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轩猛然抬眸,对上百未情,声音从未有过的冷酷:“情儿,我可以爱你,可以疼你,可以纵容你,甚至可以容忍你的一些小性子,可……我不仅仅是你的男人,我还是整个天下的男人!”
林子依瞧着许玉轩,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说着不要脸的话,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笑容不达眼底:看,这就是她曾经傻乎乎爱了五年的男人?多么自私,多么冷酷,多么无情?在他眼里,权势和男尊永远比爱情来得重要。
可惜,百未情看不透!
百未情站立的这个位置,正好轻易的瞧见了林子依嘴角那鬼魅的冷笑,顿时,仿佛背上了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整个人疯了一般朝着林子依扑了过来:“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挑拨我和玉轩的关系,我要杀了你,我要你死,我要你去死!!!”
此时的百未情完全就像是一个疯婆子,眸光狰狞,面容扭曲,哪里还有她平时的高傲姿态?
几乎是本能的,许玉轩一个转身,将林子依护在怀里,却没想到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横冲而来的百未情。
就是这个时候!
电光火石之间,林子依嘴角一勾,袖中极其隐蔽的银丝悄然飞出,一下缠在百未情的脚踝之上,微微用力!
只听“碰咚”一声闷响,百未情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沉沉的摔在了满是鹅卵石的地板上。
“情儿!!!”许玉轩吓得脸色一变,连忙将林子依放到一边,慌乱的朝着百未情跑了过去,紧张的将她一把抱在怀里,“情儿,你没事儿吧?你千万挺住,你一定一定不要让我们的孩儿有事儿啊!情儿,你放心,朕这就带你去找御医,让他们全力保住你们母子!不不,不是全力,是必须,必须保住你们母子!”
许玉轩再也没有时间看一眼身后的林子依,急匆匆的抱着百未情就那么横冲直撞的离开了……
林子依看着地面上留下的一小滩并不明显的血迹,嘴角一点一点的勾了起来:百未情,这就是你让慕盼失去清白的代价……
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天色黑定,林子依才缓缓迈步,寻着自己熟悉的小路一步一步朝着举办宴会的御花园而去。
踩在满是八角宫灯的小路上,看着周边来来往往的侍卫和宫人,林子依内心无比的悲凉。曾经,也是在这条路上,也是在这个时间,她身边总是左右簇拥,少不了那些跟随她一路踩着尖刀而来的朋友、亲人以及属下。
可如今,她,形单影只,如同天地间的一片浮云,唯一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便是仇恨。
“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很难看?”忽而,树上落下一抹黑影,而后林子依整个人便落入一个温暖无比的怀抱。
“呼延箫?”林子依从没有哪一刻像今天这么感激呼延箫的出现过,她抬眸,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呼延箫俊美优雅的下巴弧度,声音轻柔,“你怎么来了?”
呼延箫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头仿佛被一片羽毛刷过,撩拨的痒痒的。他低头,温柔的俯身,在林子依耳边道:“因为想你,所以就来了!”
“呼延箫,你……”
“嘘,别说话!”呼延箫忽而将指腹压在林子依柔软的唇上,让她噤声,“女人,其实你不用时时刻刻都像一只刺猬一样,将自己保护在长长的锋芒之内,有时候,脆弱一下,依赖一下,也没有关系!”
林子依默然的望着呼延箫,心头似有一股暖流划过,不浓,却能够让她觉得舒适柔和。
见林子依一直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呼延箫忍不住再次出声,道:“女人,你是故意摆出这副样子勾引本王吗?”
“呼!延!箫!”刚刚还觉得呼延箫很好的林子依顿时火大的将他一把推开,像是害怕染上瘟疫一般,站立的远远的,“王爷,时候不早了,宴会应该快要开始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若是失了我安月国的礼数,落人口实就不好了。”
呼延箫却仿佛没有听见林子依的话一般,一动不动的站立在那里,眸光深邃而宠溺的盯着她,许久,才淡然收回,浅笑着道:“你觉得天盛王朝的皇上今日还有心思举办宴会吗?”
“王爷的意思是……”
“傻女人,当然是改日子了!”呼延箫眼神亮亮的盯着林子依,笑的温柔,“这,还得多亏王妃你的功劳啊!”
“王爷说什么,妾身听不懂!”林子依决定将死不认账进行到底,无论呼延箫怎么追问,都不会现在对他坦白,却没想到他只是随嘴一说,并没打算深究下去。
“起风了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府吧,你穿的少,容易着凉!”呼延箫很是平和的转移了话题,邪佞的上前,轻柔的揽过林子依的腰,带着她往外走。
这一次,林子依没有拒绝。
他们回到行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林子依匆匆吃了一些宵夜,就躺在床上了,可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呼延箫的模样……
“这么晚了,王妃不睡觉,是不是偷偷想汉子呢?”水微寒忽然从窗户上飞了进来,落在林子依的床前,一脸冷笑的盯着她,声音阴测测的,很是渗人。
林子依却是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也没有回话,完全无视水微寒的存在:这里到处都是呼延箫的人,量水微寒也不会傻到现在对自己乱来!
“要是王妃知道有个自称慕盼的小丫头正被我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无视我的存在呢?”水微寒的嘴角忽而一勾,一抹满是恨意的血腥笑意荡漾开来。
在烛火的映照下,水微寒那层薄如蝉翼的面皮似乎掩饰不了那丑陋的脸,显得有些狰狞和扭曲。
“慕盼?!”林子依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一脸冰冷的盯着水微寒,眸光阴鹜,“你把慕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