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桃良2019-08-15 17:492,393

  说时迟那时快,雍亲王纵身一跃,跃上那小公公骑得那匹马的背上, 勒住缰绳,拍了下马屁股。而他身畔的孟弘,也反应过来,提剑朝梁佑臻的人马刺来,为他争取逃离的时间。

  梁佑臻剑眉倒蹙,暗叫“不好”,举剑挡过孟弘等人的攻势,策马追了上去。

  孟弘欲要追他,却被他的人马缠住,脱不开身。

  雍亲王没想到这一切,竟来得如此之快,只顾策马狂奔,甩掉梁佑臻一行人,再寻时机出城。

  他策马在狭窄的胡同里狂奔,寒风仿佛索命一般在耳畔呼啸。

  又穿过一个狭窄的巷子,眼瞧着便要行进宽阔的主街,突然一辆马车急速行来,及到巷口,车夫 勒紧缰绳,逼停马车,横在了巷口。

  雍亲王回头望见穷追不舍的梁佑臻,心下一横,握住缰绳的手死死握紧,准备径直撞过去。

  突然,一人从马车上破顶而出,举着匕首,朝雍亲王刺去。

  雍亲王身体后仰,握住缰绳的手猛然一松,疾驰的骏马像疯了一样撞向马车,他被甩了下来。

  这一回儿,不待他起身,一道寒光便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梁佑臻坐在马上,神态自若,望了眼剑下的人,笑道:“皇上宣您入宫,您这去得可不是皇宫的方向呀。”

  就在雍亲王被梁佑臻五花大绑,差人送回宫中之时,远在函州的傅琮也将利剑抵在了镇北将军郑奉原的脖子上。

  “琮王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郑奉原紧张地干笑了一声,脖子往后缩了缩。

  傅琮微转手腕,剑刃在他的脖子上划下一道猩红的伤痕:“兵,可任由我调?”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京城要用兵,皇上自然会给您手谕。眼下末将未见手谕,怎能将兵权交给您呢?”郑奉原赔着笑脸,未肯松口。

  傅琮从怀中摸出雍亲王的那块令牌,丢给他,道:“你别和我装,这个东西你难道不认识?”

  郑奉原接过令牌,仔细打量了片刻。

  这是雍亲王的令牌不假,可怎么会在琮王的手上。雍亲王密谋多年,若和一个王爷联手,大功告成之日,这江山岂不是要分一杯羹给他去?

  雍亲王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他无论如何不会将令牌交给傅琮。

  知道这令牌傅琮来得不光彩,他嘿嘿一笑,将令牌还给他道:“这是何物,末将实在没见过。”

  傅琮的耐心显然被消耗殆尽,他的剑又 地往里推了三分,细密的血珠顺着郑奉原的脖子涓涓流出。

  “没见过?你以为你和雍亲王的那些勾当,本王不清楚?”傅琮低声说道,“郑将军,你是个明白人。若是你和亲王勾结的事情捅了出去,我父皇可容不得你。可若你将函州的兵权交给我,我不但容得下你,日后还会给你封官加爵。无论是王叔还是我,用兵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你跟着谁,不一样?”

  郑奉原的干笑缓缓僵住,目光流露出了动摇。前些日子,雍亲王说皇帝重病,马上就是时机成熟之时,派人送来了一张京城的兵防图,令他做好准备,伺机攻入京城。

  他派人去城外去迎,没料到遭人暗伏,不光兵防图被夺走,他的手下还被人掳了活口去。

  那人一旦到了京城,必定会咬认雍亲王,届时雍亲王自身难保,又怎么会顾忌到他?况且,京城得知雍亲王和他有所勾结,必定派兵讨伐函州。

  横竖都是个死,此刻倒戈琮王,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思此,郑奉原不由有些动摇,他微微眯起双眼,打量着傅琮,道:“雍亲王出事了,王爷知道吗?”

  傅琮皱了皱眉,低声道:“出什么事了?”

  “雍亲王派人送的京城兵防图和我遣去迎接的人,在函州外悉数被劫。”郑奉原抬手抹了把脖子,看到指尖的鲜血时,不由皱了皱眉。

  “什么人?”傅琮问道。

  “魏府大少爷魏鸣。”郑奉原回答道。

  傅琮握紧令牌,目光逐渐变得冷冽。

  宫中,皇帝身披狐裘,端坐在殿前,龙椅侧的炉火烧得正旺。皇帝那沟壑丛生的脸颊仍是一片苍白。殿内还立着微光和其长子魏鸣。

  侍卫们押着雍亲王步入殿门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了他剧烈的咳嗽声。

  他抬手,林公公慌忙奉上一盏热茶。

  雍亲王被五花大绑,跪在殿内。想必他在被押进宫的路上,没有放弃反抗。此刻他灰白的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头,塌陷的眼皮下一双浑浊又不甘心的目光,紧紧地盯向皇帝。

  皇帝呷了口茶,舒了舒因咳嗽而发闷的胸口,抬手将东西掷到雍亲王的脸上,眸中难掩愤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雍亲王垂下眸子,望向地上的牛皮纸,那上面绘制的正是京城的兵防图:“你都快死了,皇位难道就不能让给我坐一坐?”

  皇帝鹰隼似的目光在他脸上滑过:“你承认了?”

  雍亲王昂头,愤恨地望向他:“是啊。我承认,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就是等着这一天,等到你朽木将枯之时,从你那猫崽一样的儿子手上,夺得原本属于我的天下!”

  皇帝双拳紧握,额前青筋凸起:“属于你?”

  “是啊。当初父皇重病,太子突然薨逝,任谁登上那把龙椅,都会谋害太子的凶手。这样的人,定然不会在那个位子上坐太久。我只想让你为我挡过这阵波涛,可没让你久坐在属于我的位子上!”雍亲王恨恨地说。

  皇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沙哑,却不失威严:“恣意妄言,异想天开!”

  皇帝对雍亲王并不是没有忌惮的。可太子薨逝的罪名,本就令天下人对他存疑,他若再针对雍亲王,只会失臣心。这些年来,他对雍亲王横行霸道,抢占民女,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是让他在朝中担任文臣重职,为得便是堵住悠悠重口。

  雍亲王这些年看起来也算安分守己,却没想到他竟然与函州的镇北将军串通,私养兵马,意图谋反。

  “魏将军,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皇帝问魏光道。

  “私养兵马,意图谋反,窥夺江山,此乃十恶不赦的大罪。以臣看,应当诛主谋,查帮凶,一网打尽,片甲不留。”魏光拱手回道。

  皇帝重重地咳了两声,道:“那么,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语罢,他面露疲色,挥手道:“带下去吧。”

  雍亲王却在此时,发出尖锐的狂笑:“你躲过我,可躲不过你的亲儿子!傅琮此刻估计已经抵达函州……正想着该如何杀回京城,逼宫呢!”

  皇帝闻言,眸光一亮,沉声道:“你说什么?”

  “你以为傅琮领命去办公事了?他早就偷了我的令牌,改道去了函州。函州的郑奉原定知晓你不会放过他,比起在函州坐以待毙,你觉得他会不会将兵权托付给傅琮,和他一起杀回京城呢?”雍亲王笑得张狂。

  皇帝身形一晃,只觉头晕目眩,险些晕倒,幸而被林公公扶住。

  魏光见状,忙朝架着雍亲王的侍卫呵道:“还不快将人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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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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