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建宇哼了一声,“既然你知道我想什么,就不该这么劝我,他给了我一个跟母妃一样的封号,难道是想让我跟她有一样的下场吗?让我安稳的过一生,那我母妃呢,她这一生又该怎么算,若是不能给她一个交代,就算我做个清闲的王爷,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燕儿摇摇头,早知道他心意已决,但还是不忍看他活的这么辛苦,但这是他的事,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任何人都没权利,也没办法改变吧。
南宫建宇想起了自己的母妃,闭了闭眼睛,睁开后,又是那个冷肃的王爷,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影响他,伤到他。
夏小荷跑回住处后,也觉得自己有点傻,怎么说跑回来就跑回来了,拍了拍脑门,“夏小荷啊夏小荷,你真是笨死了,这下肯定又让南宫建宇看笑话了。”
她坐下来叹了口气,这几天南宫建宇这么忙,她虽然也替他高兴,但却觉得有些不值,他自己也说了,这个贤王的称号便是把他的夺嫡之后彻底封死了,至少皇上不会考虑他做储君,但南宫建宇不会就这么放弃,所以可想而知,这条路想要考自己走下去,该有多艰辛。
既然皇上不会授意南宫建宇当皇上,那最后可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逼宫造反,就算那样得到了皇位,难道不会被天下人诟病吗?
夏小荷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抛了出去,不管是造反,还是逼宫,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况且这都是电视剧里出现的桥段,也许放在现实中,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呢。
她坐到桌子前,想了想之前跟南宫符印的事,他们两个也许久没联系过了,现在时间还早,南宫符印也登上太子之位了,自己作为他的红颜知己,也该写封信慰问一番了。
这么想着,她便拿出纸笔来,提笔给南宫符印写了封信,信上写的大概的意思是恭喜他得偿所愿,成功当上了太子,自己也十分为他高兴,顺便委婉的表达了一番思念之情。
写完之后,夏小荷成功的把自己恶心到了,抖了抖鸡皮疙瘩,咬着笔头想了一会儿,怎么样才能让南宫符印相信她是在为他做事的,不然这么久了没有消息,那边也许会产生怀疑,能拖着当然是最好的办法,但也要对方信任才行。
她左思右想,又编了一个故事出来,洋洋洒洒的写在了纸上,写完之后她自己都佩服了,这么声情并茂的,对方怎么可能会不相信呢?她偷笑了一下,然后拿着信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敲了三下窗户,把信放在了窗沿下面。
外面有轻微的衣料声音,顷刻间,泽雅便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拿着刚写好的那封信。
夏小荷看着她没去送信,而是进来了,便不解的问,“你拿着信去送便是,怎么还进来了?有什么事吗?”
泽雅把信放在桌上,“公主现在还是不要往太子府送信的好,如今太子府正是热闹的时候,除了朝中官员,还有一些与太子交好的江湖中人前来道贺,我去送信,有可能会被人发现,等过了这几天,人散去些了,再送便会安全些。”
原来如此,南宫符印还真是大手笔,这才刚册封第一天,就已经请客上门了,这么大的阵仗,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太子,若是皇上知道了,不知会不会觉得他昏庸呢。
当然,也许皇上会觉得南宫符印会做事也说不定,毕竟是他钦定的太子,脾气秉性应该跟他差不多,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有眼无珠的,选南宫符印,而不是选南宫建宇做太子呢,虽说南宫建宇不愿做太子,但真的被别人抢去了,夏小荷又忍不住为南宫建宇惋惜。
夏小荷这么想着,便拿起了那封信,又交到了泽雅手上,“那什么时候送信,便由你决定了,信放你这里,等送到的时候记得告诉他一声,这封信我早就写好了,只是因为这几日太子府人太多,怕被人发现才迟迟未送。”
泽雅并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点头答应了,夏小荷满意的点点头,她最喜欢泽雅的一点,便是凡事只听从命令,不问原因,夏小荷想,若是有一天,她让泽雅去跳楼,她都只会去跳,而不去问为什么。
她也有些好奇的问泽雅,“我让你做事的时候,你怎么都不问为什么,难道你对我让你做的事都不好奇吗?”
“这事也没什么好问的,公主吩咐什么,属下去做便是。”
夏小荷早就发现了,以前让她做事的时候,她也不多问为什么,而不是只有这一次。
泽雅一板一眼的回她,“泽雅受到的训练便是,主人说什么就做什么,不问为什么是最基本的,否则就不配做一个暗卫,主人吩咐的事,自有主人的道理,我们只有听从,没有问为什么的权利。”
夏小荷了然,只有这样的训练,才能练成像泽雅这样的高手吧,改天一定要好好问问,泽雅到底是怎么练成今天这样的,一定被现代特种兵的训练方式还要残酷。
泽雅看她好像没事要吩咐了,便说,“时候不早了,公主还是早些休息吧。”
夏小荷闻言打了个哈欠,确实也困了,便对她说,“那你先下去吧,我要睡了。”
泽雅揣着信跳上了院墙,就算是四周很安静,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紧盯着院中的动静,忽然远处有些动静,她抬眼望去,只看到一片一闪而过的衣角,泽雅忙运气跟了过去。
那人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正在院内用轻功跳过一处高墙,还没有来得及四处看看就听见后面一阵破风声,连忙转身伸手抵挡住泽雅的一掌。
两手相触,二人双双向后退了一步,功夫竟然不相上下,黑衣人一惊,“你是什么人?”
泽雅面不改色,“你夜探王府,还问我是什么人,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是来做什么的?”
黑衣人蒙着面,但看身形,听声音都不难猜出是个女人,泽雅皱眉,这个时候来这里夜探的女人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上下打量她,觉得她不像王府的人,但也没空跟她周旋,“我看你也不是良善之辈,应该也不是这王府的人吧,若是叫嚷起来,咱们谁也走不了,你最好放我走,让我找人,不然我就把你也拉下水。”
泽雅皱眉,“你如何知道我不是王府的人,难道你是?你在找什么人,要做什么,最好也让我知道,否则我不会放你走。”
黑衣人没想到会遇到这么难缠的人,但若是不走,一会儿把南宫建宇引来就真的走不了了,“好,我告诉你,我是来找我的夫君的,他被南宫建宇给抓起来了,只要找到他我便走,并没有其他的意图。”
泽雅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撒谎,若是把人引来,对她也不利,既然这样,还不如把她放走,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样,只要别伤害到公主就好,她点点头,“我不抓你了,你走吧。”
黑衣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确定自己就这么被放走了,泽雅确实不是诈她,看她不相信,便自己先转身离开了。
黑衣人见状松了一口气,这人便是楚未的娘子翠儿,今日在碧丝馆的时候,她一直放不下楚未,虽然当初是她从家里跑出来的,但也是因为怕被南宫建宇抓住,把主人泄露出来,现在离开家以后,又一直惦念着楚未,便想着来王府暗探,结果刚来便遇见了神秘人。
看那人不像是王府的人,功夫也邪门的很,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但此时也由不得她多想,还是趁着没被发现,早点把人找到才是。
翠儿在夜色中悄然行走,脚步未曾发出声响,她抓紧时间挨个小院找过去,但是都没找到楚未的人,也不知他被关到什么地方去了,翠儿有些着急,翻过一处院墙之后,却又被人发现了。
“什么人?站住!”翠儿正好翻到了南宫建宇的院内,这里守卫森严,就算翠儿的身手好,又是黑夜,但仍然逃不过守卫的眼睛,那人大声把同伴喊来,一起去抓翠儿。
翠儿见来了人,时间久了自己肯定招架不住,而且南宫建宇手下都是高手,动起手来更无法逃脱,便不再找人,翻过院墙逃了出去。
等南宫建宇问声赶来的时候,那几个追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他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人呢?”
侍卫跪下去,“回殿下,那人来去匆匆,轻功了得,属下几人追出去后,早已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南宫建宇叹口气,有人闯了进来,居然连人都没抓住,实在是丢人,“可有看到是什么人?”
那人回道,“黑夜看不大清,那人又蒙着面,只能从身形上猜测的出是个女人,而且看那人的身段,跟楚未的娘子有几分相符。”
原来是楚未的娘子,怪不得会夜探王府,可能是想找楚未被关在什么地方了,南宫建宇眼底冰冷,难道这个女人把楚未害成了那样,还会有留恋不成?
“这几日晚上在府里严加守卫。”南宫建宇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侍卫,“若是这女人再来,务必要把人抓到,若是像今日一样,如此轻易就被人逃跑了,本王便拿你们是问。”
“是,殿下。”
“都散了吧。”南宫建宇回房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想,今晚来的若真是翠儿,那她的武功十分高强,事情便有些棘手,就像夏小荷说的,若是在乐馆把人抓到,还真的难带回王府来,得想个妥帖的办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