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那男人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原本没有什么弧度的嘴角一点,一点,一点的翘了起来,似乎有着一抹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愉悦和惊喜的弧度。
糟糕,被发现了!林子依脸色一羞赧,足尖一点,就要逃跑,却没想到她快,那水里的绝色男人比她更快!
只转瞬间,那男人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搂在了怀里,双双再次没入水中。
“喂,你,你,你……我我我……你抱着我?”林子依诧异的瞪大双眼,盯着男人那不着寸缕的身子,敏锐的感受到两人相贴的肌肤下,有什么东西在不安的触碰着。
此时,她浑身湿透,那娇美的身段一览无余。
林子依真的是恨不得抬手就给这个登徒浪子一巴掌,奈何,她撞进了他那双世间最完美的眼眸之中,顿时,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刹那,凝固了!
这双眼,好美,好熟悉!
她在哪里见过吗?在哪里呢?她却是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女人,哦,不,本王现在应该叫你林子依才对!”男人微微挑眉,嘴角那抹愉悦的弧度拉大,笑的魅惑而轻柔,“你居然敢现在才醒来,说,该让本王怎么惩罚你?”
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可以在偷走他一颗真心之后就偷偷摸摸的跟古沐桓那个男人卿卿我我,最后还和古沐桓一起被人送到了医馆。要不是那天,他正好也在那家医馆里面治疗晕厥之症,估计,这个该死的女人早就……
呵,既然醒来了,那就新账旧账一起了结了吧!
本王?
林子依听到男子的话,猛地瞪大双眼,指着他:“你你你,你是那个七王爷,安月国七王爷呼延箫?”
从王府出来飞奔的这一路,她没少在屋顶听人谈话,大约已经知道了自己所在的国家和七王爷的名声。
听到林子依这么称呼自己,呼延箫不由得微微蹙眉,紧了紧搂着她腰的大手:“女人,别跟本王装傻!如果装傻充楞就可以抵消你的过错的话,那还要本王这个独裁者来干什么?”
“你你你真的是安月国七王爷?”林子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仿佛被人用一盆水倒进了脑袋里面,瞬间只剩下懵了。
如果他是安月国七王爷的话,那我和他岂不是……
想到这里,结合两个人现在的场景,林子依的小脸不由自主的红了红,有些害羞了起来。
“林子依,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之前,本王府上的静心是你救下的吧?”林子墨那会儿将前去刺杀已经只剩半条命的水微寒的刺客抓起来审问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当初莫名其妙从水微寒手里消失的静心是被林子依救了。
林子依看着眼前一张一合的粉唇,脑袋里的水,似乎装的更多了一些。
呼延箫见林子依不回答以为她默认了,便挑眉,继续道:“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心计这么深沉,就连本王都被你瞒天过海了!呵呵,不过,本王很喜欢!”……喜欢到几乎要疯了!
自从带你回来之后,本王几乎用尽了一切方法,请遍了所有名医,就连那个什么桃花梦都来过了,却对你的昏迷无从下手。他们都说你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身体上的异样,却听不到,醒不来,让本王放弃。可,本王不愿,不甘,不能!
呼延箫瞧着林子依,那眼神热切的仿佛要将她给烤化了:所以,我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我相信,你有一天睡够了,就一定会醒来的!
只是,呼延箫想过一千次,一万次,一亿次的林子依再次醒来时候的场景,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一次……、
“啊?”林子依抬眸,盯着这个笑容几乎要将自己眼睛晃花的男人,一脸呆滞。
“所以,本王没有杀了她,而是将她扣押了起来,准备等你醒了以后来求本王!”呼延箫笑着看林子依,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的眼睛里泛着淡淡的湿润,“所以,你没有醒来,我也没有继续去对付天盛王朝,反而,让许玉轩将江山坐的更加稳当了!”
许玉轩?!
林子依猛地摸着自己的胸口,感觉那里翻涌着浓烈的恨意和怒气,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而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底部,红色又似乎浓烈了一些。
“那个,你叫我林子依?”——原来我的名字叫林子依吗?林子依喃喃自语的低头,总觉得自己曾经经历了好多好多,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一片灰暗。
呼延箫听到林子依这么说,原本温柔喜悦的表情不由得凉了凉,道:“怎么,都已经到现在了,你还想跟本王说你不是那个林子依,不是妖月一族的嫡系传人,不是天盛王朝的前皇后,不是许玉轩用尽心机利用的傻女人?”
呼延箫每说一个子,林子依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抖一下,直到最后,她整个人身体开始了剧烈的抖动,脑袋痛得仿佛要爆炸一般,只能狠狠靠在呼延箫的怀里,紧紧咬着牙,努力压制自己的痛呼。
“林子依,你怎么了?”呼延箫慌乱的紧紧抱着林子依,紧张的呼唤着她,一遍一遍的问道,“林子依,你没事儿吧……”
半晌,林子依脑子里的痛楚才渐渐平息,有关于“林子依”前世的记忆已经在脑海里变得清晰了起来,而她胸中的恨意也变得浓烈起来:“对,我是林子依,我是为复仇而生的林子依!”
此时,林子依的双眼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红,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诡谲和残忍,毫无人类的感情,仿佛是野兽,是恶鬼,是魔君。
呼延箫敏锐的发现了林子依的变化,不由得轻轻松开了搂着她的手,低头,俯视着怀里的女人,心中惊骇:林子依,她的眼睛怎么回事儿?怎么变成了这种颜色?
忽而,林子依的手一抬,猛地挑起呼延箫的下巴,她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他,眼神却高傲的如同神邸:“你,就是我寄居这具身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