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程越凡隐藏的太好,好到都让人忘了他也是一个普通人,这些基本生活技能也是会去学习的,并不是作为总裁就一定会丧失生活的基本能力,并不是有钱就什么都不懂得做。
“你怎么会做饭呢?你做的好吃吗?别把我的厨房给毁了。”时宁担心的问题特别多,其实她心里最担心的是今晚“圣诞老人”送的食物大概是没有办法送到她手里了,也许时宁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个她嘴里的“圣诞老人”实际上就在她的眼前。
程越凡不去管时宁对自己的质疑,他回答道:“即便你不信任我的厨艺,那也没有选择,你还是祈祷我不会往里面加什么毒药吧。”
寻么了一圈,就只找到了几个西红柿,还有一袋面条,程越凡看着这些东西,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后悔。平日里太过惯着时宁了,包办了她所有的餐食,导致现在家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而现在门被自己耍小聪明给锁住了,看来晚上只能凑合一顿了。
程越凡想了想,又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他已经知道该做点什么了。时宁不去管程越凡在厨房里忙活,她打开电视,看起了很久没有看的综艺,很快,客厅里就传出时宁或高或低的笑声。程越凡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一面做晚餐一面听着时宁的笑声,这种感觉和记忆里的一些片段重合,很久没有过的体验,那是种过日子的感觉。
记得之前他们一起出去旅行,那时候时宁几乎天天都是灿烂的笑容,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没有现在的别扭,总是非常自在大方的表达自己的情感。程越凡觉得可惜,也是那个时候自己不懂得珍惜,因为时宁就在身边,所以没有想过失去的可能,反而成天顾虑着别的东西,忘记了最好的就再身边。
时宁想要一个家,程越凡又何尝不是这样,这些年过多了明争暗斗的生活,他也希望能够过上平凡但是开心的日子,放下手边复杂多余的事务,真正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现在时宁就在身边,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已经能够和他相处在一个空间里,这就是非常大的进展。程越凡觉得自己这趟来的很是时候,锁上了门也是正确的选择,因为时宁不会主动,现在只能让他来一步一步的引导时宁面对他,既然以前都是时宁作为主动的那一方,那么现在换一换位置也是不错的体验。
几十分钟后,程越凡就做好了晚餐,不仅如此,他还将灶台都清理干净了,这种速度和效率同他工作时一样又快又好。程越凡将晚餐端了出去,是两碗西红柿鸡蛋打卤面,冒着热气,红彤彤的卤汁和嫩黄的鸡蛋盖在面条上,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
时宁有些惊讶的盯着面条看了很久,心里不由得有些别样的东西在搅动着不安分。程越凡竟然真的像模像样的做出了晚餐,而且卖相一点都不比外面店里卖的差,时宁心里想着。
她本以为程越凡做晚餐只不过是一种逞能的说法,结果人家不仅没有说大话,反而真的有些水平,不过时宁还不急着对程越凡另眼相看,毕竟吃进嘴里的东西,味道才是最重要的,说不定这碗面条只不过是样子好看,实际上吃起来并没有可圈可点之处。
怀着想要批评和嘲笑程越凡厨艺的想法,时宁严谨的尝了一小口,然后她彻底惊讶到说不出话,不是很难吃,是太好吃。时宁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这个时候如果夸他实在是太给他面子,可是对于食物,时宁向来说不出假话,她没办法指着好吃的东西还偏说难吃,更何况,已经不早了,时宁早就觉得饿了,这么一碗诱人的晚餐放在面前,时宁做不到无视。
说什么都不好,时宁索性就不说话了,她一点一点的吸着面条,想尽量显得自己没有那么喜欢今晚的晚餐。可是程越凡哪能放过她,他凑到时宁面前,身上带着淡淡的油烟味,配合着那一身穿着,更加显得具有生活气息。
“怎么样,好吃吗?”程越凡面无表情,实际上心里一直在发笑,他对时宁是何等的了解,一看见时宁那微妙的表情变化,他就知道,这顿晚饭很对时宁的胃口,尤其是她现在正是怀孕的时候,酸甜口的东西最能征服孕妇的味觉。
“什么怎么样?”时宁装傻,还在慢悠悠的吃着面条,其实她很想端进房间里去吃,因为在程越凡的注视下,时宁真的没办法大快朵颐。
程越凡哼笑一声,觉得时宁实在是像小猫一样挠人,好像比以前还要可爱了,“就是问你好不好吃啊,你现在听觉也不好了吗?我看你也不是在用耳朵吃面条啊。”
时宁听了程越凡的调侃,沉下脸,感觉自己的伪装被打破,也就不兜着了,轻咳了两声,说:“做得还不错,挺好吃的,不过这和你把我家的门弄坏想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反正我是就事论事,你别以为我就是夸你,面条是面条,你是你,两者没关系。有这多余的时间来问我好不好吃,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把门弄开。”
说完,时宁就旁若无人的开始吃起面条,也不在乎程越凡是不是正在拿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反正她现在饿了,就是要痛快的吃晚饭,谁也不能坏了她吃晚餐的心情。
“不急,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呢,我会想到办法的,这你不用担心,”程越凡也端起面条,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至于面条,我是没什么好得意的,确实是面条好吃,和我没关系,是它们自己跳进锅里,然后自己做好了卤子,最后乖乖躺进碗里,还在身上浇上卤汁。嗯,是没什么关系。”
程越凡故意说着反话,时宁听到这话时正要把面条咽进去,这一口刚咽到一半,就被这番言论给刺激得差点呛着。
时宁抬头,嘴角沾有一些卤汁,她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你非得说这种话嘲讽我?还有,你说有一晚上的时间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准备在这里睡一晚上?”
“有什么不对的吗?”程越凡没在看时宁的表情,他盯着时宁的嘴角,然后抽出一张纸巾,伸过手去将时宁嘴角的卤汁给擦掉,动作非常轻柔。
其实程越凡的这个动作没有任何暧昧成分,也不带有什么暗示性,但是在时宁这里,她就感觉自己又被程越凡骚扰了,而且是不给人反抗余地的骚扰。
“别随便碰我,我自己会擦。”时宁又抽出一张纸巾,把刚才被程越凡擦过的地方又反复擦了好几遍,然后提高音量说:“还‘有什么不对吗’,我告诉你,不对的地方大了去了,你怎么能睡在这里呢,我允许了吗?你折腾这又折腾那的,就是为了赖在这里睡觉吧!你搞清楚,这是我家,你别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本来就不是外人,再说了,现在也不早了,开锁的人早就收工回家了,你现在就算是不想让我在这里,也没办法,除非我想出办法,可是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别人越是逼我,我就越想不出办法,而且这一天我也已经很累了,我需要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上。”
程越凡说的头头是道,一点没有强词夺理的意思,甚至看起来就像平时和别人谈生意一样沉稳霸气。
“你这完全就是乱找借口,不经过别人允许,就随便自顾自的要住下,你凭什么啊!”
“好吧,那我问你,你会允许我住下吗?”
时宁拉下脸,非常不给面子的回答道:“不允许。”
程越凡耸耸肩,继续吃面条,“那就是了,就算问了你那也是不允许,我还问你作什么。”
时宁完全不是程越凡的对手,以前说起冷酷无情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溜奸耍滑更是败下阵来,时宁都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外太空生物,怎么有这么多面。倒不是程越凡变化大,恰恰是因为面对时宁,所以他能展现很多在外人面前没有的样子。
时宁还是恶狠狠的瞪着程越凡,气得拳头都不自主的握紧。程越凡的余光能够感受到来自时宁的低气压,他转头看了一眼,看到时宁现在的表情,他很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看我能填饱肚子吗?别发愣了,快吃,再不吃面条就要坨了。”程越凡拿着筷子敲了敲时宁的碗,提醒这个一心生气的女人别委屈自己的肚子。
时宁从鼻腔中发出一声闷哼,不去看程越凡,专心的吃起自己的面条。吃着吃着,时宁就没有那么生气了,她就是这样,不论多难过、多伤心、多气愤,最后总能被食物治愈。虽然有时候时宁固执的像个海螺一样坚硬,但是又总是能被美食哄得平静下来,程越凡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好哄还是不好哄。
当挂钟指向七点半,两个人都吃完了自己的晚餐,时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十分满足,这个小动作又被程越凡看在眼里,让他联想到了猪棚里的小猪仔,吃饱了就不动弹了,而他是喂养者,天天明里暗里的想把猪仔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