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夙子懿冲着云浮微微一笑,仿佛胜券在握。
“守株待兔?嗯,好!那咱们就给他来一个守株待兔。”此刻,云浮听了夙子懿的一席话,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措有点冲动了。
“好,那我现在就去翠玉轩看看,到底是哪尊大佛,这么神秘。”夙子懿一脸的跃跃欲试,一心要会一会这个神秘人。
“好的,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云浮此时也对这个胆大心细的幕后主事人充满了好奇。
借着夜色遮掩,夙子懿带着人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翠玉轩的对面酒楼,暗中埋伏了起来。注视着翠玉轩中的风吹草动。
三更天的夜色更浓了,万籁俱寂,夜风清和。废弃的翠玉轩在模糊的月光下,酒楼的倒影斑驳参差,破旧的窗棂上散碎附着的竹纸在夜风的吹动下,飒飒作响。为这本就冷清的翠玉轩更添了几分凄凉荒败。
此刻沈奕在府上也是尚未歇息。自己儿子被人刻意摆了一道,这口气岂是能轻易下咽。虽然在口福居对夙子懿的试探,佯装不知。但这并不代表他沈奕就真的毫无动作,任自己儿子在大理寺受苦。
沈奕在等,等他派去联络幕后主使人的手下给他传来消息,只有这样,今晚才能睡个踏实。
阴谋在黑夜里蠢蠢欲动,有人在黑夜里展露獠牙,有人在黑夜里暗中窥伺,有人在黑夜操纵着幕后的一切。权力和欲望的碰撞下只会绽放出名叫血腥的鲜花。
话分两头说,夙子懿在翠玉轩苦苦守了许久,却是丝毫无所获。
“难道翠玉轩只是他们的障眼法,联络地,另有他处?”夙子懿等了半晌后,信心有点动摇了。
“将军,快看,有情况!”正在这时旁边的手下传来了声音。
“嗯?”夙子懿赶忙集中精神,朝着对面的翠玉轩看去。果然,一个黑衣人,首先是在门口谨慎的张望了一会儿,然后迅速的跨出了翠玉轩的后门,纵起轻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跟上去,看他回哪儿去。”夙子懿对手下吩咐道。
“是他吗?”夙子懿对身边最早追踪过来的探子问。
“回将军,从沈府出来的人就是他。”探子一脸肯定的回答。
“噢?天这么黑,他又穿着夜行衣,你怎么那么肯定?”夙子懿一边看着翠玉轩,一边头也不回地说。
“将军,他的身材没有变,属下有五成把握他是沈府出来的人。刚才他使出轻功掠向远处的时候,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发力,右手在身体上纵时下意识在胸前上扬,属下在追踪他前来是看到过他施展轻功,动作如出一辙,要知道习武之人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所以,属下有十足把握就是他。”身边的探子正色的说。
“做到好,回府有赏。”夙子懿终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探子,心底暗暗记下这个人的样子,是个人才,以后可以值得一用。
“谢将军。”探子赶紧低头抱拳。
已经是四更天了,距离黑衣人离开翠玉轩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可是,再没有第二个人走出翠玉轩的门。破败的翠玉轩,半掩的木门,风吹动的吱呀声在安静的夜晚间尤为刺耳。
正在夙子懿思量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人怎么会消失不见的时候,属下来禀报说,大皇子到了。
夙子懿抬头一看,云浮已经来到了身边,冲他点点头。
“怎么?还没有出来么?”云浮已经听属下汇报了今晚的事情。
“没有,翠玉轩跟空了一样,我一直盯在这里的,除了那个黑衣人,连只蚊子都没有飞出来过。”夙子懿有点丧气,折腾了快半夜,一点收获都没有,这让她有点挫败。
“噢?奇怪了?难不成这个翠玉轩还有其他的猫腻?”云浮也打量着对面的翠玉轩,目光深远,这个翠玉轩已经在眼中变得的越来越神秘了。
“绝对有猫腻,不能再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再守株待兔下去,我看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我们进去看一下吧,我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翠玉轩,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不等夙子懿回答自己,云浮就决定要进翠玉轩。
夙子懿这会也没有更好的主意,稍作权衡,也就准备进翠玉轩搜查一番。
“来人,包围翠玉轩,我和夙将军进去查看一番,一会儿不准放走任何可疑人物。”云浮吩咐完就准备动身。
云浮和夙子懿两人纵身从二楼跃下,一个身法如游龙,矫健有力,一个灵动似落花,凌厉轻盈,转眼就到了翠玉轩门口。
云浮伸出右手轻轻搭在门板上,暗施内力,缓缓推开,整个过程没有造成一丝响动。
破败的翠玉轩内,桌椅横陈,由于很久无人打理,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可是一楼大厅之内别没有人,暗寂无声。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楼上。云浮示意夙子懿在楼下守着,他上楼查看一番。
云浮施展帝王杀心法,控制着体内气息波动,缓缓踏上了二楼的台阶。
二楼的房间的同样一片凌乱,风从窗户吹进来,破旧的窗帘哗哗作响,可是依旧没有人。整个翠玉轩都是空的。
两人不甘心,也不相信,跟黑衣人会面的人会凭空消失。黑衣人更不可能来这个空空的翠玉轩转一圈然后回沈府,这不符合常理的。
两人在再一次将翠玉轩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边边角角,终于这一次他们有了发现。
“云浮,这有个地道!”夙子懿在翠玉轩酒楼储存酒水的地下室里冲云浮喊道。
云浮赶忙赶过来,看着黑漆漆的地道口。
“这下就解释的通了,幕后主事人肯定是和沈府黑衣人会面之后顺着这个通道走了。”
“怪不得我在门口堵他半天不见人影。”夙子懿道。
“这个幕后主事人不简单呐,深谙灯下黑之道,把会面地点设在了翠玉轩,却又在地下室挖了条地道,让沈府的人走翠玉轩的大门,自己则从地道离开。”云浮沉着脸说道。
“是啊,没想到我们摆了沈奕一道,守着翠玉轩,想给他来个螳螂捕蝉,可没想到还能让他金蝉脱壳了。”夙子懿此刻脸色也有点差。