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苗,出手吧,我快扛不住了!太特么痛苦了!”
吕辰眼看着姚雄和手下上车离开,艰难地用意念召唤夏春苗。他的痛苦完全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难受到了极点,毕竟姚雄让他喝的是就是剧毒无比的药物,进入体内之后,哪怕他用了真气护体,但还是无法抵御住毒药对身体造成的伤害。
话音未落,夏春苗就从符纸中现身了,在空中一闪就窜入了吕辰的体内,用自己特殊的能力帮他吸收毒药。
痛苦减轻,大约是过了半分钟之后,吕辰终于感觉轻松了许多,而夏春苗也从他的体内钻了出来。
“好了。”夏春苗道。
“辛苦了,你先回去,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吕辰点头,说话之间,已经赶到了孔月的跟前。
他快速察看了一下,孔月倒是没有大碍,只是昏迷过去了而已。他当即把孔月抱进了车子里,然后掏出手机来,给张所长打电话。
“吕辰,有事儿?”张所长的声音传来。
“张所,我要报案!姚雄,就是姚斌的父亲,刚刚绑架了我的朋友,而且,威胁我喝下了毒药,现在他和他的手下刚刚离开城南的顺祥货运站。”
“什么!?你怎么样了?”张所长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我没事,及时把毒药吐出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姚雄,张所,请你务必帮忙。”吕辰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跟那附近的派出所联系,你别着急,自己注意安全。”张所长言罢就挂断了电话。
吕辰坐进驾驶座,开车上路,打算按照姚雄刚才离开的路线追过去,也许还能追到姚雄,他已经决定了,这次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
但是,就在半路,让吕辰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张所长的电话打了进来,吕辰第一时间接通,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张所长说道:“吕辰,姚雄刚刚去了顺丰路那边地派出所自首了,我刚和那边的同僚联系上,他们就告诉了我姚雄自首的事情,也就几分钟前的事情,应该是和你分开之后就直接去的派出所了。”
“啊!?”吕辰心头猛烈震荡,用力地踩下了刹车,呆住了。
“吕辰?还在吗?你听着,我现在去那边的派出所,你也过去,等着我,我带你一块儿进去。”
“张所,我知道了。”吕辰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而后放下手机,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以为,姚雄肯定是要逃走,但是万万没想到,姚雄会直接去派出所自首,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姚雄早就打算跟自己同归于尽了!
此时此刻,吕辰居然完全感受不到一点高兴,反而是觉得很是悲哀。
刚才在姚雄用孔月威胁自己,逼迫他和毒药的时候,他无比痛恨姚雄,甚至是想当场把姚雄打死,但是现在,他突然明白姚雄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姚雄不算是好人,但他的确是一个刚刚失去了儿子的父亲。姚雄对于姚斌的宠溺,吕辰无法理解,但无论如何,对于姚雄来说,姚斌就是他的一切。而姚斌的死,让姚雄绝望了,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姚雄拖着重病之躯,不择手段地想要帮姚斌完成最后的遗愿,让他死得瞑目,至于那个遗愿到底是对是错,姚雄已经不打算去分辨了。
而看着自己喝下毒药,姚雄认为已经完成了姚斌的医院,这让他心头的一口气也散了,对未来的人生也失去了期待,所以,才会选择了直接去自首。
为儿子杀人,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个父亲,杀人之后去自首,则是因为他还没有泯灭人性,在完成了心愿之后,绝望和良知并存的他,选择了用自首方式毁灭自己,为儿子和自己赎罪。
想到这里,吕辰心头前所未有的沉重,不仅无语问苍天,为什么,这到底是了为什么呢?这一切,都是何苦呢?
长长的叹了口气,吕辰再次发动车子,开往派出所,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孔月醒了。
醒过来的孔月,看到吕辰在自己的跟前,而自己在吕辰的车子里,顿时惊愕而又茫然,想要对吕辰说什么,但吕辰摆了摆手,没让她说话,实际上,他的心情十分沉重,暂时无心对孔月解释什么。
张所长来了。吕辰下了车,和他还有孔月一起走进了派出所。
“姚雄把自己绑架和逼人吞毒药的事情全都主动招供了,现在就在审讯室里。”顺丰路派出所的所长刘所长对吕辰和孔月还有张所长说道。
张所长拍了拍吕辰,道:“吕辰,事已至此,把他交给警方处理吧,你和孔月都去做个笔录。”
孔月此时已经联想到在自己昏迷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当即就答应去做笔录,吕辰犹豫了一下,道:“刘所,我想见一见姚雄,可以吗?”
“这,不大合适。”刘所长为难道。
吕辰道:“刘所,张所,你们放心,我不是想找姚雄的晦气,只是想心平气和地跟他说几句话,彻底了断我们的仇恨。”
张所长深深看了一样吕辰,对刘所长道:“老刘,通融一下吧,我给他做担保,不会出事儿的。”
“那好。”刘所长这才答应了。
吕辰站在审讯室的门口,调整了一番情绪,而后,推门走了进去。
姚雄正坐在轮椅上,垂着头闭着眼,看上去像是一个快要失去生机的老人,无比沧桑和憔悴。
“姚总。”吕辰站定脚步,叫了一声。
姚雄猛地抬起头来,瞪圆了眼睛盯着吕辰,身躯颤抖了起来,吕辰没有说话,就这么站着和他对视。
而突然,姚雄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无比悲凉,居然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哈哈哈哈!天意,天意啊!儿子,别怪爸爸,爸爸尽力了,爸爸能做的,都为你做了啊!”
吕辰看着姚雄,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他平静地开口道:“姚总,你履行了对儿子的承诺,我也死过一回了,咱们之间的仇恨已经归零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帮你治疗一下,毕竟严格来说,我还算是你的责任医生,我有义务帮你恢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