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国家北方,那里的人喝酒从不用杯子!”
说着,陆桑晚已从木柜中取来两个大碗。
樱庭阕被这阵仗唬的一愣一愣,还没开口,便见女子已经提着酒坛倒了起来。
刹那,醉人的浓香已溢满了包厢。
满满两大碗,放在两人面前。
“尝尝?”
端起碗,陆桑晚挑眉邀请。
其实,她也就是装装样子,因为对于白酒,她实在是酒量堪忧!
樱庭阕谨慎的尝了口,瞬间,嘴巴里如火烧般,特别辣。
这么烈的酒,最少都有70度,这一坛干下去估计不死都得废。
就在两人因此事都下不来台时,包厢门被推开了。
陆沧晏黑着脸站在门口,盯着桌上那缸酒,再瞅向两人手里的碗,霍然有种想要暴走的冲动。
自己临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没料到,这俩家伙竟直接整上碗了!
“沧晏?我没喝,我就只是闻闻!”
连忙撒下手里的碗,陆桑晚努力澄清着。
【妈呀!幸好没下嘴,不然非死即伤。】
“啊,怎么才这一会你就来了,真扫兴!”
见此,樱庭阕找准时机将酒碗推到了对面,佯装不爽怼道。
对于他的没话找话,陆沧晏压根没有理会。
感受到气氛不太和谐,陆桑晚咽着口水,悄然将自己的座位挪到了里面。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哎,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从以前开始,他就恨极了陆沧晏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
“被你讨厌,我很荣幸。”
听到樱庭阕这么说,陆沧晏的心情倒是转好不少,侧身盘坐于他对面。
“喂,你们俩个就不能坐下来好好陪我吃顿饭吗?”
冷汗直冒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陆桑晚有意想要和事老,然而……
“不能!”
“我没兴趣和他!”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陆沧晏幽瞳冷厉对上樱庭阕的狠辣,战事一触即发。
就在陆桑晚还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化解干戈时,前方传来了对话。
“既然不能动刀动枪,那作为男人敢不敢比一场?”
樱庭阕扬起下巴,痞里痞气的挑衅道。
“比什么?”
不甘示弱的掀起薄唇,陆沧晏扯松领带询问。
身为旁观者的陆桑晚,此时亦是有心无力,也懒得再废心思劝了。
什么叫宿敌,这下总算是见着了。
“就这坛酒,谁喝的碗数多,谁赢!”
“彩头呢?”
“就拿三年前拍卖会上,我从你手里夺来的那座古佛,如何?”
樱庭阕的语气中,明显带着自豪。
这辈子唯一能让他感到身心愉悦的,估计就只有和他修冷抢东西了。
“成交。”
果不其然,听到彩头是那座古佛,陆沧晏眼底终于浮现一丝认真。
发现战况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某女也只能放弃挣扎,小心翼翼的将桌上的餐具一一转移,试图将待会的损失降至最低。
转眼间,比赛已开始。
两人脸上都闪烁着不同程度的兴奋。
这样的拼酒无疑让陆桑晚是大开眼界,满满一碗酒半秒下肚,还不带喘的!
陆沧晏扔下空碗,领口被酒水沾湿了不少。
没有片刻休息,他又给自己倒下第二碗豪饮起来。
对面的樱庭阕也不甘示弱,一杯接着一杯往肚里灌,肤色俞渐泛红,但目光却是充满了斗志。
【开玩笑,老头子酒神的基因岂是浪得虚名?】
仅仅过了二十分钟,酒坛已见底。
“你是赢不了我的!”
樱庭阕喝的满脸通红,倒在桌面上,醉醺醺的放着狠话。
反观陆沧晏虽然也醉的不轻,但却是趴着不动也不说话,很安静。
“啊,真是服了你俩!”
盯着这两个醉鬼,陆桑晚实在不知该拿什么来形容了。
拎了拎轻飘飘的坛子,她都觉得匪夷所思。
要知道,这一坛就够普通人喝上个十来回了,这俩货居然二十分钟就给干了?
“像个猫一样。”
瞧向陆沧晏醉酒的睡颜,陆桑晚伸出手轻点他眼角泪痣,担忧嘟囔起。
不过说实在的,还是第一次见人的酒品这么好,不吵不闹的,好乖。
守着两个醉鬼,她也不着急离开,而是独享一桌美味,吃饱喝足后才叫来人帮忙。
经过铃木君和其他店员的携手努力,终于将这对难兄难弟给扶出了桑居。
开车回到天耀后,陆桑晚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俩给拖进了家门。
当大门关上那刻,她自己都感觉要成仙了,从头到脚都轻飘飘的,累的瘫倒在玄关处鞋柜旁。
【这两个混蛋是老天派来惩罚她的吧!】
气喘吁吁的站起身,陆桑晚报复性的赏了他们一人一脚,这才转身走进浴室。
樱庭阕胡闹也就算了,怎么陆沧晏也跟着上套?
洗完澡,陆桑晚去卧室拿了两床杯子,抱了出来。
“两位大哥行行好,小妹是真的有心无力了,所以你们今晚就在这将就一夜吧!”
卸下手中重物,陆桑晚有气无力的对着空气说道。
紧接着,她将客厅的暖气调高了几度,这才拍拍手回了自己的窝里。
真不知,当他们明早醒来时会不会膈应到。
两个大男人抱着睡了一夜……咦~!
只要一想到这,全身就止不住的泛起鸡皮疙瘩!
【晚晚友情提示:酗酒有害健康,请各位小朋友不要擅自模仿哟!】
翌日。
明媚的阳光从玻璃窗中射入,空气中闪烁了晶莹的光点。
花瓶中的光波倒映在男人俊美的侧脸上,盈盈晃动着。
“晚晚。”
陆沧晏忽然拥住了身旁的人,柔声呓语。
“唔……小百合。”
被抱住的樱庭阕不但没有拒绝,反而还顺势反抱住他。
玄关处,凌乱不堪,被子早已不知所踪。
【罪过,罪过!】
陆桑晚一大早起来就见到如此辣眼的场面,赶忙掩住了双眼,走去浴室洗漱。
刚挤上牙膏,客厅就传来一道鬼哭狼嚎的惊悚声。
吓得陆桑晚还没来得及吐出牙刷,就冲了出来。
我去,什么情况?
回到客厅定睛一看,只见两个男人已经动起手来。
“修冷,你这个死变态!”
“谁变态谁心里清楚。”
一时间,打的是不可开交,被子靠枕满天飞。
“你们别打了!”
“喂,听到没,别打……唔!”
陆桑晚这架才刚劝到一半,枕头就不偏不倚的砸上了她的脸,缓缓滑落。
顿时,笑容隐去化作阴沉。
心中似有一万只神兽小绵羊奔过!
“他妈的都给我住手,你还有你,滚滚滚出去!”
再也忍不了怒火,陆桑晚顶着满嘴的沫子,大步上前就将两个男人踹出了家门。
还真当自己不存在了??
转眼间,衣服,鞋子,包,钥匙全都陆续飞了出来。
随即一道响亮的关门声,提早结束了这场骂战。
两个大男人蓬头垢面穿着袜子站在门口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陆沧晏头疼的挠着短发,正蹲下穿鞋时,樱庭阕已眼疾手快的抢走了地上的车钥匙。
“还给我!”
男人听似温和的话语中,忍着一丝咬牙切齿。
“修冷,别怪我没提醒你,未来也许,有的是事情要你来巴结我的!”
樱庭阕话中潜藏深意,说完,他便大摇大摆的摇着手里的钥匙往外走去。
“神经病。”
轻骂一句,陆沧晏瞅着他嚣张离去的背影,终是无可奈何。
刀工大赛在即,陆桑晚可算是为这次比赛操碎了心。
参赛餐厅多达三十多家,其中不乏以刀工著称的南方菜系,竞争力很大。
为了不给秦风压力,陆桑晚暂停了他厨房里的工作,使其可以一门心思练习,并告诉他,得不得冠军不重要,有个露脸的机会就成。
此次比赛过程不对外开放,从而大大降低了参赛者心里的紧张感。
主办方是国内某知名厨具品牌,不光会为冠军定制“刀神”的匾额和奖杯,还会免费为其所属的餐厅做足一年广告。
比赛时间为两个星期,抽签分组。
二月底的两场小组赛,秦风不负众望成功以双一的成绩脱颖而出,进入前八强。
比赛过程中,秦风不论是速度还是刀工皆是令人叹为观止,就连评委都见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技艺而赞不绝口,被誉为界内的后起之秀。
不知不觉,时间在一片如火如荼中走到了三月。
正为秦风打进四强而高兴的合不拢嘴的陆桑晚却因一个电话,如遭雷击,整个人陷入了谷底。
之前的猜想成真了……
楚夜昂拿着她的请帖混入了苏连城的婚礼,众目睽睽下带走了准新娘。
听闻,苏父被气得当场心脏病发,现正在D国抢救。
这个消息仅仅半日就从国外传到了Z国,苏连城的这顶绿帽子成了许多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可想而知的,那个男人只怕已将所有责任全都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
【楚夜昂,你可真没辜负我呀!】
这口锅,可不是一般的大!
半决赛的那天,陆桑晚没有前去观看,因为,她收到了消息。
楚夜昂回国了。
晚上八点整,陆桑晚开车准时抵达魅色。
此时的夜店里笙歌鼎沸,楚夜昂的那些狐朋狗友正在为他举办着一场名为胜利者的Party。
讽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