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么明目张胆当着自己的面给陆沧晏抛媚眼?
不知是火气大了,还是捂了一下午,手腕上的烫伤又开始灼痛起。
“你手受伤了。”
陆沧晏嗓音冷漠道。
正当陆桑晚以为他是在给自己说话时,却见男人看的根本不是她,而是洛婉。
“嗯,不小心切到的,没事儿!”
刻意掩盖住手指上的口子,洛婉摇头开口。
“咦,姐姐怎么不吃啊,是菜不合口吗?”
见陆桑晚的饭碗几乎没怎么动,女子不禁小心询问。
“没,回来的时候吃过了,现在还不饿,要不你们先吃吧,我待会再吃!”
放下碗筷,陆桑晚似是不愿就原因多说什么。
见她转身上楼,洛婉脸上浮现一丝自责。
“沧晏,我是不是惹陆小姐生气了?都怪我,光顾着做你喜欢吃的菜了,却忘了问陆小姐喜欢吃什么了!”
“以后,你都不必下厨,我们很少会在家里吃饭!”
男人吃相十分优雅,语气也尤为冷淡。
“哦,这样啊!”
盯着陆沧晏眼底的漠然,洛婉有些灰心应着。
二楼房间。
浅色的被褥上放着医药箱以及各种药盒。
陆桑晚盘坐于床上,正在认真的抹着烫伤膏。
袖子被高高卷起,露出里面一小片红肿的肌肤,还留着几颗水泡。
“嘶!”
指腹摩擦过伤处,立时,窜起一种火烧的痛意。
幸好,烫的不严重!
擦完药后,陆桑晚从盒中抽出一支女士烟点上,随后步下床往窗边款款走去。
刚推开窗户,缕缕夜风便拂了进来。
女子抱着胸,指缝微夹烟身,花眸迷离的盯着远处的灯火阑珊。
悠缓轻曼的余烟袅袅上升着,在眼底幻化出一片朦胧。
如今的自己事业家庭都很圆满,但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少了点东西呢?
失落?寂寞?
都不准确……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际下起了小雨。
扬扬洒洒如蹦了进来,沾湿了女子窗台畔的手指。
合上窗户,陆桑晚转身向书架走去,花眸懒散的掠过上面摆着的一件件盒子。
少顷,她拿起第二层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木盒,抬手温柔拭去上面薄薄的灰尘,目光中显出怀念之色。
掀开盒盖,挑去绸布。
一把短小的刺身刀出现在视线中,尽管过去这么多年,刃处依旧锋利,木质的刀柄处刻痕圆滑,字体已变得模糊不清,可以看出使用了很久。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把刀,是师傅亲手授予的。
那些年,手上留下的疤痕也多数拜它所赐。
这架子上的每把刀都陪伴了自己或多或少的日子,它们承载着不同的记忆。
有艰苦的,也有充实的。
【叮叮叮!】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女子的思绪。
盯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陆桑晚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接了。
“喂,您好哪位?”
点开免提后将手机扔至床上,女子不慌不忙的归置起刀刃。
“……陆小姐,我是徐司瀚!”
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自里面传来,令陆桑晚动作有了短暂停顿。
自上次访谈一别后,他们就再无交际。
“哦,是徐主持啊,有什么事吗?”
女子不冷不热的问道。
她实在对这个姓徐的没啥好感,口气自然也就热乎不起来。
“是这样的,陆小姐,上次您的专访反响很不错,今年台里准备了一档美食节目想把地点就定在您的桑居,您看有没有兴趣,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
语气十分诚恳,徐司瀚较之前狂妄的态度有了一个质的改变,想来电视台没少给他施压。
据她所知,上次直播引起不小民怨,网上甚至扒出了这男人过去的许多黑料,某互动平台上有关于“徐司瀚滚出主持界”的话题高居不下。
走过去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陆桑晚漠漠的掐算着手指,旋即回道。
“要不星期三吧,因为明后天我都有事。”
很久前就收到了悦美杂志的A市十大青年创业人封面拍摄的邀请,总这么拖着也不好,所以就趁早把时间定了下来,约在明后两天。
“嗯,那真是太好不过的,这样,我到时把地址发给您好吗?”
“行。”
“如此我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盯着频幕半晌,陆桑晚都快怀疑这个人会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徐司瀚。
态度好的诡异,总觉得有诈!
算了,见招拆招,就怕这小子不来阴的!
抛除顾虑后,陆桑晚拿了几件换洗衣裳往楼下浴室走去。
只是楼梯刚走了一半,她就赫然滞住,花眸冰冷的瞧着沙发上紧挨着的男女。
此时的洛婉只穿了件轻薄的低领睡裙,胸口春光一览无遗,有种呼之欲出的诱惑力,她眼眶泛红,楚楚可怜的盯着身旁给自己包扎脚踝的男人。
似是感到空气的冷凝,陆沧晏抬起了头,正对上女子微凉的目光。
“她碗砸在脚上了。”
撕开绷带,男人边解释边熟练的打起结。
“哦。”
陆桑晚淡淡吐出一字,就朝浴室而去,看似并不在意他所说的东西。
随着门扇的紧闭,洛婉咬唇俏丽的脸上显出自责。
“沧晏,我是不是惹陆姐姐生气了?”
“快去睡吧。”
没有理会她眼底的情绪,陆沧晏自沙发上站起,冷漠的往二楼书房走去。
浴室中。
陆桑晚舒服的躺在浴缸里,无所事事的把玩着十根指头。
她准备多泡会儿,晚些再出去,以免又看到什么辣眼睛的场面。
这种桥段电视剧里不是常有的吗?
小三装柔弱,故意激怒原配,然后让原配陷入众叛亲离的局面,最终坐收渔翁。
只是……这些年她陆桑晚见过的小三还少吗?
拿起浴缸旁备好的一罐啤酒,女子拨开易拉盖,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
立时,胃被爽意填满,吐出一连串饱嗝。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心底的烦躁减少了不少。
确实,情绪这种东西还是有所控制的好,否则容易被人当成把柄利用。
在浴缸里待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陆桑晚才慢悠悠起身整理。
“嘶!”
一时没注意轻重,搓破了手臂上的水泡。
女子不由得痛呼一声,取出纸巾小心翼翼的擦干了伤处的水渍。
自我安慰的吹了吹水泡破掉的位置,陆桑晚推开门走进了客厅。
见茶几上还放着刚刚陆沧晏给洛婉包扎时所用的药品工具,便也懒得再上楼取了。
泡个澡把先前擦得药全都洗掉了,现在又得擦一遍。
不行,以后还是要好好保护自己,不然这三天两头受伤了,谁扛得住?
【咕噜,咕噜!】
就在这时,肚子不满的叫唤起。
草草擦完药后,陆桑晚便走到了厨房觅食。
刚拉开冰箱,那股冲天的萝卜味,差点没把她熏晕过去。
算了,总感觉除了萝卜也没啥能吃的,待会若是实在饿的厉害了,就多喝两罐啤酒垫垫肚吧!
刚还这么想着,陆桑晚已从冷柜中拿出几罐啤酒,回到了沙发。
可能是今天累过头了,反而没有太多睡意。
双腿搁上茶几边缘,女子手拿遥控器,兴趣缺缺的选择着电视节目。
许是怕吵到楼上,她特意调成静音,盯着眼前一幕幕哑剧,试图来催眠自己!
【噗呲!】
瓶口涌出白色的沫沫,陆桑晚连忙凑过去豪饮一口。
若是再来两斤龙虾就真的圆满了!
“我靠,不能想,一想更饿得不行!”
用力拍了下脑门,陆桑晚顿时懊恼至极。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破地方人家外卖都不送的,倘若一直睡不着,那岂不是要熬到明天?
不死心的陆桑晚立马从沙发上起来又再次回到了厨房,锅碗瓢盆一通地毯式搜寻。
然,除了那一冰箱萝卜外,连根毛都没!
看了眼时间,十一点过,正是夜宵的最佳时间。
只不过,明天大早还要去悦美,如果现在出去的话,势必要到凌晨才能回来。
去,还是不去?
【咕噜!】
就在陆桑晚纠结时,肚子又发出了强烈的抗议。
“纠结个毛啊!去就去,大不了明天拍完封面回来再补觉就是!”
踩了个棉拖鞋,连睡衣也懒得换,陆桑晚直接披了件外套拿起钥匙就往外走去。
提到去吃东西,整个人变得不要太精神抖擞。
“晚晚,这么晚你要去那儿?”
正当女子蹑手蹑脚的打开大门时,一道凉飕飕的嗓音冷不丁的从身后传了过来。
陆沧晏正倚着楼梯扶手,静静的瞧着对面鬼鬼祟祟的人。
发现自己被抓包,陆桑晚表现的倒是十分淡定。
怎么,还不许人家半夜出去吃饭啦?
“我饿。”
“冰箱里难道没吃的吗?”
“我从来不吃萝卜!”
翻了个白眼,陆桑晚撇嘴开口。
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吃萝卜这种难吃到死的植物,简直无法理解。
见女子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陆沧晏蓦然想起曾经在资料中确实提到过陆桑晚有不爱吃萝卜这项。
想来刚才她没有在饭桌上直截了当的表明,应该是不想让洛婉太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