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太寒碜了吧?”
吕辰打量着眼前这一眼就看到头了的小诊所,一阵无语。
眼前这间所谓的临时诊所,玻璃门上贴着几个大字,基本上就把诊所的业务范围给说全乎了——推拿,按摩,针灸,拔火罐。
而再看里头的布置,以吕辰的经验判断,估计这诊所的医生还能顺带着帮人看看头疼感冒发烧什么的小毛病,简单地说,这是一家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店了,也难怪会坐落在城中村这种社会底层人员聚集的地方,因为也只有这种阶层的人,身体有问题了,才会来这种小店将就。
虽然心里对这林氏诊所的质素有点犯嘀咕,但既然来了,总不能不进去试试,再加上现在的确是囊中羞涩,吕辰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挑肥拣瘦的了,目前是挣工资要紧。
想到这里,吕辰走进诊所,又打量了几眼这诊所的格局。周围是看诊的地方,前面有一个用屏风隔开的小隔间,在一侧还有一个小楼梯,连着二楼的小阁楼,也不知道是住人用途还是别的什么。
“有人吗?”吕辰试着喊了一句。
“来了?按摩还是看病啊?”吕辰话音落下,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在小隔间后面响起,紧接着,那中年妇女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四五十岁上下地中年妇女,身材走样了,显得有些肥胖臃肿,脸也是圆乎乎的,但面相看起来倒是挺和善的,身上虽然穿着白大褂,但比起医生来,却更像是个居委会大妈。
“你好,大姐,是林小姐让我来面试的。我叫吕辰。”吕辰冲那中年妇女道。
林秀珍一边走出来,一边已经把吕辰给打量完了,道:“小伙子哪儿人啊?哪儿毕业的啊?什么专业?家里干什么的啊?”
林秀珍连珠炮弹一般发问,却是让吕辰有点发懵,这算是在面试?怎么像是在查户口似的,连家庭情况都要了解?
“呃,大姐,我是白沙本地人,医科学院毕业的,不过从小跟着我妈学了点中医,所以对针灸还算有点了解。至于家里情况,就算正常吧。”吕辰斟酌了一番,回答问题。
“看你也有二十几了吧?交过女朋友没有,怎么看待男女问题啊?”林秀珍对吕辰回答的内容似乎并不是很关心,紧接着发问,然后不停审视吕辰,貌似对他将要回答地内容更加上心。
“这……”
吕辰闻言,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哪儿跟哪儿啊?我是来工作的,还得拿我当情史当参考?
吕辰挠挠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而就在这时,阁楼上面传来动静,紧接着是有人下楼的声音,吕辰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率先看到的是两条白晃晃修长的长腿。
吕辰的目光瞬间就被那用网络流行语说‘腿玩年’的长腿的吸引住了,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穿着一件只到大腿的宽大短袖的少女的全貌。
这少女,似乎才刚睡醒,脸上还带着睡意,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一张极为标志的瓜子脸没有半点修饰,但在青春的加持下,哪怕是素颜也显得十分地完美,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慵懒,但却充满了少女元气的气息。
“妈,早餐买了没啊?”少女一边说着一边下楼,对林秀珍说话,也看到了站在林秀珍跟前的吕辰,但似乎早就习惯了陌生人,并没有任何意外或者别扭。
“豆浆油条,买了,赶紧吃。哟!傻丫头,给我回去换了衣服再下来!”林秀珍说到一半,看到女儿的穿着,随即就跟怕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一样,庞硕的身躯横在了吕辰面前,同时催促着她的女儿林巧儿上楼去改变着装。
“我这不是穿着的嘛?”林巧儿说话之间已经下楼了,拿起了放在一个小桌子上的早餐,在林秀珍要说什么之前,冲林秀珍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脚步轻快地回楼上去了。
“嗨嗨嗨!往哪儿看呢?你还面试不面试了?”林秀珍抬起手掌在吕辰跟前挥了挥,对于吕辰追随着女儿身影的目光很是不满。
“咳咳!”
吕辰突然明白为什么这大姐要问自己那些奇怪的问题了,对林秀珍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大姐,我没谈过恋爱,现在年纪还小,事业为重,所以近期也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我觉得男女关系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绝对不能轻佻胡来。”
“不错,你被录用了。”林秀珍对于吕辰的回答非常满意,二话不说,表示他通过面试了。
吕辰暗中好笑,这大姐分明是一个把女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母亲,知道自己有一个青春无敌靓丽迷人的女儿,而女儿就住在人多眼杂的诊所阁楼里,所以对于可能要在这里长期待着的人,首先考量的就是人品有没有问题,会不会对自己的女儿有非凡的想法,其他方面,貌似对她来说不是很重要了。
“我这儿试用期三个月,工资一千八,包两餐。转正之后两千五,用提成,能做不?”林秀珍转而提起了待遇问题。
这样一个小诊所,吕辰也不敢指望只能得到多好的待遇,来之前已经大致有了一个心理价位了,现在林秀珍提供的待遇虽然绝对不高,但也足够应付生活了。
“能。”吕辰没多想,答应了下来。
“其他的没问题了,但是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二楼绝对不能上去,明白不?”
吕辰知道她的心思,笑了笑,点头答应自己绝对不会乱闯。
“那行,就这样了,现在就开始上班,先把店里卫生给打扫了吧。对了,你叫啥来着?”
吕辰无语,聊了这么半天,敢情还没记住我名字啊?
吕辰只好又自我介绍了一次,林秀珍让他喊自己林姨,然后就跟吕辰交代了一些琐碎的细节,便走到看诊的位置坐着,戴上老花镜看报纸,让吕辰干活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吕辰也没什么说的,专心干活,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他发现林秀珍时不时地会偷瞄自己,看来对自己还处在考察阶段,不过这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