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夏咬牙,大怒,扔下手中练武的兵器,阔步上前,一把捏住玉浅浅的下巴,森冷着声音,“本王要对付谁,自然会亲自动手,玉浅浅,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请王爷下令,让柳兰溪回府!”玉浅浅扬起小脸,倔强的看着褚云夏,她才不信他,她宁愿相信赵越,都不会信他。
赵越伤人,是光明正大,毫不掩饰,可是这个人,确是在暗中,让人防不胜防。
“柳兰溪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本王早已经还她自由身,还有!”他口气一顿,绝美的双眸对上玉浅浅清冷的视线,手中恶狠狠的用力,玉浅浅削尖的下巴就被他捏的顿时变形,“请姑娘以后少自作聪明!”
他咬牙,松开玉浅浅的下颚,冷然离去,走了一半,他顿住脚步,转身对着近身侍卫道,“以后你们谁再敢放这个女人进来,本王打断你们的狗腿!”
侍卫唯唯诺诺,全部躬着身子,看都不敢再看褚云夏一眼。
玉浅浅被赶了出去,她气愤的咬牙,混账,敢做不敢当。
回到太子府,柳兰溪探着头,看着玉浅浅的背后,“浅浅,你请的大夫呢?”
玉浅浅歉意的一笑,拿起药膏重新帮她上药,“外面大夫都是男的,我突然想起,他们可能不方便看你的伤口。”
“也是。”柳兰溪点头,重新趴下,乖乖的让玉浅浅帮她上药。
“兰溪,你怎么会来太子府找我?不用帮三王爷办事了吗?”玉浅浅漫不经心的问道。
“主子放我的假,让我回家探亲,我托人给家人送了浅浅,就来找你!”柳兰溪伸着懒腰,晕晕欲睡。
玉浅浅叹息,看来,还真是她误会了柳兰溪和褚云夏,可是褚云夏那个恶劣的态度,被她腹诽也是活该。
“浅浅,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主子派来的?”柳兰溪突然起身,抓住玉浅浅的手道。
玉浅浅被看出心事,眼神闪烁,然后低头不语。
“浅浅,其实,我来的目的,确实是一半为你,一半为了三爷,三爷是好人,我只是想帮他。”柳兰溪眼神幽暗,有种忧愁的情绪,出现在眸中。
“兰溪,你……”玉浅浅想不到,柳兰溪会如此坦白。
“浅浅,我喜欢三爷。”柳兰溪进一步坦诚。
玉浅浅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柳兰溪,这果然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可是她喜欢褚云夏,根本就是飞蛾扑火,那个男人,根本不懂感情,也不会付出感情。
“浅浅,我只是竭尽所能的讨三爷欢心,你会帮我的,是吗?”柳兰溪捧起玉浅浅的双手,那被齐刷刷斩断的左手,格外的让玉浅浅心酸。
“嗯。”她点头,眸中已经有了泪水,不知为何,心竟然是酸的,也是脆的,仿佛一拉一扯,就会碎掉。
“浅浅,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柳兰溪抱住玉浅浅,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第二日,柳兰溪被玉浅浅送走,她不能在呆在太子府了,莫云时不时的来找麻烦,柳兰溪太沉不住气了。
“浅浅,你自己在这里要小心啊,等我回家看完父母,就来找你!”柳兰溪在马车上,挥舞着手。
玉浅浅点头,看着柳兰溪的马车走远,这才转身回府。
可是回府的时候,太子府的大门已经紧闭,她怎么都敲不开,不过多时,墙内扔出一个包裹,包裹散开,她的衣衫满地都是。
莫云……
玉浅浅咬牙切齿。
抱着包裹在太子府门外整整等了一天,她蹲在那里,双手环臂。
夜幕的时候,她终于看见褚云威的马车从皇宫的方向徐徐驶来。
没有一丝惊喜,只是平静的蹲在那里,直到马车行过,她站起身,朝着马车走去。
“殿下,太子殿下!”玉浅浅喘息,脸色因为蹲的时间太久,愈发苍白。
褚云威从马车的帘子看去,看见了瘦弱的玉浅浅,抱着包裹,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停车,快停车!”褚云威大惊,径直的撩起帘子,跳下马车。
“殿下,溢彩在这里等着殿下,只是为了跟殿下告辞!”玉浅浅仰视着褚云威,眸中有泪,泫然欲泣。
“为何?为何要走?”褚云威握住玉浅浅的手,眸光切切,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抹不可置信,这么久以来,不管她投靠他也好,拒绝他也好,他知道,在心里,她都是为他着想的。
他一直以为,她就算不如他喜欢她这么喜欢他,可是心里也是有他的位置的……
“殿下……”玉浅浅苦笑,已经缓慢的抽出自己的双手,“殿下有自己的大好前程,不可为了溢彩,耽误自己!”
她说完,紧了紧自己肩头的包裹,清秀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笑,转身离开,一言不发的走去。
“溢彩,你和我的前程,并不相冲。本以为动手除掉赵越会元气大伤,可是并没有。反而我动手太慢,才害了胡言和乱语。你别走,在太子府,谁若是敢不容你,本太子就撵她出府……”褚云威信誓旦旦,阔步上前拉住玉浅浅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将她塞进马车。
玉浅浅想要解释,却看见门口那个华丽的身影和阴毒的眼神,莫云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呢……
其实并不是做戏,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走。
在三王爷府得到求证之后,她心里已经不再怪任何人,柳兰溪有她的选择,她的路,始终要自己去走。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实在不该莫云出手赶她出府,她自从穿越过来,已经被赵越欺压够了,这一次,她不想再忍。
太子府中,褚云威对着一帮侍妾奴仆,疾言厉色,他背负双手,在大厅中走来走去,管家吹眉顺目的站在那里,莫云脸上发青。
“你们都给本太子听着,以后若是再敢非议溢彩姑娘,让本太子查出,立刻打断双腿,赶出太子府!”褚云威严厉的目光,定定的看着莫云的贴身婢女,那婢女脸上青白,双腿抖如筛糠,莫云紧紧的握住拳头,涂寇指甲陷进肉里。
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了一个舞姬,当众给她难看,父亲,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温顺谦恭的太子殿下了,他变了,真的变了……
想到此处,莫云的眸中已经带了泪,她该怎么办?
褚云威的眼神,已经犀利的扫向莫云,莫云不敢抬头,只是站在那里,紧握双拳。
褚云威一步一步的踱近她,压迫感越来越强,莫云几乎以为自己要晕倒。
玉浅浅看着莫云低垂的小脸,还有那地面上的一滴泪水,她上前,拽住褚云威的衣衫,摇头道,“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
褚云威叹息,“溢彩,你总是,太善良,为别人想的太多!”
莫云的手,握的更紧,她蓦地抬头,脸上带泪恨意凛然的看着玉浅浅,玉浅浅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眸中无波。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玉浅浅在太子府的地位,倏然提高了不少。
没有人再敢拿带色的眼光看她,下人们皆是卑躬屈膝的样子,但是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的。
变故发生在赵越处斩的前一晚,褚云威兴致冲冲的告诉玉浅浅,明天她可以跟他一起,去菜市口监斩赵越。
玉浅浅自然是没有兴趣,看着一个人被杀头,肯定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众生平等,她一向不喜欢这里的血腥和暴力,纵使她也盼着赵越死。
正在她开口拒绝的时候,有侍卫慌忙的跑进,对着褚云威抱拳禀告道,赵越越狱逃走。
褚云威大惊,天牢守卫森严,竟然给他逃了。
玉浅浅更是脸色苍白,这么久以来,赵越欺压不少大臣,恨他的人不是没有,派人去刺杀他的更是层出不穷,只是赵越功夫之高,无人能敌,这次他越狱逃走,恐怕……
“点足人马,随着本太子一起出去追捕逃犯!”褚云威当机立断。
“殿下!”玉浅浅阻止,“赵越越狱,恐怕不是为了逃跑。”
褚云威深深的看着玉浅浅,细细想着其中的原委,喃喃的道,“如果不是为了逃跑,那是为了什么?”
“报仇!”玉浅浅小声说出这两个字,恐怕他逃出来,目的就是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