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意已决,若是楚丞相你再相逼,朕不介意动用武力。”他身上渐渐的散发出一股一种压人的煞气,只是朝着楚丞相身上瞪过去一眼,便令他头皮发麻。
“朕有话要问御王,给朕将御王带上来。”许文朗这次用的不是“请”而是“带”。他顺便抬手叫人将邵海棠给送去了荷香园,不想她再接近这些污浊的东西。
在场的人可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两个字,可是已经说明了皇上心情大大的不好。这同时也证明了皇贵妃在皇上心中的重要地位。若说不是真爱,又怎么可能偏袒成这样。虽说惩罚邵海棠是不得已,可皇上心里也却时不好受。
幸得皇贵妃识大体,若是在吵闹不休,那可真是愧对了皇上对她的宠爱。
许文朗心中已经是怒火滔天,自己女儿还未瞑目,竟然又有人敢踢他的痛处,惹他不痛快。
御王给两个侍卫给带到偏殿,见了地上拿白布遮住的尸体,立马停住脚步,眼里流露出恐慌的神色。许文朗对于他露出的神色,只觉得有些可笑。
“听闻,御王对朕的皇贵妃很感兴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皇上,小王没有,只是皇贵妃一昧的勾引我,我这才……”只因许文朗一记刀眼甩过来,他的声音便已经渐渐变小,最后梗塞住,不敢说话。他的眼睛往随行而来的楚丞相看过去,他竟想不到楚丞相竟然是在一旁冷眼旁观,丝毫不见他有要出来求情的意思。
这可真是急坏他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为了一个女人,惹怒了这国皇帝不说,回到西夏国,他指不定被自己亲皇兄怎么处置还不知道呢。
楚丞相对他已经是弃之不理,而大历国皇帝又因一女子与他斤斤计较,这左右夹击,令他这榆木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如今这般棘手的问题。
有这般棘手的问题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人添油加醋,将火给烧旺了。
“皇上,这指不定是皇贵妃和御王有私情,恰巧两位公主看见了,便被御王和皇贵妃联合起来给杀了呢。”玉妃这话的确是成功的将污水泼到了邵海棠身上。可仔细一想,这样的理由又实在是荒唐至极。
扮作宫女模样,一直低着头的白牡丹,听着玉妃这话,都想将对方敲昏。这样的搭档,怪不得她屡次失败。
“玉妃是越发不懂规矩了。朕还未问话,你插什么嘴!”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训斥的话,里面却充斥着对玉妃这般污蔑皇贵妃的不满与皇上偏袒皇贵妃已经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眼睛略过贤妃身上,仿佛她是病害一般,将她赶出去:“回去,自行掌嘴。”
怎么会有这般愚蠢的女人。若是海棠是那样的人,你以为他能够留住她不成。和海棠斗那么久了,却还是半点长进也没有,真是白白长了那脸蛋,投错了胎。武太师竟然会教出这样脑子愚笨的人。他面上露出了不耐烦。
“楚丞相,你要知道,朕的人,谁若欺了或者碰了,朕觉不会看在任何人面子上轻饶。今日大历国和西夏国之间合作,算是作废了。”许文朗盯着中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御王,眼底一片肃杀之意。
“那西夏国来访,算是唐突了。”楚丞相看这情势,他知道大历国皇帝是要护着他女人。今日若是不服软,说不定还会给他二人惹来杀身之祸。他看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御王,真心不明白为何国王会让御王这色胆包天的人陪他过来。
他知道今日不代表大历国皇帝没怪罪,可心里已经记上了仇。今日必须要快快离开才是,要不然小命真的难保。当年镇北王响亮的名称,传遍大陆各国,惊得不少人想与之结盟。
如今此人称帝,若他再不识相,那他二人必死无疑。
待他领着御王匆匆离开,许文朗嘴角扬起一抹不可描述的笑。他可没说过,让他二人完整的回去!
海棠是个什么性子,御王又是个什么性子,他会不懂。御王贪恋美色,瞧他那副被酒气掏空的模样,就知道了。他的海棠,那么清高,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猥琐男!
“通知锦衣卫,让他们着手查公主被害的案件,半个月为期限!”
此事就这样收尾了,许文朗当天便下令厚葬了两位公主。
“娘娘,这荷香园,常年无人打扫,娘娘就先坐在奴婢擦好的凳子上坐一会儿,等奴婢们收拾好了,就给您烧热水,沐浴,然后做点好吃的。”银翠的笑容最是能够感染人心,随着她都落魄了,可脸上的笑容还是和往常一样那般灿烂。
邵海棠摇摇头,轻笑道:“加我一个吧,就你们两个,那得忙到什么时候啊。”看着那擦干净的凳子,邵海棠却是不肯坐下。这两个女孩看着她落魄,也要跟进来受苦,真是难为她们了。
“娘娘也真是,怎么就那么掘强。怎么就自动请旨求来这里受罚了呢。”银翠可就有点儿夸张了,握着邵海棠的手。那眼泪掉落下来。
“咱们没有证据,若是皇上这次再过于偏心于我,怕是要引起朝臣不满,再者没有人为我作证,我实在没法脱身啊。”抬手给银翠拭去泪珠,这小姑娘性子太纯,而又耿直,她喜欢之余,还为她担心。她微微一笑的样子最是温暖人心,银翠立马抬起袖子三五下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随后破口大骂:“不知道那个贱人,做了这等子亏心事,竟然栽赃到咱们娘娘头上来!”
“那你还能怎么着!”苏止柔忍俊不禁。
“我就……”一时脑热,却也没想到自己要怎么做,因此感觉到尴尬的银翠只能干张着嘴巴,却不懂说什么。那模样可爱而憨厚,惹得邵海棠发笑。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三人皆没听见。当常贵在外边高喊时,邵海棠愣住了。银翠机灵得立马去开门。
“娘娘,皇上吩咐了,娘娘畏寒,叫奴才给送来了柔软的棉被,度过这次难关。两位姑娘的奴才一同放在下面了。”常贵招手让拿东西过来的宫女太监都将东西放在屋里。这之后,却没见他们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拿起了抹布,扫帚给将屋内给打扫了一遍。
“这屋子看着虽然陈旧了些,可娘娘只是在这里避避风头,”
“皇上当真这么说?”邵海棠从未想过他会让人给她送东西过来。
“皇上信娘娘,只要真相查清,娘娘便可回宫。如今只是为了保护娘娘而已。”
“麻烦公公还跑一趟。”也没什么打赏,邵海棠只能冲着常贵友好的表达自己的谢意。
一碗安神汤下肚,邵海棠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到半夜,也不知半夜到底有什么东西缠住自己,只是感觉很温暖便睡得更沉了。
许文朗一下没一下的亲吻她的额头,话也不说,将自己的悲哀化作沉默,最后埋进她脖颈处,抱着她却是一夜未眠。
这夜,邵海棠做了个梦,一个特别真实,令她身临其境的梦。这个梦很是伤情。
他与她又吵架了。
她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拿着匕首要自杀,谁知他竟然为了她,许下诺言带她离开。
第二年,她终于如愿与他离开皇宫。即是入乡随俗,他二人又再次成亲。成亲,是最甜蜜的时光,也是令她沦陷于他甜言蜜语的时候。
她与他离开已经三年了,起初他们还是恩爱有加,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渐渐的,他对自己冷淡了许多,不似刚离开那时那么恩爱了。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他对她的态度很冷漠,近几年来,他很少进她的房间,说什么自己太忙了,自己太累了。就是偶尔入了她的房,每次房事都是草草的了事了,半夜他又走了。她不知道,她自己到底哪里惹他生气了,或者还是他已经厌烦了自己?反正每次他都是在自己“熟睡”的时候悄悄的穿起自己的衣服,然后动作轻轻的打开房门自行离开了。每当她悄悄的打开自己房门的缝隙的时候,总能看见他那匆匆离去的背影,似乎不愿意再在这里呆上一刻。
她悲伤的合上了房门。
她怀孕了,可他却搂着一个女人回来,他们在她面前恩爱无比,总是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在她的面前。当她告诉他怀孕了的时候,他的表情很冷淡,只是略微的点点头就走了。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不受他爹欢迎。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三个月后,她也怀孕了。他很开心,她从他的脸上看得出来,他很欢喜。
那个女人也怀孕了,他非常的开心。
他为了不辜负当初的诺言,他二人合谋给她下药,把她的孩子给打掉了,然后二人互相搂着仰脖长天大笑。而流产后的她,却被无情的扔在了冰冷的地上,不准她睡床上。伺候她的婢女如冰正一碗接着一碗接着的给她灌下了那绝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