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依醒来之时,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至于梦里面究竟有什么,却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
“风花雪月,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林子依微微凝眉起身,对着门口唤了一声,可是半天都没有听到有人回答,林子依只好裹了衣服,缓步出门。
屋外,已经是繁花盛开,那个严寒的冬日已经悄然远去,没有给世间留下一丝一毫的伤害,花依然美丽,草依然绿油,树木依然挺拔,一切都仿佛从前一样的美好……
可,人心,却是变了啊!林子依瞧着正在对府上的另一个侍妾献殷勤的风花雪月,嘴角染上了一抹浅淡无比的笑意。
“王妃,你醒了?”慕盼端着食盒和往常一样走进来的时候,惊愕的看着面前站立着的林子依,呆愣的出声,半晌,她忽然“哇”的一声哭出了声,“王妃,您说话不算话,您说了要我做你嫂子的……”
林子依木讷转头,看着那个姑娘,心揪着痛,只能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慕盼,我错了,我真的对不起!”
“王妃,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慕盼忽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林子依泣不成声,“明明我知道我不该怨你,明明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林子墨那个男人心甘情愿的,明明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可是我心里再也无法对您坦然了!每天伺候您的时候,我的心就像一会儿在冰里冻着,一会儿在火里烤着,难受极了!”
是啊,她慕盼又不是圣人,怎么做得到所谓的理智呢?林子依温柔的笑着上前,轻轻抬手扶起慕盼,柔声道:“慕盼,你恨我,是对的!现在,你可以选择离开我身边!”
“我……”
“我不走!”慕盼低头,狠狠咬牙,道,“既然林子墨为了你连命都不要,那就说明你在他心目中很重要,他都要守护你,我慕盼又有什么理由退缩?”
林子依轻轻一笑,眼中一片湿润:她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女子!就算是出生风尘又如何?就算是身体堕落又如何?
在她的眼里,她比很多人都高尚的太多太多了!
“慕盼,林子墨让我跟你说——对不起,他爱你!”林子依轻轻的看着慕盼,声音渺远而空洞,“我希望可以和你一起去出席他的葬礼,我会以兄嫂之礼待你!”
慕盼惊愕的抬眸,看着林子依,心思万千:看来,七王爷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跟她说,那她是不是也该瞒着……
“王妃,你睡得可好?”就在慕盼一脸犹豫之际,呼延箫踏着软靴风尘仆仆的走到林子依的面前,不着痕迹的插在了两人中间,“若是睡得不好,那本王陪你再睡一会儿?”
“谢谢,不用了!”林子依抬起那双黝黑又清亮的眸子,对着呼延箫狠狠摇头,“我睡得很好!”
“那就,你来陪本王睡一会儿!”说着,呼延箫一把抱起林子依,完全不顾她的喊叫和挣扎,直接将她重新带回了房间。
远处,风花雪月惊愕的瞧着这一幕,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喜……
慕盼那双含着泪的眼眶,却是轻轻的弯了弯,笑了。
呼延箫猛地将林子依甩在床榻上,不由分说的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俨然是真的来找林子依睡觉的架势。
“呼延箫!”林子依吓得连忙往后退,亏她还是妖月一族的传人,居然连一个普通的王爷都打不过,真的是怂爆了,“你你你,你快点停下,喂,把衣服穿上!”
呼延箫却仿佛没有听到林子依的话一般,继续脱……
林子依的小脸气的通红,只能狠狠捂着自己的双眼,对着呼延箫骂道:“没想到堂堂安月国七王爷,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呵,流氓?”呼延箫的气息吐在林子依的头顶,让她不由自主的松开捂着眼睛的手抬起头来,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道,“流氓?我就喜欢对自己的妻子耍流氓!”
此时,男人嘴里虽然说着很是恶心林子依的话,可却并没有一丝一毫触碰她的意思,反而与她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既安全,又暧昧,恰到好处。
林子依诧异的抬起头看呼延箫:“你……”
“嘘,别说话,说好了要陪本王睡一会儿的!”呼延箫轻轻将指腹放在林子依的唇上,然后动了动身子,将她温柔的搂在怀里,就那么闭上了眼,睡着了。
“呼延箫……”林子依小声叫着呼延箫的名字,却发现他丝毫没有反应,林子依这才忍不住仔仔细细的观察这个男人——他是不是出远门了?怎么会满身尘土,如此疲惫?
此时,呼延箫的发丝有些凌乱,胡子也有些长,脸色更是不好,完全不像是平时那个讲究的他,似乎经历了一番长途跋涉。
瞧着这样安静躺在自己身边熟睡的呼延箫,林子依的心头从未有过的舒服:呼延箫,有你,真好!
即使,她不能克服自己内心的障碍,可,她无法扼杀自己对于呼延箫那股发自内心深处的依恋感觉。林子依嘴角轻轻的勾起,抬手,一遍一遍的抚摸过呼延箫的脸颊,掠过呼延箫的唇,游走过呼延箫的鼻翼,笑了。
似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笑过了。
“林子依,你要是再不睡觉,本王的欲火可就要被你勾起来了!”呼延箫闭着眼,一把握住林子依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嗓音幽深沙哑的道,“快点睡!”
“你怎么还没睡着?”林子依被呼延箫抓包了,感觉很是尴尬,连忙狠狠挑眉,对着呼延箫大声道,“呼延箫,你……”
“本王可是习武之人!”呼延箫闭着眼睛,用鼻音似得对林子依说,让林子依立马尴尬的闭上了嘴。
是啊,武功高强的呼延箫若是连这点警觉能力都没有,他又怎么会成为安月国的幕后帝王呢?
“哼!”林子依冷哼一声,猛地转过身,用自己的小屁股对着呼延箫,“就你道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