡言摇头,乱语叹息,两人同时道,“我们看不出,可是江南有人可以看出……”
三王爷府。
褚云夏树下抚琴,薄薄的雾气袅绕如云,他白衣如画,整个人美得恍若仙人。
玉浅浅遥遥的,看着褚云夏,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朝着他走去。
褚云夏手中的琴声顿止,唇角扬起一抹微笑,转身道,“姑娘听得懂我的琴?”
玉浅浅摇头,她定定的看着褚云夏,眼神复杂。
“那么姑娘何故出现哀戚的眼神?”褚云夏站起身,唇角的笑容,依旧不变。
“因为你的野心,你想要做皇帝,可是在我的家乡,耳廓外翻的人,是没有福分的,所以,你做不了皇帝!”玉浅浅咬牙切齿,恨恨的看着褚云夏。
褚云夏低头,抚摸自己的耳廓,继而自嘲一笑摇头道,“你不会懂……”
他转身离去,只在雾中留下一个苍茫的影子。
密室中,褚云夏对着烛火夜读,暗处的声音,缓慢传来,“柳兰溪已经将画卷交给太子了,你确定他们真的会带着画卷去江南吗?”
“一定会,胡言乱语是在江南出生,他们太了解江南的一些记账方式,而我,又在画中动了手脚……”褚云夏放下书本,心思依旧在今日玉浅浅说过的话上。
“因为你的野心,你想要做皇帝,可是在我的家乡,耳廓外翻的人,是没有福分的,所以,你做不了皇帝……”
他摇头,甩开这些思想,脑中出现的却是玉浅浅苍白而又倔强的小脸。
这个女人,似乎真的懂他。
可是懂他有什么用?她必须死,只有她死了,褚云威才会正式的跟赵越翻脸。
“你在想什么?”暗处的声音,幽幽传来,似乎是看出了褚云夏的心思,带着几分关切的味道。
“我在想,褚云夏只有一个,如果褚云夏做了皇帝,那么另外一个人,怎么办?”褚云夏的声音,起伏不定,飘渺的恍若一缕浮云。
“云夏,你应该知道,母妃离宫之前,留有后招,二皇子,会平冤得雪,真相一定会大白人前的!”
褚云夏听着这把声音,缓慢回身,定定的看着暗处,暗处寂静下来,他点头,“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太子府,一辆普通的马车,载着柳兰溪缓慢驶出。
这马车太过普通,比起京城中那些王孙贵族的马车,实在太不起眼,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
只是这马车所受到的保护,绝对不容小窥。
随行的八名护卫,都是太子府一等一的高手,跟在马车旁边的太子府第一谋士胡言,也是抱着长剑,一路戒备。
柳兰溪在马车中,紧握双手,脸上带着紧张的神色。
马车在行至京郊树林的时候,气氛骤变,杀气让周遭的鸟雀不安飞腾,乱叶飞舞,车队停了下来。
胡言皱眉,对着身后的侍卫说了句什么,那侍卫领命,作礼之后慌忙离去。
“提高警惕,大家小心脚下的陷阱!”胡言发令,拔出手中的剑,一步一步,小心前进。
正在众人不敢呼吸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女子。
一个白衣,却美的恍若仙子的女子。
那女子神情冷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车队,直到车队走近,马车停了下来,女子才幽幽的开口道,“我要见柳兰溪……”
众人屏息,弄不清楚这女子的来历和目的,只得回头看着胡言。
胡言刚想岂声询问,马车的帘子已经被一双葱白的手撩开,柳兰溪甜美的笑脸露了出来,她跳下马车,对着女子展开双臂,高高的叫着,“姐姐……”
女子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看着柳兰溪朝着自己奔来。
柳兰溪一把抱住玉浅浅,激动的小脸泛红,“姐姐,我一直好担心你,一直恳请太子殿下去候府救你,姐姐,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
“兰溪,你老实告诉我,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盗走候府烟雨图,还有,你为什么要把图交给太子……”她的话没有说完,暗处已经飞出冷箭,只听见车队中一声凄厉的喊叫,有人倒在了血泊中。
胡言环视四周,长剑横扫,鸟雀更加疯狂的扑扇翅膀。
只听半空中一记雷鸣般的冷笑,接着树叶飞舞,赵越随着树叶一起落下,他手中一对纯净质地的流星锤,更是耀眼夺目。
“尔等盗我府中宝图,今日还不留下命来!”赵越声若洪钟,肆无忌惮的看着为首的胡言。
胡言皱眉,后退几步,千怕万怕,还是引来这个煞星。
柳兰溪看见赵越出场,吓得脸色煞白如雪,她握住玉浅浅的手,仿佛不相信她会将赵越引来。
“姐姐,不是你,对吗?”柳兰溪低声问道,握着玉浅浅的手,不住颤抖。
玉浅浅看着柳兰溪,神色复杂。
或许,她一直没有了解过柳兰溪,柳兰溪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她盗走了西北候府的烟雨图,却将烟雨图交给太子,她这是想要,挑起太子和赵越的矛盾。
她是三王爷的人,从一开始,一直就是。
打斗已经开始,有温热的血溅了过来,柳兰溪更加惊慌,她拉着玉浅浅后退几步,脸色苍白的看着打斗场面。
玉浅浅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柔唇,定定的看着柳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