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夙沙凌风一愣。当即不可思议的望着颜宴。
生怕夙沙凌风不相信一般,颜宴当即将官帽拿了下来,眉心处那一抹印记就这般突兀的展示于人前。
童公公那妖人原本就长得艳丽非常,在配上‘彼岸花’这般妖娆的印记,更加衬的他那张晶莹白皙的脸挑不出一点点的瑕疵。
不可否认,单就这童公公的容色,在这凡人堆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绝色了!
看着眼前如此艳丽的容色,夙沙凌风有些许尴尬的移开视线,定了定神,这才走上前,关切的问道,“嫂嫂,我和哥哥找了你很久,都没找到你,没想到,你居然来到了宫中?!”
“凌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闻言,颜宴很是委屈的抓住夙沙凌风的衣袖,声音中透露着丝丝哽咽,“我怎么会变成童公公了?!”
夙沙凌风刚刚准备说什么,突然,自门外传来一阵悦耳而又清越的声音,“在修真界,你们想必也听说过,纯阳体质和纯阴体质的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快速的提升,乃至突破修为,但是,那种天生就带有纯阳体质,乃至纯阴体质的人是少之又少的!”
闻言,颜宴秀眉一皱,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夙沙凌风见到来者,不由的一喜,直接迎了上去,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只见夙沙凌陌站在门口,他一身官服加身,玉冠束顶,长长的墨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有几缕落在胸前,他的眸子虽然冷漠,却极其的摄人心魄,哪怕他此时什么也不做,仅仅是负手而立,静静的站在那边,举止投足之间,哪怕仅仅是一个冷冽淡漠的眼神便足以让天地之间的珍奇花草都在瞬间失去颜色,让人心甘情愿的对他驻足流连。
夙沙凌陌淡淡的睨了弟弟一眼,道,“通过血誓盟约,我察觉到了你嫂嫂的踪迹,所以特来寻之!”
眼见夙沙凌陌走了进来,颜宴双手环胸,点了点下颌,问道,“大公子,看到我这副摸样,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夙沙凌陌并没有直接回答颜宴的问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正因为先天性的纯阳体质和纯阴体质的人很稀少,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有不少修士为了能够突破自己的修为,甚至不惜自残,挥刀自宫,让自己后天变成纯阳,或者纯阴的体质……”
颜宴翻了翻白眼,不耐的说道,“大公子,你说的这些,和我现在的情况又有什么关系?!”
眼见颜宴完全失去了耐性,夙沙凌陌也不恼,依旧淡淡的说道,“你是九阴玄女的体质,而九阴玄女又是纯阴体质之中最为稀罕的一种体质……”
颜宴:“……”
夙沙凌陌淡淡的看着颜宴,继续说道,“若是正常人,元神哪怕有一点点的损伤,都会神元化沙,然后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但是,九阴玄女除了血液有特殊功能之外,若是元神受伤,也不会立即魂飞魄散,元神会自发的找寻与之相同的纯阴体质的肉身,然后融入进去,久而久之,经过纯阴体质肉身的温养,受伤的元神会慢慢自动愈合的。”
听到这儿,颜宴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的直直的盯住夙沙凌陌,“大公子,你的意思是,被阉割之后的太监,是纯阴体质?!”
夙沙凌陌负手而立,“是的!‘那东西’是男性所有阳元积聚的地方,一旦切割去势,阳元彻底散尽,自然会变成纯阴之体!”
闻言,颜宴一脸的惊骇之色,“大公子的意思是,我的元神……只能攀附于纯阴体质的人身上,但是,因为世间纯阴体质的人很稀有,所以,只能自主的选择了后天再造的具有纯阴体质的太监身上——就比如说这童公公的身体?!”
微微颔首,夙沙凌陌道,“看样子,是的!”
话音未落,只见颜宴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直接毫无形象的趴在案桌之上,一脸的生无可恋,“能不能让我去死?!”
她的元神怎么就这么不长眼睛啊?!什么人不穿越,却偏偏穿越到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身上?!这个什么九阴玄女的体质,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却在关键时刻如此坑人,真正是让颜宴欲哭无泪……
瞧瞧夙沙凌陌话中的那意思,分明就是说,她就是一太监命嘛!若要想让她的元神得到彻底的修复,她只能穿到太监身上这一条路可以走?!
夙沙凌陌:“……”
夙沙凌风:“……”
眼见颜宴一副病恹恹的神色,夙沙凌风一脸焦急,待他正准备说一些劝慰的话语时,却见颜宴一脸古怪的神色站直身子,或许是一时用力过猛,导致身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泛起了疼痛感,颜宴冒着冷汗,微微弯下腰,双手捂住患处,唇间不住地传来细吟声……
瞧瞧颜宴那模样,好像很是难受,夙沙凌风也急了,当即也不顾长幼尊卑,上前就要查看颜宴的情况。
夙沙凌风一脸着急的望着冷汗直冒的颜宴,关切而又急切的问道,“嫂嫂,你究竟如何了?!”
“我……我没事!”颜宴神色古怪的看着夙沙凌风,艳红的嘴唇张了又合数次,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问道,“凌风,最近的茅房在哪儿?!”
闻言,夙沙凌风俊脸也是一红,他压根没有料到颜宴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惊愕之余,不由的又犯了难。他们翰林院就有茅房,但是,因为翰林院有女官,所以,这里的茅房也有男女之分。
若是从前,他直接引路,让颜宴进入女厕即可,但是,这会儿,颜宴偏偏进入了童公公的肉身之中,这究竟是上男厕好?还是上女厕好呢?!
想到这儿,夙沙凌风欲言又止,“嫂嫂,你这是……”
他本意自然想要询问颜宴究竟是去男厕还是女厕?!然而,话到唇边,却又因为脸皮薄而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