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一声,赶忙跑进屋子里找了一把锄头,心想胡枫之前说要挖坟,现在要去隔壁村,到底是挖谁的坟呢?
出门后,原本狐霜霜扯着我的衣角,想一起去,但胡枫说我们两个去就行了,狐霜霜留下来做早饭,还得先去村里调查一件事情,她就不用去了。
狐霜霜虽然蛮不情愿,但这可不是我说的,胡枫开口她就没敢赖着我们,站在路口有些不高兴,等我们走了一段路后,回头看去,才发现她又开始照顾她的花花草草了。
我扛着锄头跟在胡枫后面,一直没敢说话,昨晚的事情就是我的错,估计要是提起,他肯定会敲我脑瓜。
十多分钟后,我们两个来到了刘宏家门口,因为王贵芬出走,刘端公去世,刘宏又去学校了,所以大门上了锁,房子里没人,很是凄凉。
胡枫背着手盯着房子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我闲着无聊,站在他身后瞭望村子,找到了跑胖傻子的家,没什么动静。
昨晚他被村长抱着跳,看起来比我严重多了,跑的时候也是半夜,我担心他要是没回去,出个什么事的话,他家里人迟早会找上我们的!
于是回头跟胡枫说:“哥,要不我们去那个傻子家看看吧,昨晚都那么晚了,我怕……”
胡枫回头看着我,思考片刻,才说:“你自己跑去看看,如果他没在家,你也别多说话,立马回来就行。”
我点点头,丢掉锄头就往对面跑去,这个村子的人口挺多,小时候都是去镇里头上学,才会从这里过,傻子家正好在路边。
此刻阳光还没完全覆盖整个村子,傻子家在一座小山包下,房子比我家还破,据说他的父母都跑了,只剩下一个爷爷管着他。
在农村,残疾人的地位都不是很高,尤其是小孩子,有的大人要么直接不管,要么就抱到镇上去扔了,在早年间,甚至还有被打死的。
所以这个傻子没人管,我小时候那会儿,经常看见他漫山遍野的跑,大晚上都不在家,偶尔一个晚上,我在门口做作业的时候,他会站在路边吓唬我,一直很讨厌他。
到了傻子家门口,我就看见他爷爷了,一个弯腰驼背,穿衣破旧的老头子,正叼着旱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他看到我,忙站起身问道:“这不隔壁村儿的胡大孙子吗,来我家有啥事儿嘞?”
我往屋里偷偷瞄了一眼,没发现傻子在家,于是问他:“爷爷,我是来找您孙子的,他在不在家?”
老人听见我说他孙子,脸色立马就垮下来了,板着脸说:“都几天没回来了,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几天没回来?我愣了下,想起胡枫的话,也没再多问,忙说:“没在家就算了,我改天再来找他。”
说完回头就走,不过刚走到路口的时候,老人忽然又说:“他这几天好像在刘家门口转悠,你回去顺便给我瞅瞅,叫他回家来。”
我点点头说了一句好,心里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了,昨晚傻子指着村长的尸体,说村长是刘宏他娘,就已经很反常了!
而这个村里,姓刘的也就只有刘端公家,如果按老人说这个,傻子这几天在刘家转悠,该不会被走阴给迷惑了吧?
一想起走阴回到了这个村子,我背后不禁就是一凉,赶忙跑回到刘家,跟胡枫会合。
刚到刘家门口,就看到胡枫正拿着一个墨斗,在房子上弹了一个图案,这个图案很奇怪,看起来跟一枚指甲似的。
“傻子在家没有?”胡枫收好墨斗,对我问道。
我摇摇头说没有,又把老头的话说了一遍,他听后眉头一皱,跟我说:“必须先找到他,只有他才知道走阴躲在哪儿。”
原来胡枫是在找走阴,我立马明白了,搞不好昨晚村长诈尸,就是傻子搞的鬼,而傻子,又是被走阴给控制了!
我摸着后脑勺思考了一会儿,傻子到处都能去,这山野那么大,上哪儿找去?
愣愣的看着胡枫收拾完后,才问他去哪里找。
“附近有没有什么破庙,或者是山洞?”他看着我问道。
我摸着脑袋想了一下,有,山洞虽然少,但破庙还真有,就在我们村乱葬岗那条路的尽头。
破庙位于半山腰,我小的时候,庙里还供奉着土地公公,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村里人说土地公公跑了,供奉也不灵验,于是庙就空了下来,多年无人问津,估计现在都塌了不少。
想到这里,我就把土地庙的事情,给胡枫说了一遍,不过也不确定庙宇还在不在,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定早就被人给拆了。
胡枫叫我带他去土地庙看看,锄头就放在了刘家门口,直接往土地庙赶。
等我们走到乱葬岗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烈起来了,不过路边还有不少露水,地上的泥巴也有些湿滑。
胡枫叫我留意一下,看看地上有没有脚印什么的,没想到我仔细看了一下,还真有脚印!
脚印非常新鲜,一看就知道是昨晚留下来的,这条路平时很少有人走,除了傻子外,估计没人会在大晚上走。
可是脚印看起来,根本不是傻子的,傻子没穿鞋,一直都光着脚,而脚印是那种布鞋的底样!
我跟胡枫说了一遍,他背着手看几眼,忽然冷笑一声,说:“那就别去找了,带我去他们村的坟地看看。”
我有点蒙,这走得脚都酸了,又得回去,可真够折腾人啊。
于是我又跟着他回到刘端公家门口,他盯着自己画的图案看了几眼,然后叫我拿上锄头,带他去坟地。
我们两个这一来一去的,引起不少村里人的关注,但大家都认识,也没多怀疑。
在去坟地的途中,我们遇到一个村民,胡枫叫我问一下,刘端公的坟埋在什么位置,就说我们是来祭祀的。
没想到我问起刘端公的坟,村民脸色立马就变了,摆摆手说道:“坟就在坟地,最新的那所,不过我劝你们俩还是甭去了,这些天儿从那儿过路,老听见里面有声音,邪乎得很嘞!”
我眉头一皱,不禁看着胡枫愣了片刻,也没说啥,跟村民说了句谢谢之后,叫我继续带他去坟地。
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来坟地,农村的坟地并不像城市公墓那么大,稀稀疏疏的十多座白森森的坟头,到处都是荒草。
我们找了半天,才找到了最新的一座坟头,坟头上没长草,但位于一片丛林的旁边,看起来比其他坟还荒凉。
坟前插着一块木头做的碑,刘端公三个和墨黑的大字,就写在上面,就是这座无疑了!
没想到,刚才那村民说得一点也不假,我们两个刚在坟前看了没几眼,忽然感觉不对劲,耳边总感觉,哪儿有一种“嗬嗬嗬”的闷笑声在不停的响着。
刚开始不知道从哪传来的,但后面我把耳朵对着坟头了一听,猛的冷汗就从额头上淌了下来,声音是从坟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