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醉枫居乱成了一团。 铺天卷地的叫骂声和摔桌子砸板凳的声音混作一气。
刚开始食客们还围在一旁看热闹,后来这些人打红了眼,便是揪着人就打,也不管是不是和自己结过仇,生过怨。唯恐惹祸上身的食客们纷纷逃离,唯有醉枫居的掌柜的和小厮们躲在桌子底下,一边心疼着自己的桌椅餐具,一边高声劝喊。
温成礼一个人,自然占不了上风,被打的鼻青脸肿。场面很混乱,他胡乱挥着拳头,突然肩头一阵大力,有人将他从这片混乱的战局中扯了出来。
他还闭着眼睛挥着拳头,却听到身边有人唤他:“温公子,温公子。”
这才张开眼睛看向将他揪出来的那人。这人他也认识,是叫铁蛋的人贩子,专卖十五六岁的水灵小姑娘。他手上的姑娘,比从贫苦人家买的姑娘姿色气质都出众。
温成礼这个人心气儿高,从不去环燕楼玩,他要的姑娘必须是 之身,所以这些年私底下没少和铁蛋做生意。
他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那人,拍了拍身上的土,道:“怎的,最近生意好,都有钱来醉枫居糟败了。”
铁蛋谄媚的一笑,低声道:“这不是托您的福嘛。不过公子,您怎的不带随从出来,就跟那些人打上架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温成礼就更来气了,他唾了一口血沫子,恶 地说:“狗娘养的,这群不要命的杂种,本公子改天一定要了他们的命。”
铁蛋嘿嘿一笑,奉承道:“是啊。这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对公子您动手。且不说您父亲是礼部尚书,姐姐在宫中是贵妃。就您要娶的那个任府小姐,她二叔可是大理寺卿。把这些人丢进大理寺的监狱去吃牢饭,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温成礼烦闷地挥了挥手,铁蛋赶紧噤声,笑呵呵地搓了搓手,朝四周望了望,附耳低语:“前儿几日,从苏州来了一批新货,比以往的还要水灵。公子,我给你留了一个顶好的,小姑娘气质蕙兰,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来的。”
温成礼闻言,心里也打起了鼓。
醉枫居的事儿闹得这么大,老爷子知道了一定气得要揍他,现在回府,正好撞火药口上。还不如先去快活快活,等到老爷子消了气,再偷偷溜回去。
于是他抬眸瞥了瞥铁蛋,问:“是 吗?”
那铁蛋见生意要做成了,一拍手“哎呦”一声,低声道:“这么久了,我铁蛋还能不知道您的喜好吗?绝对的雏儿!”
温成礼四周望了望,摸出一袋银子,丢给他:“给我送兰心阁去。”
铁蛋狗腿般的接过钱袋,掂了掂,顿时眉开眼笑着点头哈腰:“得嘞。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一定给您送到!”
说罢,便一溜烟跑走了。
再说这兰心阁,是温成礼偷偷买的一处小别院。他这个人,有点特殊癖好。起初他看上了哪个姑娘,温夫人还给他买回府做妾,结果他下手没个轻重,弄死了不少。
被温政骂了几次,他也不愿意再纳妾。索性偷偷买了个小别院,从铁蛋那儿买人回来,也不用顾忌别的,撒了欢儿的玩,弄死了就找人拖出去偷偷埋了。
等到他到兰心阁的时候,隔着纱窗往里头望,铁蛋已经把人送来了。
心念着这铁蛋真够速度,一时间来了兴致,把醉枫居那些扫兴的事儿全抛在脑后了。
他兴冲冲地摩拳擦掌走进屋里,被捆在红木锦绣榻边的少女似是听到了脚步,抬起头来。面前的男人长得一副花花公子的奸淫模样,她一下子就嗅到了危险,瞪大双眼想要呼救,只可惜嘴巴里塞着棉花,什么都叫不出来。
温成礼搓了搓手,走到跟前,眯着眼睛打量了这姑娘一番。
少女扫柳眉梢,一双杏眼,眼尾微扬,肌肤胜雪,双颊似桃,浑身透着一股温婉楚楚的气息。他不由在心中暗暗感慨,铁蛋果真没骗他,这姑娘的气质和以往的那些姑娘比着,尤佳。
他打开床榻边的柜子,拿了一捆红绳和条马鞭,先是绑了少女的手和脚,又三除五下把捆住她的麻绳全给剥了,才眯着眼睛笑道:“真碍事。”
少女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处境和面前这个男人的心思,拼命地摇着头落泪,塞着棉花的口中发出呜呜的喊声。
温成礼看她这模样,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坐在床沿,双脚并用脱着靴子,双手在胡乱扒着自己的衣裳。
“小娘们,这院子哪那都好,就是四周的宅子都没住人。你放心,本少爷一会儿就给你喊,让你使劲喊,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他嘻嘻笑着,衣裳还没褪完,就急不可耐的扑了上去。
凄厉的惨叫声混着呜咽求饶声一阵阵从小屋里传来,院子里的下人早见惯了自家少爷玩女子的手段,对这样的声音见怪不怪,大家都各忙各的,只在一声又比一声高的惨叫声中,感慨叹息,这姑娘真是可惜了。
惨叫声逐渐变得低微起来,慢慢地像是丢了最后一点生息般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温成礼推开门走了出来,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仔细看去,两颊泛着不一样的潮红。
一扫初入兰心阁的阴霾,他面泛红光,看起来心情大好。
他冲院子里的两个小厮吼道:“你,你,去屋子的人给我清理了去,老规矩,丢去乱葬岗,手脚利索点。”
那两个小厮应了声,忙丢掉手中的活什,跑到房中。
只见地上丢着一条抽断了的马鞭,还有两根烧了一般的蜡烛。躺在床上的人眼皮外翻,眼眶里只剩下白眼珠子。她安静地躺在那儿,双手被捆在榻前的支柱上,神色惊恐。再看身上,一道道鞭痕,乌紫乌紫的,还泛着血丝。胸前一大块殷红,仔细一看,竟是糊着的一层烛蜡。
画面凶残的,令人脊背发寒。小厮慌忙拾了件衣裳搭在死尸身上,又寻了个麻袋,将尸体塞进去,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