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平公主?”舒文念问道,“她竟然来了大圣国,殿下又是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有人传信来告诉我的,你哥哥应该已经知道了,至于是怎么知道的,你可以去问他,现在可知的,就是祥平公主在大圣境内,只是在什么地方,还无人知晓,若是能得到这个助力,可比招揽人手有用的多。”
舒文念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毕竟金北的实力不容小觑,祥平公主的意思几乎可以代表金北,但如今她没有消息,是不是已经和哪位皇子牵上了线,这样一来,我们的处境不是更加不利了吗?”
南宫建宇确实这么想过,祥平公主非友即敌,若是一旦跟金北国成了敌人,处境便危险的多了,“若她真的已经跟哪个皇子勾结,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点一点积蓄自己的力量,争取奋力一搏了。”
南宫建宇看着操练的士兵们,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带着他们打下这个江山,自从母妃走了以后,这几乎成了他的心病,只有把江山握在手中,才能为母妃正名,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为此,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该看的也都看了,该嘱托的,舒文念也都知道了,南宫建宇便该回去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以后这里就交给你和冷怀宣了,若是有什么事,便跟我传信,你们兄弟两个是我的心腹,免不得很多事都要交给你们去做。”
舒文念低头道,“殿下放心,哥哥和我心甘情愿为殿下做事,不会有什么怨言,既然为殿下效力,自当把事情做好,才不辜负您的嘱托。”
舒文念的哥哥舒文怀也是南宫建宇倚重的人,他做的事比舒文念还要杂一些,这兄弟俩各有优势,也各有分工,南宫建宇对他们还是很满意和器重的。
拍了拍他的肩,南宫建宇便转身走了,舒文念把他送到了山洞口,躬身待他离去。
夏小荷在山洞外等了许久,南宫建宇才出来,其实南宫建宇在里面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夏小荷实在是无事可做,时间便显得尤为漫长。
她看到南宫建宇出来以后,十分想问一问他进去都做了什么,但想也知道,这么多人在身边,她也不好跟南宫建宇说什么,只能把自己的好奇心压下去,等回府里的时候再问问清楚,也不枉她辛苦跟着走了一趟。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依然是夏小荷跟着进了书房伺候,一到书房里,夏小荷便凑到了南宫建宇身边,好奇的问他,“你今天进了那个山洞以后都做什么了?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莫非那里面有什么秘密?”
南宫建宇心想,若不是秘密,让你们在外面候着干什么,真是有些蠢,但他也没说出来,因为夏小荷若是知道有秘密,肯定还是不依不饶的想知道,到时候他还得费脑筋想怎么跟她解释。
南宫建宇跟她说,“哪有什么秘密,就是找了一些东西,那洞穴里有我放的一些书信,放在府里也不方便,便都放在那里了。”
夏小荷也没有怀疑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古人的书信真是多,连书房都放不下,还得找个山藏起来,“那你那会儿时间便在里面享清闲了,可苦了我,还得在外面干瞪眼等着你,站了半天,腰都酸了。”
南宫建宇看她伸了个懒腰便往椅子上坐,有些好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问,我去南山,你跟着做什么?”
夏小荷自然不能说是自己好奇,想出去玩才跟着去的,只说,“你还说,我不是你的亲卫么,人家说了,亲卫都得跟着你出门,我想着你上朝我也跟着去了,去别的地方自然也得跟着,否则我一个人在府里像什么话。”
南宫建宇摇摇头,“还好你这次没有给我找事,不过看不出来,你还挺会骑马,以前骑过么?”
“当然骑过了,虽然我是民间女子,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的,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她傲娇的哼了一声,虽然南宫建宇不知道傲娇是什么,但他心里想到的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夏小荷还记得他方才说过的前一句话,“什么叫我没有给你找事,不就是上次在宫里不小心被人撞见了么,剩下的哪次我跟你出去的时候给你找事了?”
“你还说,上次在宫里那么危险,你的命差点都没了,若不是我,你现在还不知在什么地方呢,其他地方也就算了,若是以后有机会去宫里,千万别像上次一样,没头没脑的乱撞了,若是我没有及时发现怎么办?”
难得南宫建宇这么为她着想,他现在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语气有多关心夏小荷,以至于夏小荷看到他认真的样子的时候脸有些红,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此时却有些害羞,只能大声的掩盖过去,“知道了,下次肯定不让你担心了还不行么?”
说完以后夏小荷便转身背朝着他,装作拿东西的样子,努力让自己悸动的心平静下来,“对了,你不是说申时找你学字么,这会儿也到申时了,你也没什么事了吧,不如现在就教我吧。”
夏小荷拿起了学字的书,走到了南宫建宇身边,南宫建宇也想起来了这事,便跟她说,“那便开始吧,把椅子搬到我旁边来。”
夏小荷依言听话的把椅子搬了过来,坐到了南宫建宇身边,好几天没跟他这么近的接触过了,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夏小荷也觉得十分安心。
南宫建宇翻开那本书,问她上次学到什么地方了,便从那里开始给她讲,夏小荷也收敛心神,不再胡思乱想,专心听他讲课。
夏小荷毕竟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对新知识接受起来还是很快的,南宫建宇学识渊博,教她认字自然绰绰有余,况且之前她还有一个师傅,为了不让夏小荷觉得他技不如人,便教的格外卖力,典故一点都不必冷怀宣讲的少。
讲了几页之后,夏小荷便要自己先消化一下,为了防止出现之前把学过的字忘掉的情况,她这次在不认识的字旁边都写了简体字,还加上了注解,为了下次看起来更方便。
南宫建宇在一旁看着她写,看她拿着毛笔的样子显得尤为吃力,好像没怎么用过毛笔一样,颤颤巍巍的写了几个字,连夏小荷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实在是写的太难看了。
她之前虽然拍戏的时候写过毛笔字,但都是摆了个姿势,字都是替身写的,毛笔字哪是短时间就能练出来的,她此刻十分后悔那个时候没有跟教书法的老师多学一些。
南宫建宇也看不下去了,皱着眉问,“简单的字你不是认识吗?怎么写出来是这个样子,以前没有写过字吗?”
“怎么没写过,我只是用不惯这种笔而已,不要把我说的像个傻子一样,我当然认识字,也会写,只是你们这些字太难写了而已。”
南宫建宇哼了一声,“说的就跟你不是大圣朝的人一样。”
夏小荷心想,你无意中把真相说出来了,我真的不是大圣朝的人,但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她是大圣朝的人,只能继续装傻。
就在两个人看着小小的毛笔犯难的时候,夏小荷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她把头上的木簪摘了下来,用尖的那一头沾满了墨,在纸上写字,果然顺手了许多。
南宫建宇看她的字写的好多了,好像对于这样写字已经很熟练了,只是她握笔的样子和手里的“笔”实在是太奇怪了,“你怎么会那簪子写字的?”
夏小荷想了想,骗他说,“我小的时候又没有笔可以用,所以用簪子蘸着水这样在纸上写,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是把簪子当笔用,以至于毛笔一直都用不惯。”
这样写字好像轻松的多,不一会儿她便把要写的都写上去了,南宫建宇觉得这样拿笔的方式倒是方便,而且很省力气,手可以放在桌子上,不用悬着手腕,写字的速度也快了不少,不由觉得夏小荷还是很聪明的。
写完之后,夏小荷舒了口气,“搞定了。”然后便把簪子擦干净,重新把头发束了起来。
南宫建宇方才一直在看她写字,这会儿才注意到倾泻下来的一头青丝,没有的木簪的固定,柔顺的披在夏小荷的肩上,从南宫建宇的角度看过去,头发遮掩了半边脸,乌黑的颜色趁的脸色更加白皙,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多了几分风情。
夏小荷捋了捋头发,让缠绕在一起的发丝柔顺起来,然后熟练的挽了上去,用木簪固定起来,长发美人又变成了干练的小亲卫,漂亮的五官又一次没有阻碍的出现在了南宫建宇眼前,他一时看的有些呆了。
趁着夏小荷没注意到,他摇了摇头,把脑中的混沌驱散开来,问她,“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夏小荷突然想起来之前的有些字她已经忘了,于是翻到前面,指着她不会的地方说,“这个字,还有这个,这个,都是什么意思?”
南宫建宇看这是前面的,便问她,“之前不是已经跟冷怀宣学过了吗?”
“学过了又忘了,不过是昨天学的,我哪有那么好的记性把那么多东西都一次记在脑袋里,你没看到上面连个笔记都没有吗?所以我记不住了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