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人家好冷,能不能抱紧点我。”顾瑶说着话还边往李淮程怀里凑了凑,摇了摇他手臂,冲着甜甜地笑。
李淮程是谁?比顾瑶肚子里的那些蛔虫还要懂她,只要双眼往外面一瞥,就能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嗯,好。”说完之后直接从抱着她坐在了他腿上,一双强健有力的双臂很快就把她圈在怀中。
“老婆。这样还冷不冷了?”李淮程说话的时候唇就贴在她的耳朵上,暖暖地风顺着她的耳蜗流向她的心底。
“老公。最好了。”旁边年龄大的人,都回避了目光,而那群年轻的小姑娘,大多羞红了脸,却还是心心念念地忍不住朝着这边瞥几眼。
顾瑶紧紧地圈着李淮程的脖子。两人就用这种方式不对断得拥有着彼此,就像是一对青葱岁月中热恋的一对少男少女,他们不畏惧他人的目光,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的存在,他们也不怕任何的阻挠,仿佛有爱就有了一切。
两人手拉着手下了火车,两人旁若无人在人流量庞大的火车站接吻,来来往往的人不断地侧目而看,他们仍然难舍难分,两人都想要对方镶嵌到自己的身体里,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等到天渐渐黑的时候,顾瑶才从一天的梦境中走回来,看着微风吹拂着杨柳,李淮程正睡在这家拥挤破旧的小旅馆中。口袋里的手机不断地响着,顾瑶没有去理会,对方却锲而不舍。
“荣伯伯,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要跟我打电话。”顾瑶说完之后,直接把手机扔到了那破涛滚滚的长江,顾瑶穿着拖鞋继续回到李淮程被窝里躺下,头靠在他脊背上。手心放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
李淮程却在她上床的下一秒,突然转身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却没有一点的动静,就这样被动地接受着。
“不痛吗?”片刻他放开了她,看着她的模样问着她。
顾瑶摇了摇头,手不断地磨砂着他干涩的双唇,爱怜地一次次反反复复抹掉那唇瓣上沾染着的鲜血,微皱着眉头看着他。
“傻瓜,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李淮程双手有些颤抖,俯下身子用舌尖舔舐着自己咬过的地方,慢慢的那里鲜血已经不见,他还是徘徊其中不愿意离去。
“答应我这一周什么都不要想。”顾瑶一只小手搭在他精瘦的脊背上,另一只手放在的杂乱的头发上,一遍遍地帮他梳理着。
两人以极其奇怪的姿势睡了一夜,早晨起来的时候顾瑶双眼肿的像个核桃一样,李淮程问旅店的老板娘要了点热水,帮顾瑶敷了一下。
“老公,我们待会去哪里?”她不想再提起他的名字,只能靠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
“去护城河那边看看。”
顾瑶没走多远,李淮程就蹲下了身子,顾瑶也毫不客气地趴在了上面。现在正是踏春的好时节,不少的老人孩子都出来了,护城河边打打闹闹的孩子,看着顾瑶这么大的人还趴在人背上,都好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她,顾瑶把头缩在李淮程的衬衫中。
一路上两人多没有说话,顾瑶看着眼前的景色觉得十分的熟悉,这正是父亲年轻当兵的地方,当时母亲也带着她过来住过一段时间,对护城河两岸的柳树印象尤为深刻。
没想到自己一心想要避而不谈的父亲,又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了她的蜜月里,或许这一切就是上天注定,让你怎么也无法逃脱。
“我帮你编个花吧!我小时候不知道跟谁学着编的,我编起来特别好看,以前同学春游的时候我也帮人编过。”顾瑶看着那长长的柳树,不编些什么简直是太浪费了。
李淮程点点头,坐在旁边的草堆上,带着微笑看着她。目光微微斜视,有一个大约五岁穿着小白裙的小女孩,手里拿着几根柳条正缠着旁边的小男孩教她。
他看着目光变得轻柔,往事好像就在眼前。
那年,小女孩扎着漂亮的羊角辫,笑起来就像这弯弯的柳枝,甜甜糯糯地缠着他,“寓凌哥哥,你叫我编个圈好吗?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他手里那本有关天文学的书没有放下,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会。”
“哈哈,原来你也不会啊!我原本以为你什么都会了。哈哈,这就告诉妈妈,你也有不会的东西。”小姑娘嘲笑着他,好像得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急着跑回去跟别人炫耀。
他终于从课外书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看见那白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起一道美妙的弧度,两只羊角辫不停的在空中摇摆着,她欢快的步伐,从不带一点忧愁,每天活得肆意妄为,笑得那般的灿烂,那一抹笑容让他既羡慕,又嫉妒。
回到家里他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练习书法,而是缠着隔壁的老爷爷让教他编东西。他有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成功地编制一个好看的篮子,更别提带在头上的东西了。
他还是在那棵柳树前看书,而她却好像对柳树失去了兴趣,开始跟大院子里的其他孩子一起,装模作样地在护城河那边钓鱼。
S县是一座古城,是古往今来兵家的必争之地。S县四周有高达十几米的城墙保护,外有护城河包裹。虽然地处低凹,却从没有过被淹现象,排水系统就连现代的先进设备也很难做到。
显然钓鱼这样雅静的事情确实是不太适合她的,不一会儿她就开始坐不住板凳了,开始把手放在那清澈的河水中,先是用手心捧着一点水上来,后来索性趴在地上勾着河里的水,玩的是不亦乐乎。
而他在旁边却看得心惊胆战的,书上的内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一直把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想要走过去提醒一下,她一定会说他没事多管闲事,不去说吧,总感觉这样不太安全。
正好遇到小女孩的妈妈,就顺手指了指那个方向,果然小女孩不一会儿就哭着喊着被母亲叫走。
路过他旁边的时候,他心虚地低着头,正好遇到小女孩那恶狠狠的眼神,眼睛本来就挺大的,结果瞪的更大了,不过那样的眼神顶多是虚张声势,没有多少技术含量。
“叶寓凌,你这个混蛋,卖国求荣的家伙,你这个大坏蛋,你这个汉*奸,你这个……气死我了。”这些大该是她脑海中所搜索到的所有不好的词语了,他笑着看着她被妈妈领回家。
第二天,他还是呆在那棵柳树下,而她继续跟小伙伴们玩着钓鱼的游戏,当然时不时地路过他身边,还会露出那个虚张声势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跟他说,‘你快去告状去啊!我才不会怕你了。’
那几天他看的书一直停留在那一页,不知为何一贯能够吸引住的书,现在竟然对他失去了魔力,反而脑海中不断地涌现出她那好玩的小眼神。
目光一直随着她移动,有时候脸上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久违的笑意。他一向被长辈们称赞,也是父亲的骄傲,其他的家长总喜欢拿他作为榜样来教育自己的孩子。
然而,从这群孩子们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们对他是不屑的,尤其是顾瑶,每次他们都能在一起玩闹,而他则在一边认真看父亲买来的书。
大概是小女孩注意到了他炽热的眼光,她手掐着腰,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喂,书呆子,你还不赶紧看书,小心你妈妈打了屁屁。”
“哈哈哈!”她身后的小朋友全都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别看她年纪小,鬼点子却最多,就连大一点的孩子也服从她,她就是是花果山的美猴王一样,整天出门的时候风风光光地跟着一群小猴子。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望着她身后的那些小朋友,皱了皱眉头,那群人很快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硬。只有她一个人保持着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他看着有几秒钟的失神,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从没笑过那么开心。
她却在下一秒突然停止了笑声,诧异地看着,“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你又在笑些什么?”他紧紧地盯着她的额头。
她一副坦然的样子,“我在笑你。”
他没有再和她玩着文字游戏,“你知不知道那条护城河有多深?”
她低着头一脸不在乎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光滑的指甲里全塞满淤泥,指甲盖上的红润与黑乎乎的淤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管它多深了,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家的河。”
“我们这些人的身高加起来也没有这河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像你这样的连一只鱼都喂不饱。”
“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的谁!多管闲事。”伶牙俐齿地说着,说完之后跺着小脚继续跟那群孩子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