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好,能生孩子,你们去找她啊!”胡染染陡然拔高的声音让她嗲嗲的娃娃音破了音,无比的刺耳。
周围都是来往的宾客,有些还是商业合作伙伴,当着这么多人的被一个小辈怼,苗子易脸上挂不住,当即恼了!
“我说你几句就怎么了,你自己说,这都多长时间了,肚子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能生就直说,我让阿瀛换别人!”
一说要换人,胡染染一下子慌了,但心里实在委屈, 当众人面子抹不开,继续跟苗子易杠:“我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为什么动不动就叫人家生孩子?乔伊是不是就被你这样逼走的?”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苗子易毫不留请的给了胡染染一巴掌:“胡言乱语,目无长辈,没有教养的野丫头!”
胡染染嘴巴一撇,眼泪就掉了下来。
孟露闻声赶来:“怎么了怎么了,大过节的怎么就生起气来了?”她扶着苗子易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妈您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她主要还是考虑到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的奶奶,一边是自己的女人,她怕顾焱瀛为难。
“这女的太不懂事了,我不过是让她早点生孩子,她就跟我吵起来了!”苗子易生气道。
顾焱瀛跟孟自清一人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过来,他们两个刚才一直在楼上聊天,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事情。
过来一看才感觉到形势有些不对。
“怎么了这是?”周围闪烁的灯光,映着孟自清那张笑嘻嘻的脸。
顾焱瀛在暗影里,脸色看不分明。
胡染染见顾焱瀛来了,自己有了靠山,梨花带雨的往他怀里扑:“亲爱的奶奶好凶哦,她又让我生孩子,我不想生,她就把乔伊搬出来,说乔伊好歹怀过一个,我无能,这么时间连个动静也没有,明明是亲爱的你……”
“行了别说了!”顾焱瀛打断她的话,看了苗子易一眼,推了胡染染一下:“给奶奶道歉!”
谁的话都可以不听,顾焱瀛的话不得不听。
胡染染瘪了一下嘴,不情不愿的给苗子易说了一声对不起。
苗子易冷哼一声,显然不接受。
“奶奶,妈,我们有事先回去了。”顾焱瀛突然说。
孟露:“阿瀛怎么刚来就走,不是说好我们要一起跨年的吗?”
“我真的有事!”
冲苗子易微微一颔首,放下酒杯,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胡染染赶忙跟上。
等顾焱瀛走远了,苗子易才气急败坏的对孟露说:“看你养的好儿子!”
孟露撇撇嘴,也是委屈。
“老太太别生气,还有我呢,您想玩什么,我陪您。”孟自清嘴上抹油笑嘻嘻的说。
苗子易乐了,拉着孟自清的手拍了拍:“我家阿瀛如果有你一半体贴就好了,走,咱们打牌去!”
孟自清扶着苗子易站起来,回头冲自己的姐姐孟露眨眨眼,两人朝着棋牌室走去。
顾焱瀛开着车带着胡染染去了酒店,对于这个,胡染染有点小意见,她跟顾焱瀛做事从来都是在酒店里,从来不去他家。
胡染染要求过,被顾焱瀛拒绝。
顾焱瀛要求也很多,洗澡自然不用说,做的时候不接吻,不能发出声音,最最奇怪的是他要胡染染用一块儿黑布蒙上眼睛。
刚开始胡染染还以为他是为了新鲜求刺激,但后来发现每次都是这样。胡染染的包里常年备着一条黑色丝巾,如果那天忘记带了,顾焱瀛宁愿自己解决,也不给她做。
这叫胡染染匪夷所思。
这天晚上,在新的一年即将开始的时候,躺在酒店大床上的胡染染突然扒下眼睛上的黑色丝巾,望着身上男人黑漆漆的眼睛说:“亲爱的,既然你奶奶那么喜欢小孩儿,咱们就给她生一个吧!”
顾焱瀛探向抽屉的手一顿,看了一眼胡染染,皱眉:“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
胡染染马上捂住了嘴,想说什么也不敢再说。
过了好大一会儿,顾焱瀛说:“把眼睛蒙上。”
胡染染感觉到他生气了,默默的把眼睛蒙上,赤条条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黑暗中,她听到塑料撕裂的声音,她知道,那是顾焱瀛在撕安全tao,她马上进入备战状态,全身崩的紧紧的。
其实胡染染挺怕这个时候的,没有前奏有时候会让她直冒冷汗。
一切结束,顾焱瀛下床进了浴室。
十几分钟后,他洗澡出来,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把一张银行卡放在床头,开房门,离开。
有时候胡染染也会抱怨,这哪算什么女朋友,分明就是被包yang的qingfu,不,连qingfu都不算!
可是当她拿到银行卡,用来买名牌包包好看鞋子时,这种抱怨立刻烟消云散,重新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太幸福了!
元旦过后,就是春节,顾焱瀛去中国最南边的温暖城市度假了,没带胡染染,他谁也没带,自己去的,直到公司重新开始上班才回来。
期间,林森遭到了来自毛毛父母的逼婚。
他去过毛毛家好几次,毛毛父母对他很满意,虽然他是个孤儿,但毕竟是跟着芒咖市最有钱的人工作的,前途不可限量,可以弥补身世方面的缺陷。
待宾客都走了时候,毛毛妈把林森叫到卧室,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大堆,中心意思就是一个,要他跟毛毛尽快结婚。
后来毛毛爸加入进来,又是一番苦口婆心语重心长。
“叔叔阿姨,不是我不愿意结,实在是梓萌她不想结!”林森无奈的说。
毛毛父母对视了一眼,后来毛毛妈急了:“你一个大男人连个女人也搞不定,白瞎跟着顾总混了这么多年!”
林森微微一怔,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诶诶,说话就说话,不能搞人身攻击!”毛毛爸拿出一家之主风范,纠正自己老伴说。
毛毛妈撇了一下嘴, 过了几秒,长叹一声:“这个丫头可真是愁死我了!”
毛毛爸沉吟片刻,压低声音对林森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跟毛毛生米煮成熟饭,让她不愿意也愿意!”
林森愣住了,他实在不敢相信这种话出自一个教授的嘴里。他能说,他跟毛毛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吗?
毛毛爸轻咳一下,故作镇定的说:“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开放,该发生的事情早就发生了,我说的熟饭不是那个熟饭,而是……生孩子!”
毛毛妈猛一拍手:“诶,这个办法好,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女人一有孩子就会转性,到时候她不愿意也得愿意!”
林森有种冲动,想要带着毛毛去查个DNA,看他到底是不是这两个均受过高等教育父母的亲生孩子。
林森轻咳一下,挠挠头:“叔叔阿姨,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结婚这事他不是儿戏,不能这么干!”
毛毛妈一看林森不乐意,恨嫁闺女的心情又上来:“你不这么干就跟她分手,我找别的男人这样干去!”
林森……
过了几日,在林森的家,林森把毛毛父母的嘱托付诸行动,趁着毛毛情动,故意没带套,毛毛当时太沉迷了,根本没注意到他这个小伎俩。
关键是她一直很信任林森,他们从来没有不带套过。
过了三四天,林森怕毛毛怀孕了也不知道,喝酒抽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没忍住,便把这件事跟她说了,同时说的还有她父母要他们结婚生孩子的事。
说完之后, 毛毛呆愣了十几秒,然后光着脚下床,冲进厨房,提了一把菜刀出来。
“姓林的,我今天要宰了你!”
吓得林森穿着一条内裤东躲西藏,抱头鼠窜,连连告饶。
那一个月毛毛过的十分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万一中了招,做为惩罚,那一个月里她都没让林森碰她。
直到例假再次来临,她才松了一口气。
经过这件事,林森算是明白了毛毛真是不愿意结婚,不管怎么逼她,她都不愿意结。这是没有怀孕,真坏了,她也敢自己打了然后跟他分道扬镳。
有时候,林森挺不理解她的,一个女人怎么就对婚姻这么排斥?她到底怎么想的?
后来毛毛喝多了,醉眼迷离的说:“听过狼来的故事吧,我就是山下种地的农民伯伯!”
上了班之后,林森把这些事讲给顾焱瀛听,顾焱瀛没什么表态,他又说:“其实在这方面我觉得你跟梓萌挺像的,感情受骗太多,就不相信感情了!”
顾焱瀛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睛望过去:“谁骗我了,你吗?”
林森刚想说出那个名字,突然意识到那是个雷区,识趣的闭上了嘴。
眼睛不经意的瞥向窗外,惊叫了一声,快步走到落地窗前:“总裁快看,又下雪了!”
鹅毛大雪从天而降,纷纷扬扬,忙忙碌碌又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