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挺胸搭上贴身宫女递过来的手,傲慢的走了。
“皇上这是怎么了?”邵海棠身边的宫女,扶着她在御花园池边走着,脸上扬起明媚的笑脸看着池中的游来游去的锦鲤低声问邵海棠。
“不知道。”谁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发脾气呀!简直就是个怪人!
“娘娘怎么可以不知道呢。娘娘您必须要知道的,少景少爷上次……”话没说完,邵海棠便甩开她的手。满脸不高兴,可被人拿捏着把柄,又不得不低头。只得忍着心中的怨气丢下一句话:“我知道了。”
她大跨步伐先走了。
少景,少景,又是少景!他们就只会用少景来威胁她。如若少景不是出生在白家,该多好。只不过命运就是如此,她必须认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也必须要尽责任将他保住,等他有自己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
自己走得这般快,却是差点撞上了常贵。本来对她心生不满的青霞跟上来见到常贵之后,面上也露出虚伪的喜悦之色。
“常贵公公这是要去哪儿?”邵海棠也是摆出好脸色面对着他。宫中大多数人都会跟她一样会演,比如皇帝陛下,再比如她身边的刘嬷嬷等人。当着别人面做一套,私底下做的又是一套。只不过她对这常贵倒是真的尊重,只因为他是许文朗的人,可仍旧对她和和气气的。不光是她,差不多每个人都这样,只要不惹了他就行了。
“皇上有请德妃娘娘。”
请她过去?又是干什么?打她不成?她心中虽疑惑,但还是跟着走了。毕竟皇帝这个人她真的惹不起。
又回到了乾清宫,被常贵带去了养心殿偏殿,她刚才看了日头,想来现在是午时,是用午膳的时候。她心中已经了然。
进了偏殿,果见他坐在桌前,等着她过来伺候他用膳。见她来了,目光只是匆匆往她身上略过,又看向桌上的菜肴。
“臣妾参见皇上。”见他无视自己,她也不在意。稳妥的给他行礼。
“起来,净手,给朕剥虾。”他沉声命令道。
“是。”偏殿内就只有他们两人,邵海棠起身,将手中伸进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水中开始洗手。手洗干净后,便用干净的布将手上的水擦干,这才站到他身边,照着他的意思给他剥虾。
邵海棠伺候他这么久,唯一佩服他的是,他吃东西速度快,但是却很优雅,不发出任何声音。
给他夹了一块辣子鸡丁到他碟中,没入口,却听他说:“服侍人的本事长进了嘛!”冷不丁的睇了她一眼。
“伺候的人是皇上,臣妾必须细心。”不就讽刺她是个奴婢嘛!这不算什么,她听过难听的话,比这还难听的话,而且是他说的。
许文朗冷哼一声,便不再吭声。继续吃自己的东西。等他吃好。伺候他漱了口,却听他格外开恩,松口让她在此用膳。坐在那大桌前,她拨弄着碗里的米饭,却不敢往嘴里送。
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偏殿就只有她一个人,她皱着眉头考虑了很久,这才迅速拔下头上的银簪,简单擦拭一下尖端,然后插进米饭之中。稍等片刻便拔出来,见尖端没有发黑,便松了口气。
殿外偷瞄的许文朗脸色刷的黑了下来。身后的常贵站于他身后憋着笑,许文朗一记刀眼甩向他,他随即收住了。听他命令道:“让她滚回去!”甩了甩袖子回了寝殿。
这……这……这皇上变得也太快了吧!常贵感觉自己像一块石头,此时裂开了缝隙。他叹了口气,步伐有些沉重,跨进了偏殿,见正将米饭塞进嘴里的的邵海棠,他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娘娘,皇上让你回去。”他支支吾吾的说完了话。
“嗯。”这对于邵海棠来说简直是如释负重。她还怕再呆在这里会被毒死呢。她放下碗筷,快速起身,往外走。
心中念道:这人莫不是脑子坏了,竟然留她在乾清宫用膳。就不怕她身上的臭铜钱味,将他熏到了!
常贵见她走后,忙去给许文朗禀报。
“她走时可看到她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常贵犹豫了一下,便也实话实说:“如释重负。”谁知皇帝陛下一下子暴怒,拍着桌子怒道:“去,将她给朕叫来!”
“啊!”常贵瞪大了眼睛,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娘娘这可才刚走啊!叫她走的是您,叫她回来的又是您,可跑腿的可是奴才呀!他心里这是一阵抱怨。皇上这几日阴晴不定,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正当他幽怨的转身,许文朗又喊住他:“等等!”
常贵回头,脸上笑开了花,不过是朵假花,他的笑很僵硬。
“去御膳房吩咐了,给朕扣了她的伙食!”叫你吃你竟然还怀疑老子下毒,这下老子让你天天吃白菜!
“是。”这次常贵走的比较慢,生怕他又改了主意。许文朗见他慢悠悠的,又怒了:“还不赶快去!”
这可吓死他了,常贵那是拔腿便跑。阴晴不定比平常那冷漠不近人情更可怕。德妃娘娘,你也是厉害的很,能够把皇上气成这样。
他不知道皇上为何讨厌德妃娘娘,明明讨厌,却关注得比喜欢的还要多。而且仿佛对德妃娘娘他有一种特别强的占有欲。
老子可以欺负她,其他人,痴心妄想!那占有欲就和这句话差不多。
他虽然同情着德妃,可是还是领着身边的小太监往御膳房去了。皇上才是他的主子,他这也是没办法呀!
他越想越觉得二人怎么看都像是一场虐恋。
许文朗想着邵海棠那听话得不得了的模样,就越是想欺负她,想着看她反抗。可偏偏她却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就更加的要欺负她了。
这天下已经属于他,可他始终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想着找东西填补,却觉得找不到合适的。他一直在努力寻找,可还是找不到。
只有欺负她,自己才安心一些。不知道为何会这般。如若她不是白牡丹,他何尝不愿意宠爱她,就因为她给他舒心的感觉,他就该宠她。可那年当着众人面羞辱他,他放不下那个脸去和她好言好语。
她知道他是谁,他也知道她是谁。若是双方有一个认输了,而且是他,那么这太有损他面子,他不想去做。
这宫里貌美的女人,就比如韩昭仪。这个女人,乖巧,温柔体贴,聪明,可他对她却从未动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